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荀子都的眼帘渐渐闭上,然后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床上。这下子是真的什么紧张都没有了。
把装着汤药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才把荀子都的睡姿摆正。
站在床边,卦天机脸上的神色难得的有些严肃,微微吐了口气,然后卦天机才上前动手把荀子都披在身上的浴袍褪下。
浴袍下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消瘦,更是没有任何的血色。皮肤上更是能清晰的看到血管凸起,整个人就是病症末期的体征。
轻叹了口气,卦天机转身把床头柜上的药碗拿了起来,举着药碗,卦天机把碗递到了荀子都的身子上方,然后就见他把整碗汤药倾倒到了荀子都身上。
汤药并没有顺着荀子都的身子滑落到床单上,而是奇异的全部被那病态的身体给吸收了。
如同干渴的海面,一滴不剩的把所有汤药都吸入到了身体里。而这时候那原本病态苍白的身体,却诡异的泛起青色,接着是紫色,最后变成了黑色,如同被大火烤过了一样。
卦天机看着荀子都的皮肤都变成黑色时松了口气,此时他的脸色也轻松了下来。
一碗药的效果是一天,等到晚上黑色侵入皮肤内脏骨髓,彻底消失后,第一天的改变才算完成。
“慢慢来吧,一个月后,便是你重获新生的时候了。”
转身出门,并把荀子都的房间给锁了起来,上了锁的房间,除了他和荀子都本人,没有人能打开,这也就不怕有人闯进来,坏了荀子都的事了。
走出宿舍,迎着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卦天机这才迈步朝教学楼走去。一路上卦天机收到了不少注视的目光,这些目光在进入书院后卦天机就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似乎又有点不同。
“他上了早间新闻啊,看新闻他昨天就在拍卖会场里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见过那个淘到碧焰尘的是谁。”
“就是,到底是谁这么幸运,就算被盗取了,肯定也得了一比不费的赔偿金。”
听到这些讨论,卦天机惊讶于他是碧焰尘的主人这件事似乎被有心人给隐瞒下来了,他敢在所有人面前去鉴定也就不怕被人给爆出来,那护卫局的左思局长甚至亲自来给他赔偿,不就是想让他这个碧焰尘的主人回头被人问起时实话实说吗?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卦天机有些意外,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
一路走到了教室,在一楼的时候碰到了陆风和邢少奇,两人见到卦天机后脸色都有些怪异,但都朝着卦天机靠了过来。
“今天早上我刚起来,灵脑上就接到了一则红色的提示,提示上让我不要透露碧焰尘的主人的情况,不止是我,陆风他也收到了。”
邢少奇来到卦天机面前后,小声的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陆风这会儿也连忙点头,附和了邢少奇的话并补充道:“那提示在我阅读完之后没等我自己删除,他就消失不见了。”
“而且,这封提示大概是出自天庭之手,因为在开头有着天庭的符号。”邢少奇面色惊疑,看着卦天机的视线都有点如同看怪物一般。
天庭?
这个词语让卦天机愣了一下,这词对他来说有点陌生,怎么会又扯到仙家门庭去了?但这疑问卦天机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且他们的这些话就更让卦天机确定了,这事背后真的有什么人在给他封锁消息,而这人似乎和那所谓的‘天庭’有关系。
沉吟了下,卦天机才说道:“这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信息上怎么提示的,你们就怎么做就是了,想来收到这则信息的也不止你们两个。”
这话卦天机就说对了,坊市和麒麟交易所里,亲眼见到卦天机淘宝和鉴定的人,在今天早上统一的收到了这消息,信息的开头留下的那符号,让所有看到信息的人都不敢抱有侥幸心里,甚至那些在昨晚上已经把消息透露出去的人,心里都不禁打起鼓来。
书院里说完正事的陆风才朝卦天机问道:“子都呢?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有事要忙,所以就不跟我来教室了。”
卦天机简单的说了一下,陆风听了看了眼卦天机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告别了陆风和邢少奇后,才独自前往教学楼的三楼,一路走到最角落的那件教室,卦天机直接推门而入。
“来啦?挺早的,今天开始正式上课了,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卦天机对比他来得还早的张嘉佐有些意外,老师不都应该打上课铃了才进教室的吗?
“嗯,倒是有些问题想问。”卦天机坐到了张嘉佐面前的一个蒲团上,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自身是噬天仙体,不修功法我的修为境界也能不停的攀升,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所以修行功法我并不需要,老师你会教导我什么呢?”
张嘉佐还没得开口回答,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卦天机有些意外,这一大早的,不上课么?怎么会有人来他们教室敲门。
“正好,之前约了蒋老师进行一场教室之间的比试,你且来看看,我能教你什么。”
张嘉佐从面前的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到教室门口,伸手打开了那关闭的红色木门,外面站着的正是那在测试台上,一直和张嘉佐唱反调的蒋火光,此时的他也带着自己的学生,站在了门外。
“张老师,走吧,也正好让我们的学生们看看,他们跟的老师是怎么样的。”
蒋火光在门外挑衅的说了这么一句,然而张嘉佐并没有理会他,带着卦天机直接越过了他,径自往楼下走去。
看着张嘉佐旁若无人的样子,蒋火光眼里怒色一闪,但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脸上挂着笑容的带着自己的学生走在了张嘉佐他们后面。
老师之间的约战在书院来说不算少数,有为了各自的教学方向,有为了各自门下的资源争夺,大事小事都有,所以张嘉佐和蒋火光这两位教师前往比试场的情况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卦天机走在张嘉佐后方,看着张嘉佐笔挺的身形,视线瞥向走在他们旁边的蒋火光,对于蒋火光为什么和张嘉佐作对卦天机有些好奇,正想着探出神识,却被走在他前面的张嘉佐给打断了动作。
“天机,你知道当世最强者之一,噬天帝尊的战斗方式是怎么样的么?”
听着张嘉佐的问话,卦天机心里想,这事自己还真就知道。
嘴上却回答着:“不知。”
“噬天帝尊最强的是他的身体,所以战法自然是贴身格斗,没有谁敢让噬天帝尊近身,那结果唯有一个死字。”
卦天机心想,这他还能不知道?明明就是他给选的路子。
“恰巧我擅长的便是近身格斗。”
对此卦天机眉头一挑,脸上露出的是些微的期待。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比试会场,这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圆形体育场,场内有着至少五千个座位,而场地中央一共是九个擂台。
此时擂台大多数都是空着的,这一大早的来使用擂台的人并不多,只有其中一两个是书院的学生在用。启动的擂台都会有一个防护罩罩着,避免里面的人被打出擂台而设定的。
“最中间那个?”张嘉佐转头朝蒋火光问道。
“嗯,那个地方够大,也够我们施展手段了,张嘉佐,记得你说过的话。”说完,蒋火光便先一步的走向场地最中央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