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捡了一只金猫回来?
余嘉棠在外面流浪了一天,身体不觉得如何,心理上却疲惫的很,现在只想睡觉,也没吃戴伍给他煮的肉,直接就尾巴圈着身体睡过去了。睡的猫窝,是戴伍用一个大纸箱盒子,往里面铺一层垫褥,临时布置成的。
戴伍见猫咪没吃肉就睡了,也想到它可能是太累,于是把肉放进冰箱里,打算等猫咪醒来再吃。
余嘉棠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窝旁边有个开了口的猫粮袋子,还有放好的水碗。
余嘉棠把猫粮吃干净,又喝了点水——当然没吃饱。
他跑到冰箱那里,立起身子,把冰箱打开,发现昨天那碗水煮白肉还在!
这种只用水煮过的白肉,什么都不用放,蘸着醋和酱油别提多好吃。
余嘉棠跑到厨房,跳上桌子。他在做事的时候,更习惯用两条腿站着,这样能把两只爪子都腾出来拿东西。
余嘉棠两只爪子抱着醋瓶往一个小碗里倒上一些醋,再打开橱柜,抱出酱油和香油的瓶子,拨开瓶盖往碗里面加上些许的酱油和香油。
最后他把水煮白肉叼起来往碗里一放,爪子翻弄两下,让肉上均匀的沾满酱汁后,大吃特吃起来。
余嘉棠吃完蘸酱肉,把碗抱到洗碗池里。上面沾了肉上的油腻,所以他挤了洗碗液用水泡着。之后自己到洗手间洗了爪子,就没有再动别的东西。
他巡视了一圈自己的新地盘,然后在戴伍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一部旧手机!
很老式的超长待机候时的老年机。
他爪子尖按了开机,惊喜的发现这部手机竟然还有一点电!
他快速按下白君洲的私人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另一头传来白君洲温和磁性的嗓音。
“喂,我是白君洲,你是?”
余嘉棠激动的叫了一声:“喵呜!!!”白总,我是俏俏!
白君洲那边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紧接着余嘉棠听到他难得惊慌担忧的声音:“俏俏!你没事?你现在在哪儿?”
“喵喵!!”我没事,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QAQ!
他是真不认识这片地方。下了公共汽车后,他又浪了很远的路才到那家炸鸡店附近。
然后又被戴伍骑车载了二十来分钟,才抵达他租的这间房子。
“应该是在九龙路附近,具体哪个位置,我不清楚。”余嘉棠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跟着戴伍回来时候的路线,得出结论道。
白君洲诧异道:“你一只猫是怎么一天里跑了那么远的?那里环境有点乱,你现在安全吗?”俏俏的安全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余嘉棠把自己遇到好心的炸鸡店小哥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君洲安静的等他喵喵的说完,然后才开口:“那就好,现在白汀还在昏迷中,医生说他很快就能清醒,等到他清醒,不追究责任,警方就没有继续插手的理由,你就能回来了。”
“他会松口?”余嘉棠不相信白汀那种人会那么好心。
白君洲的声音温润和煦,“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等着我去接你就行。”
白君洲还要说什么,余嘉棠敏锐的听觉已经听到了楼下,戴伍和报亭的大妈说话的声音。
余嘉棠匆匆跟白君洲道别之后,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删除,然后把手机关机重新放回抽屉里。
“乖宝你醒了?我今天买了鱼,给你炖鱼吃。”
余嘉棠跟着他进厨房,围观了一会戴伍做饭,见他没往鱼汤里放盐,就跳上做饭的台子,把装盐的那个罐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戴伍一看,马上道:“我上网查了,说你们猫咪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尤其是你这种之前被圈养过的宠物猫,乱吃东西容易生病!”
余嘉棠继续把罐子往他那边推,戴伍想,难道这猫以前就吃盐?也太精了,还知道做饭要放盐,还会提醒他……
戴伍最后往鱼汤里少放了些盐,一点不放的话,只能猫喝,他自己喝不下去,太腥了。
一人一猫匆匆吃过饭,戴伍就要赶去上班。
戴伍家平时不来人,他只要按时回来给猫咪做一顿饭就行。有时回来晚了,他会发现,猫咪自己还会到冰箱里找东西吃,又或者自己去把准备好的猫粮和罐头扒拉出来吃。
比较省心的是,猫咪吃东西从来不会吃的到处都是,在家里也很乖,不会到处乱抓乱折腾。
其实余嘉棠也想放纵自我拆拆家磨磨爪子,无奈戴伍这小家放的满当当的,再拆的话,连个卧的地方都没有了。
余嘉棠平时一只猫在家看门。戴伍房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什么都有。还有个单人座的沙发,正对着电视机放着。
电视机是二手市场淘的,样式有点老,不过画面挺清楚。余嘉棠打开电视,卧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重播的武侠剧,在男主被武林的正道人士围攻受伤的关键时刻,今天的剧集演完了。
还好这部剧余嘉棠在白家时就看过一遍,不然非得逼死强迫症猫不可。
余嘉棠把那个鱼罐头的广告看完,正要换台,发现电视提示即将播出一个实时转播的采访新闻,被采访的常常是一些商界精英,在z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节目,白君洲在家时常常听,有时还会拉着他一起听,也不管他一只猫到底听不听得懂,慢慢余嘉棠就觉得这个节目也挺有意思,常常会把一些大佬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一面暴露出来。
比如出身豪门的身价惊人的白君洲,私底下会是一个布偶猫控。
新闻上主持人正一脸懵逼,搞不清楚好好的财经话题,怎么就转到了养猫上,他们已经讨论布偶猫多乖多美多仙气好几分钟了,然而话题始终回不到正轨。
主持人擦了一把汗,笑着道:“看来白先生是真的很喜欢布偶猫。”
然而白君洲却给她来了一句:“其实我更喜欢暹罗猫。”
主持人一脸卧槽,脸上写满了“你更喜欢暹罗为什么跟我讨论了这么久的布偶?”
在电视机前的余嘉棠,朝电视机屏幕上显示白君洲脸的那一块,伸爪子就是连环掌,毛色焦糊的黑脸上露出一个不屑咧嘴的表情。
他一直记得白君洲选导盲猫时候选焦糖没选他这件事,并对此耿耿于怀,在白家,隔三差五就要扯出来翻翻旧账。
“布偶猫我仅仅喜欢一只。”
“对,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养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