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猞猁(7)【修bug】
离聂家祭祖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跟聂氏本家血缘亲近的诸多旁支子弟陆续赶到K城。
养伤这段时间,余嘉棠跟聂燎的关系越发亲昵,宠爱值蹭蹭蹭的涨,相处起来也比以前自在随意不少。
余嘉棠从大王那里已经确认,聂燎确实跟上个世界的盛铮有关系,但具体是不是同一个人,大王的上级并没有给出确切的说法。只说事关机密,大王和余嘉棠的等级都太低,没有知道的权限。
在发生地震之前,余嘉棠和聂燎相处时,有几分害怕他,总觉得他很危险,一靠近就想浑身戒备。
聂燎没有盛铮的记忆,当时对他态度说亲近并不多近,说冷漠,却又不像,差不多也就是真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养着的。
地震之后,聂燎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变得纵容很多,有些事上仍然不太好说话,但大多数事,都会按照余嘉棠的意愿来。
这也让余嘉棠越来越有猫主子的威严(?),以前还会老老实实喊聂燎铲屎官,地位上升之后,就天天“铲屎的”叫。
对于大猫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聂燎一并纵容。毕竟在他看来“铲屎官”也没比“铲屎的”高级多少。该做的事一样没少做,该挨的爪子也没少挨。
在祭祖日的前一星期,余嘉棠成功在聂宅园子的假山和回廊顶上恢复了空中飞猫的英姿。
许是受伤期间被聂燎勒令不能跑跳憋得太狠,伤势恢复后,余嘉棠连聂燎都不怎么缠着了,天天在园子里跑来跳去野的厉害。
余嘉棠本身并不爱动弹,无奈穿到猫主子的身体里后,多少都会受到身体天性的影响。
比如卖萌卖蠢爪到擒来,除了吃饭休息其余时间上蹿下跳一刻不能安生,还有聂燎这个铲屎的一不在边上,他就要用房间里的东西磨磨爪子磨磨牙,等他爽完之后,家里就被拆的乱糟糟一片了。
“大毛在哪儿呢?是不是又跑回廊顶上晒太阳了?”聂霖扯着二姑聂璇的手四处找着。
“三少前头那是五爷的院子,您不能过去。”杨叔在后面赶紧拉住他。
聂璇正要说话,突然见从垂花门里走出来一个白西装的年轻男人。
聂宅是祖上传下来的古式宅院,布局规整,区域分明,聂燎住的院子是宅子的禁地,等闲人根本不可能进去。
“大少爷。”杨叔躬身见礼。
聂霖往聂璇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大哥好。”
聂霄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上回见你,你还没我膝盖高,这回这个子倒是往上蹿了一把。你平时不是最怕五叔的么,怎么今天主动往这边跑了?”
在聂家子弟十八岁成年之后就要搬出聂宅,所以聂霄和聂霖已经有几年没见过。
跟聂霖说了几句,这才像是刚看到旁边的聂璇一样,“我当是谁,这不是我们二姑么,二姑也是回来祭祖的?怎么不通知下家里人?好让我给您接接风啊。”
当年收养聂璇的是聂霄的祖父,她跟聂霄的父亲算是没血缘的兄妹。
小时候聂霄很喜欢缠着这个只比他大几岁的二姑姑,吃住都要一起。聂璇比他早几年搬出聂宅后,很少有消息传回家里来。
之后再见聂霄,聂璇就发现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见面就怼她。搞得聂璇一见他张嘴就满头黑线,想躲得远远的。
“我跟你爸早就说过我回来这事儿了,他没告诉你么?祭祖主要就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我肯定要回来,你们小辈走个过场就行了。”聂璇笑着说。
聂霄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太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赖着不走,聂霖和聂璇越不待见他,他越是跟着。
“你们不是要找那只猞猁吗,刚才我见过。”
聂霖一听连忙问:“你见着大毛了?怎么不早说啊大哥,快告诉我它在哪儿?”
“好像刚才跑到二叔三叔他们院子的附近,正被人围抓着呢,也不知道这会儿抓住了没有。”
“猞猁可不是好养的动物,之前也没听过五叔喜欢养猫猫狗狗的,怎么突然就养了只猞猁?”
聂霖根本没在意他后面问的那句话,全心神都在“围抓”两个字上面了。
他急的不行,“大毛那么乖,二叔三叔他们抓它做什么啊?”
“不知道,应该是有人被伤到了,二叔看起来挺生气的。”
“这不可能!”不等聂霖出口辩驳,聂璇就否定了。
“大毛在聂家不是一天两天,从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除非那人故意挑衅或者惹恼了它,否则大毛绝对不会主动攻击!”
聂霄知道聂璇不怎么待见他,没想到会因为一只宠物接他的话,还不是像刚才那样恶声恶气的怼。
这只猞猁真这么重要?
“那可不一定。猞猁又不是普通猫,咬死人都是常有的,最近聂宅人这么多,要是那猞猁真是五叔养的,不应该好好看管起来,别让它乱跑吗?万一伤到人,大家还以为是五叔的意思,对谁有意见。”
聂霄的话其实很在理,前提却是猞猁只是一只普通猞猁。
“你不知道大毛多聪明!五叔很喜欢它的!”聂霖一脸“跟你说不通”的表情,和聂璇一起往聂二叔和聂三叔的院子赶。
聂霄先前只是路过两位叔叔的院子看到一抹大猫飞窜上树的残影,并没有看清具体情形,当时他还有事来聂燎这里,就直接走了没多注意。
现在倒真有些好奇,那只猞猁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
“那只猫呢?还没抓住?”
聂燎接掌聂家之后,聂二叔和聂三叔这些就成了旁系,回聂宅时除了一两个亲信,其余人一律不能带。
“二爷,那只猞猁的速度太快,我们追不上啊。连子弹都能避开,麻醉枪也追不上,这真不是人力能抓到的。”
聂二叔身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聂家人长眉凤目的俊气长相在他身上却变成阴郁,尤其是看人的眼神,跟毒蛇似的,让人一见这孩子就心生不喜。
聂膺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仍有血迹渗出,显然是才受伤不久。
“你这话是说,我胳膊白让那畜生咬了?”聂膺怒意横生,一脚把那个来回报的光头男人踹得后退几步。
光头男被踹还不敢露出疼痛的模样,立刻躬身站稳。只有脸上冒出的冷汗能看出聂膺刚才那一下,让他疼得不轻。
聂二叔一向心疼聂膺这个儿子,连忙安抚他几句,然后对着手下道:“你办事一向妥帖,怎么这会连只畜生也抓不住?我不听那么多借口,我只要你们击毙那只猫。后果我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