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小时候竟然跟画姐儿一样,还真难想象,因为她的记忆里几年前原主都还是缠着春夏带着她下河摸鱼的活泼小姑娘。
“你既然还记得,我都忘了。”
“奴婢唯一的优点就是记性不错了。”说完,春芽看着明珠的表情没笑也没恼,试探道:“关于三姑娘的事,奴婢也只是随便说说,太太要顾两位少爷就够麻烦了,是奴婢太想当然……”
“没什么,我会好好想这件事,就是我不管也会给她寻个管的好的管事妈妈,不然以后苏家庶女被教养的孤僻寡言这话传出去,我的名声也不好听。”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名声。
看来今天晚上要跟苏重好好的彻谈一番了,顺便了解一下对这些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她是不想跟他谈那么深的问题,但是明显这火都烧到了她的身上,她可就只能参与其中了。
“太太,景公子让人来催了。”小丫头通报了一声,明珠想了想却没打算动,看沙漏这个时间琅哥儿估计就要往她这个方向赶了,“把琅哥儿抱过去陪他一会吧,上次他想看琅哥儿没看成,这次就让琅哥儿陪他好好玩会。”
丫头领命下去,明珠看了一会茶话院送过来的账本,在景玺卦催的第三次,拢了拢头发,确定了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扎到琅哥儿,和被他咬掉的东西,便姗姗去了待客花厅。
发髻散乱的景玺卦看到的瞬间仿佛看到了九天而下的仙女,胳膊伸直抱远了琅哥儿,让他不再往他身上乱抓:“苏夫人,你终于来了。”
琅哥儿看到景玺卦对着他后面说话,艰难地扭头想看后面是谁来了,奈何脖子的柔韧性不给力,就能怎么转都没看到想看的人,对此琅哥儿一气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面点砸在了景玺卦的脸上。
景玺卦:“……”
“噗!”春芽忍不住笑出了声,背过身遮住了脸。
明珠强忍着笑意,把琅哥儿接过抱进了怀里:“景公子快去洗洗吧。”
琅哥儿带在身上点心是带酱的,力气小砸上去景玺卦的脸只擦了一层浅浅的痕迹,不过衣服却脏了一大块,明珠也是走进了才发现这个情况,顿时有些头疼:“不知道景公子有没有带备用的衣裳?”
他又不是大姑娘,哪有出门还在备替换的衣物,景玺卦正了正头上被琅哥儿抓歪的发髻,他不过因为他是苏重的儿子,悄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就给了他那么一爪子。
果真跟他爹一个样,外面看起来软绵绵温和可亲,但馅却是黑的。
偏偏所有人就那么轻易的被他们个蒙蔽了,见琅哥儿乐滋滋的往明珠的怀里钻,跟对他完全是两个样,景玺卦暗里撇了撇嘴,假象这都是假象!
看到琅哥儿亲近明珠,明珠也没阻止,景玺卦彻底转过了眼,他还以为明珠是个不一样的,没想到她也那么容易被骗。
☆、第四十九章
“无事,我随便擦一擦就成。”
明珠看着景玺卦的那一身白衣:“景公子这衣服估计会越擦越花吧。”
“娘,他坏!”琅哥儿见明珠跟景玺卦说话,小短手愤怒地朝他一指,吼了一句就把明珠的脸移到了他这面,“看……我!”
琅哥儿的发音还不清晰,说我字的时候,顺便送了明珠几滴口水。明珠擦了擦脸,真想在把鼓着一张包子脸的琅哥儿放到景玺卦的怀里。
“不然景公子换一件我们爷的没穿过的衣裳,瞧你们身形差不多,应该是能穿的。”
听到明珠让他换苏重的衣服,景玺卦顿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不用,我让我的随从现在去成衣店买一件。”
“既然景公子和我家爷是至交好友,难不成还嫌弃他的衣服?”明珠有些好笑地看着景玺卦,谎话都说了连演戏都懒得演。
见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明珠一定是把他跟苏重是好友的事情告诉了苏重,想到这个景玺卦就耳根泛红。
“苏夫人跟苏参议真是无话不谈,连我们之间的事都能跟他说。”
明珠惊异地看着景玺卦:“我们之前的事不能说吗?我想着景公子和爷是至交好友,景公子还在爷走了之后经常照顾苏府,我自然要把这事告诉爷。”
景玺卦气闷:“我知道你没那么傻,就别装了,我对你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春景大惊,没想到这种败坏明珠名声的话他都会那么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当即就挡到了明珠的前面:“景公子要是再乱说话,奴婢就叫人把公子请出去了。”
说着瞥了琅哥儿的奶娘一眼:“景公子自个发疯,要是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奶娘也没想到留下来这一会就听到那么爆炸性的事情,感觉到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脖子就像是僵了一样直不起来,后头受不了干脆跪了下去:“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求太太恕罪。”
明珠也没想到景玺卦说话能那么不过脑子,这就是在现代对别人的老婆动心思也不是能乱说的,他倒好当着所有人面就说了口出。
见这情形,景玺卦自觉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那个意思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明珠睨了他一眼:“景公子就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琅哥儿最近在学说话,第一喜欢的是学夫子说话,第二就是学她说话,所以她一说完,琅哥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去看景玺卦,喷着口水把这句话模糊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他模糊发出了一个“乱”字,她都没听出来他是在学她说话。
景玺卦看到琅哥儿就想到苏重那张讨厌的脸,再加上他喷了几滴口水在他身上,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琅哥儿看到又张牙舞爪的要去抓他,如果不是明珠抱得紧,估计都要掉到地上去攻击景玺卦的腿了。
“你让这些下人退下去,我又事跟你说。”
“对于一个刚刚才说对我有心思的外男,我还真不敢把下人退下去。”明珠见他脸色发黑,笑了一声,“不知道景公子有何事?不然等我家爷回来再细细的说,看时辰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我不想见苏重。”景玺卦面色难看沉默了片刻,“我好心好意的上门提醒你事情,你就那么对我?”
见他神色认真,明珠也挺好奇他要提醒她的事情是什么,这房里就琅哥儿的奶娘不是自己人,明珠就让奶娘先退了下去,听这些隐秘事奶娘也怕的厉害,见明珠叫她走,恨不得脚底抹油能快点滑出这间屋子。
琅哥儿跟奶娘的关系一般,见她走了也没什么反应,专心致志地窝在明珠的怀里瞪着景玺卦。
看到琅哥儿,他就忍不住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怕是歪的:“他怎么不出去?”
景玺卦的嫌弃意味太明显了,琅哥儿自己拽了身上的小金镯甩在他的身上。
明珠在一旁忍着笑,琅哥儿还真是苏重的亲儿子,不然怎么会才第一次见景玺卦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全部摔着景玺卦的脸上。
明珠抓住了他的手:“再动我就不抱你了。”
作势要把他递给春景,琅哥儿立刻抱住了她的手臂,嗯嗯唧唧地叫了两声,就老实地窝在了明珠的怀里,除了偶尔瞪景玺卦几眼。
“哥儿现在离不开我,所以就让他待在这儿,景公子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跟我想的还真不一样,本以为你是个跟平常女子不一样的,但看到你那么对苏重的儿子,又跟寻常的内宅女子一样。”
明珠皱了皱眉:“花衣服的景公子,你若是想跟我说这个,那我们还是等到我家爷回来了,我们三人再细细探讨一番。”
景玺卦败阵,看着他洁净上那一道突兀的痕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的紧。
“昨天徐瑜儿是不是来找你了?”
明珠愣了愣就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徐瑜儿是谁,因为昨天除了梅家四奶奶来找她也没有谁了,这个徐瑜儿应该就是梅四奶奶的闺名。
想着就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景玺卦,说起来他跟梅四奶奶还挺像的,一样喜欢穿白色,一样是才子才女,一样的脑子不大灵光。
“你那是什么眼神!”景玺卦不自在地撇过了脸,“你再这样看着我,就别怪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景公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乱七八糟的话啊。”她还以为他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呢,“如果梅四奶奶的闺名是徐瑜儿,那她昨天的确来找我了,你要提醒我的事情跟她有关?”
跟明珠说十句话他要气九次,他不过是随便一说,她居然不反驳还真肯定他说的话没什么意思。
景玺卦目光向下看到琅哥儿一脸嫌弃的表情,更是气闷,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拿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灭火,才道:“她那个人脑子有病,要是说什么你别当真。”
“就像是对你一样?”
景玺卦呆滞了一下才明白明珠的意思是说他的脑子也是有病的,说不定自己是真的有病,费了不少功夫动用许多关系才找到一栋位置不错酒楼,刚递到苏府就被苏重拿去捐了,他担心苏重是不是为难她了,就一直让人打听着苏府的情况,听到没什么事才放下了心,而后听到了徐瑜儿上门怕那疯女人给她什么气受才上门说看看她,没想到一上门她就那么对他。
见他表情阴沉,明珠见好就收,正了正表情:“景公子为何说梅四奶奶脑子有病,我倒是觉得她挺好相处的,是个热心人。”连怎么讨苏重欢心都教了她两手。
听到明珠说徐瑜儿热心,景玺卦就愣了愣,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她嫁了人就变了一个人?”不管怎么变脑子的病不会突然就好了就对了,“反正你别跟她太亲近,要是下次她上门你就推了吧,她对你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