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没碰上老鼠吗?”骆华小心翼翼问道。
说有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李实抹了把脸:“没有。”
这真的是大实话。
他刚住进来那会儿还是有的。不过,一有老鼠靠近,就被他随手抓点什么扔过去直接弄死。几天下来,只要他在这屋,就没有老鼠靠近。
“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你还问?”
“我这不是吓得睡不着嘛。”骆华提了提被子,“要不咱来聊聊天吧?”
李实实在不想搭理他:“快睡吧,明儿你不是还要上山吗?不睡,你爬得动吗?别到时候得让我背着你。”
小看他!骆华瞪过去。可惜屋里乌漆嘛黑,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撇撇嘴:“反正都醒着,聊一会不碍事。我这心还扑通扑通地跳着呢,你得让我缓缓。”
李实学他翻了个白眼:“好吧。不过,大半夜的,你要聊什么?”
“唔。”骆华想了想,“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大力气?”
“……天生力气比较大而已。”
“骗谁呢?村子里的长辈们都没人提起这茬,可见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装什么天赋异禀。”骆华才不相信,“你这些年都没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奇遇?是不是拜入什么门派学了什么内功心法?是不是功法大成就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是不是能够飞檐走壁、夜袭千里?”
虽不中,却也不远矣。
黑暗中的李实皱起眉心:“你哪儿听说这些的?”乡村愚民,从何得知这些?
骆华顿时来劲了:“真的可以?不是骗人的?我一直以为就是说书人瞎吹嘘而已。”
说书?哪里来的说书先生知道这么多?
“咳,好了好了,你现在跟说书的没啥两样了,还夜袭千里。赶紧睡觉。”
这会儿骆华哪里睡得着:“不不不,就算不能夜袭千里,能飞檐走壁也不错啊。你说说你这武功练了多久?”他挪了挪身体靠近李实,期待地问着,“我现在这年纪能学吗?要是学的话,大概多久能到这程度?还有摘叶飞花,你做得到吗?我也想学啊,不需要摘叶飞花,能把石头扔准了我就满足。”
车轱辘一通话,明显是兴奋上了。
李实拿他没办法:“可以。只要你坚持练上十年。”
“十年?每天早上跟你一样练上个把时辰吗?”
“每天至少三个时辰。”笑话,他可是练了十几年的。现在每天练,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骆华大失所望:“三个时辰?我每天那么多事,哪来的三个时辰啊。”
“练少了,就多练几年呗。”李实不以为然。真想实现目的,不付出哪来的回报。
骆华摆手:“得了,没法练,不想这个了。”还以为穿越一遭能当回武林高手呢。
这话说的。李实被勾起好奇心:“你也没啥事啊,怎么就没法练?”
骆华白了他一眼,想到他看不到,没好气地开口:“什么叫我没啥事?我平日里得做饭洗衣打扫,得下田,我还想开个菜园子,还得找点营生帮补一下家里。”他叹气,“不说别的,我还想多赚点银子帮帮我爹娘他们。我的担子重着呢。”
他穿越前也有三十多了,虽然一直孤家寡人的,但再怎么说,想法做事也比只有十八岁的原身成熟。在熟悉原身的骆家人面前他还会顾忌着些,装装嫩,不表现太多。如今面对李实这个不知他原身性子的人,他自然无需遮掩。
李实确实也没察觉到其中异常。只觉得这小子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倒是老气横秋的。
唔,除了太娘唧唧了些,品性倒是不错,挺负责任的。估摸着是因为年纪小,家里宠着,又没经过什么挫折,男人的气概还没出来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当然,主要是骆华说,李实应几声。
渐渐地,骆华声音小了下去。
不多会,就没了声音。
借着窗外那点月光,李实侧过头看了看他,确认他终于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左手臂往后脑勺一塞,他平躺在床板上,望着窗外发呆。
多年习武,加上过去几年的经历,有人在他身边,他压根睡不着。
答应了这个麻烦的家伙同寝,他就打定主意今晚熬一宿的了。所幸一两宿没睡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感觉不过才发了会呆,旁边就传来动静。
估计是晚上吓着了,骆华竟做起了噩梦。
他口里胡乱呓语着,同时挥舞着手臂似乎在摆脱什么,没几下,身上盖着的薄被就被他扔到一边。
李实没理会。
骆华那边静了静。
李实继续发呆。
过了会,骆华再次挥舞了几下手臂,身体开始挪动,往他这边退。
李实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惊慌,想了想,侧过身伸出手想要拍醒他。
恰好骆华脚在床板上一蹬,整个人贴了过来,甫接触到李实这块热源,立马挺腰靠到他身上。
李实没穿上衣。
骆华也只穿着件无袖的褂子。
骆华这么一靠过来,温热的手臂直接贴在他胸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褂子,他甚至感觉到两粒凸起擦过他胸膛。
李实浑身一僵,就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