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防止再有人跟自己似的,面上笑嘻嘻背地里看不起。
李实这是告诉他们,骆华这媳妇儿他李实疼惜着呢,别不长眼找事儿。
哼,重色轻友!想明白的秦峥愤愤不平。谁还没个媳妇儿怎么滴?等他也找个媳妇儿秀他们一脸。
远在半个村子外的方浩泽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骆华起来,发现大伙儿都已经在后院里练武完毕,连张柏青也在外头溜达了一圈。
尚宏信已经准备好早饭。他蒸了一大锅的窝窝头,用的是他们带在路上、没吃完的面粉——骆华已经很久没买过面粉了。
骆华尴尬极了:“你们平日里都起这么早啊?”
何景奕微笑安抚他:“郎君别在意。我们这是以前在军营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骆华连忙摆手:“昨晚不是说好了以后别叫郎君吗?我年纪比你们小,你们叫我名字就好。”
何景奕点点头:“现下没外人呢,会注意的。”完了他提醒道,“大哥带着振辉、宏信去收玉米秸秆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就不需要再过去了。”
“哦哦,那我一会去新宅子那边看看。”顿了顿,骆华招呼他,“一会儿你一起去啊,回头你挑个屋子,有哪儿不顺眼的地方趁现在赶紧改了。指不定要住多少年呢。”
何景奕笑眯眯点头,眼底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骆华吃过早饭走出门,迎面就遇上踌躇不前的二狗子。
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新宅子那边忙着吗?
“松远哥,是不是有事?”他提高声音问道。
二狗子的本名就是叫李松远。不过骆华向来不这么叫他,都是规规矩矩叫名字。
听到声音,李松远转过来:“那个,小花啊。”他搓了搓手,“听说你们家种的玉米能吃,秸秆还能制糖?”
骆华点点头:“恩,新宅子那边摆着的糖,就是前儿刚制的。你不是看见了吗?”
那确实。李松远挠头:“那啥,我听李叔说可以跟你们买玉米种子。我、我,我能买吗?”他眼带忐忑。
“当然啊。回头你去李叔那里登记,跟着大伙儿一块儿买就行。”
李松远大喜:“真的吗?你不计较……”之前的事儿了?
“嘿嘿,”骆华摆手,“说过了啊,这事忘了吧。种子的事我一视同仁,谁买都行。”
李松远激动不已地点头,完了他有些迟疑:“这种子什么时候卖?贵吗?我、我手上没那么多钱,回头等工钱结了再给你行吗?”
骆华点头:“放心,大体跟水稻种子没啥差别,不会贵的。银钱不就手的话,你晚些也没关系。”
都盖了大半个月房子了,谁的品行如何大体也能看出来。
李建中找的这批人,别的不说,还真的不是那等偷奸耍滑头的人,干活都是卖力的。
这个时候看到李松远他还觉着奇怪呢。
李松远听了他回答松了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跑回去干活。
骆华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一上午忙忙碌碌,田里的秸秆收了几车。
何景奕上午已经去新宅子那边看过、也选好了要住的屋子,尚宏信就不急着去看,况且,这会儿已近午,该准备午饭了。
何景奕、骆华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厨房。一个烧火,一个剥蒜。骆华顺带还跟尚宏信交流了一些菜色的做法。
左振辉倒是闲下来。
劈劈柴、挑挑水,已经过了己时,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他想了想,大跨步走出去,打算去新宅子看看。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动静。
这时候不是应该没人吗?
现在天亮的早、黑的慢,中午又太热。骆华给这边安排的上工时间是上午由辰时到己时,下午己时末到酉时初,上午下午各两个时辰,中午各自归家用饭午歇。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己时,怎么还有人在?
绕过初具规模的门墙,已经盖了三尺高的倒座房围墙里边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发顶。
左振辉悄无声息走过去。
一名黑瘦的小伙子蹲在那里利索地砌着墙砖。
“你在干什么?”
“啊 !”小伙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上的砖也滑了出去。
左振辉顺手一探一抓,把那块即将砸到他脚上的砖块拦截下来,抬眼就对上一双惊慌的眼睛。
浓眉大眼,高鼻厚唇,皮肤黝黑。看着还挺有精神气的。
此人正是二狗子李松远。
“你、你是谁?”他战战兢兢仰视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块头。
左振辉昨天到了一直在村子里转悠,今早又去地里干活,还没到过这边,李松远自然不认识他。
左振辉没有回答他,反而再问了一次:“你在干什么?”
李松远见他虽没回答,却不像有恶意的样子,遂拍拍屁股站起来:“在砌墙啊。”站起来他发现还算高大的自己,竟然只到眼前这家伙的鼻端——这也太高大了吧?跟李实都不相上下了。
左振辉皱眉:“这个点?”
李松远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午离开了一会儿找小花来着,反正不饿,我现在补上,再多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