“朝砚。”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往那一看,竟然是叶泽谦和张不浊两人:“你就跟他赌吧,输了我道歉。”
他现在心里非常羞恼,怎么也没有想到,高振竟然会纠缠到李冬身上。
不管会不会输,叶泽谦希望这件事赶紧结束,不要再牵扯到任何人身上。
输了大不了就是给高振道歉。
以前的他绝对做不到,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
“你们怎么来了?”李冬有些惊讶:“不好意思,这事我打算瞒着你,所以刚才没告诉你。”
叶泽谦比他更惊讶:“你不用说不好意思,应该道歉的是我。”他走到李冬身边说:“是我让不浊开车跟着你的。”
不难看出脸上布满窘迫。
“没关系,多大事。”李冬做了一个让人关注的动作,就是摸摸叶泽谦后脑勺。
动作之自然,让人相信他们绝对是一对儿没跑。
张不浊有些羞愧自己的小人之心,他刚才来的路上,一直在脑补李冬被发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会怪叶泽谦跟踪他吗?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率先道歉。
“高振,今天把话就撂在这儿了。”叶泽谦羞赧过后,抱臂站在现任和前任之间说:“不管输赢,给了彩头之后,我们之间的事两清,你以后要是再骚扰我们其中一个,你就是孙子。”
高振:“好说,讨了彩头之后,谁他妈要是再提以前,谁就是孙子。”他今天再看叶泽谦,虽然还是那么漂亮傲气,可是一想到对方也不过是许朝砚玩过的一个破鞋,就顿时没了以前那种尊重。
就算以后有机会复合,啧啧,他也不会疼着捧着了。
“别跟他废话。”李冬把叶泽谦拉回自己身后:“老实待着。”
叶泽谦张了张嘴,就在众人等他发飙的时候,他竟然真的老实待着,一点也没有以前那种难搞。
果然就像高振说的那样,叶泽谦对许朝砚的态度特别不一样。
很快,靶场的员工把枪支和子弹抬上来。
第一把,玩的自动步枪。
李冬拿起其中一支枪在手上颠了颠,然后以吓人的速度迅速拆解,又以吓人的速度重新组装。
就这一手拆组装的功夫,要说他没摸过枪,谁也不信。
“太久没碰过枪,都手生了。”李冬说。
高振的脸色顿时难看,因为他玩枪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但是也没到李冬这个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些花把势我倒是不会。”他拿起一支枪,用力地上膛:“不过枪法倒是还行。”
李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站姿到瞄准,连扣下机板的细微动作也不放过。
确实,高振的枪法还行,比普通人强。
他和运动员的仔细谨慎不同,瞄准之后直接连开十枪。
这种爷们儿的打法,首先气势上就赢了一截。
要是李冬不按照这种打法,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成绩出来,马上有人吆喝:“哟,振哥,今天发挥得不错!”
高振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十枪八十环,于是嘴角得意地上挑:“这个距离连打得这个分儿,我还是头一次。”看来今天是天助他也。
“到我了是吗?”李冬扛着枪,走到射击位置前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上膛开枪,啪啪啪十发子弹一下子打完;打完之后还嘟囔了一声:“没劲儿。”死靶有什么好玩的。
“……”这是所有人的反应。
那是十环,十环!
十发子弹全部十环,完爆高振的八十环。
“啪嗒!”一声,高振把步枪扔回箱子里,脸色铁青难看:“今天是我踢到了钢板,我高振认输。”然后看着叶泽谦,说了句:“对不起。”
“那什么时候摆流水宴,给泽谦斟茶道歉?”李冬扛着枪问,一只脚踩在装子弹的木箱上面。
“还流水宴,斟茶道歉?”高振抽着嘴角:“你以为你的叶泽谦是镶金的?”他口头上道个歉就不错了。
“你哔哔什么?”李冬用枪嘴儿指着高振的鼻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话不算数,他李冬这辈子最看不上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哎,有事说事,别动刀动枪。”秦顺说:“动刀动枪是犯法吧。”他谅李冬也只是口头上逞逞凶,不敢真的开枪。
“有你什么事?”李冬看着他:“再指手画脚,连你也一并崩了。”
秦顺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顿时讪讪地闭了嘴。
“许先生,用枪指着我是什么意思?”高振说:“仗着你许家有钱有权,就可以随便说崩了谁?你当我们都是吃素的?”
“高振,输要输得有骨气,今天是谁找谁的茬,你自己心里边门儿清。”李冬眯着眼睛说:“踢了钢板想全身而退,有这么好的事?”
“流水宴是不可能的,斟茶道歉更不可能。”高振还真不信对方敢开枪。
李冬二话不说,把枪往旁边一扔,是的,这枪他不能开,可是不代表这口气不能出。
只见他突然揪着高振的衣领,然后一脑门磕过去,趁着高振骂娘的瞬间,又提起膝盖撞了一膝盖:“这是流水宴。”
高振疼得弯下腰,整个背部暴露在李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