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珠思考了一下,见苏重的这表情也不像是突然又吃什么奇怪的醋,干脆就实话实说道:“有点傻的人?看到他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书读多了,人就怪了。”
苏重哑然失笑:“有这句话吗?”
“我也忘了我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那你觉得我书看的少吗?”苏重挑眉。
明珠呵呵笑了两声,意思不言而喻,她所说的怪人之中也算上了他这个。
“我与他相比谁好?”苏重突然道。
这话说的跟那句“吾与徐公孰美”的感觉差不多,她当然是要回答,她的现任老板最美,还要顺便不漏痕迹的拍一记马匹。
“景二公子连爷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苏夫人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也说的出口。”本应该走了的景玺卦一脸嘲讽地出现在门前,把桌上遗落的玉扳指拿起。
“看来苏参议对夫人也是一般,不然苏夫人也不用昧着良心说这种假话。”
苏重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景二公子怎么知道我夫人说的不是真心话?”
景玺卦一噎,当然是因为他觉得他不比他差,更枉论连他的一根手指都不如了。但是他现在心中怒的就像是一团火再烧,要是辩解下去估计就要整个人自燃了,所以就朝苏重翻了一个白眼泄愤,依然选择了离开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愤恨。
☆、第六十九章
景玺卦走了之后,明珠他们也没有在庄子多留,直接就会了苏府。
到了家,明珠才再次跟苏重提起了周青青和景玺卦的这件事:“爷总得告诉我表妹嫁进景家有没有可能,不然姑母哪里我也难交代。”
“夫人觉着她能嫁吗?”苏重反问道。
当然是不能,门第观念在现代都根深蒂固,更何况在古代了,周青青的身份想进景家除非是景玺卦极力要求,说不定能让她做个妾,但景玺卦明显就是不愿意的样子,那景家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那爷的意思?”
“你照实跟姑母说就是了。”
苏重说完明珠愣了愣,听他跟景玺卦说话的感觉,她还以为他一定要把周青青塞到景家,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只是吓唬景玺卦的。
见她发愣,苏重勾了勾嘴角:“你不用多管,这事顺其自然。”
问题这事不是想顺其自然就能顺其自然的事,要是景家那边不主动的提出解决办法,周青青这边一定是要逼着她们上门讨公道的,然后景家若是不承认这件事,周青青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见明珠面色难看,苏重便道:“若你觉得为难,那姑母那我就自个去说。”
明珠点头赞同:“这事在我看来就是周表妹存心讹人,不是我把景公子看的多高尚,只是觉得这事景公子有心占便宜总不会把事办成这样。既然我心里存着偏见,这事由我来说就不好了,还是得麻烦爷。”
苏重含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想躲懒就直说,拐那么多道弯子做什么。”
主要是不拐几道弯子,怕你觉得我不上心,从而又突然跟我冷战。明珠斜眼看他,在心里吐槽道。
看她的眼睛,苏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夫人心中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自然不是。”明珠笑着看了他的肚子一眼,“爷的肚子虽然不大,但是却是能撑船的。”
苏重没说话,看表情明显是不信的样子。
“就是爷有千般不好,在我的眼中也都是好的。”明珠昧着良心说了一句好听话。
“你的意思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明珠点头。
苏重整张脸舒展,露出了一个温和至极的笑容:“夫人就是不说这些好听话,我说让吴管家支给你的银子还是会支给你的,不过夫人说了这些好听话,我打算把这个给你。”
说完就从身上的香囊里取出了一枚印章:“这是我的私章,你拿这个给吴管家看,府里所有的银钱你都可以调用,包括苏府的地契。”
明珠怔了怔:“这宅子不是御赐的吗?还有地契?”
她的关注点永远都跟他想的不一样,这种时候她第一关心的竟然是这栋宅子到底有没有地契。
“宅子赐下来的时候自然给了地契,不过臣子落魄到要典卖御赐的宅子,估计官位也走到头了,夫人可要悠着点。”
“既然是这样爷还是别把这东西给我了,我的自制力差的连按时起床都不行,更枉论控制花钱了,说不定我觉着新铺子要弄个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把这宅子给卖了。”、
店子开成了之后,她是打算按出资比例给苏重分红的,这样最多就欠了他一个人情,其他就没什么牵扯,现在收了苏重的私章,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苏重伸着手,过了一会才把私章收回了香囊之中。
“夫人有时候算的分清,有时候又让我误会,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大约是因为我是个意志不坚定,又有些幼稚爱犯傻的人。”
苏重挑挑眉:“夫人倒是总结的很到位,不过看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改了是吗?”
明珠笑了两声准备混过这一题:“爷答应我要告诉我你对明博说了什么话来着,周表妹的事情一打岔,拖到现在都没有说。”
苏重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不喜欢为难人的,明珠避而不答,而他恰好又猜到这题的答案,自然也就没强迫着她一定要回答。
夫妻俩一个人有心,一个人虽是敷衍也是用了一丝真心,他就不相信几年后他们之间的状况还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用了激将法而已。”
“嗯?”
明珠等了一会,见苏重没有补充说明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我脖子都晒黑了,爷就只打算告诉我那么多?”
“明博特意交代过我,我和他说过的事不能让你知道。”
“所以爷就听他的了?”明珠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在爷的心中明博比我还要重要吗?”
对比没事找事的明珠,苏重的表情算是从容不迫,他拿了一张白色汗巾,捡起了粘在明珠唇边的睫毛放在其上:“夫人之重要,就是落一根汗毛都值得为夫好好珍藏。”
苏重的手指跟他的给人的感觉一样,圆滑温暖,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有些痒。
明珠脸上蓦然发热,微微泛红。
“那爷可能得在我沐浴完守着浴桶捞头发了,最近这段日子,我每次洗完头头发都能落下一小把。”
苏重含笑:“自然。”
到了晚上苏重提起进了浴间,明珠还没出浴桶他就进去“捡头发”了。
……
等了一天不见有什么动静,周青青自然着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苏五姑守的严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府的机会,若不是听到明珠在晚饭时说的要去庄子上打发半天时间,她都说不定要出了苏府才能恢复到自由自在的时候。
她之所以能跟景玺卦接触就是靠着明珠这个名字,若是她搬出了苏府,景玺卦就是再傻也不能相信她还能帮明珠传信。
所以虽然时机还不成熟,但她还是借着明珠想见他的鬼话,把景玺卦约了出来,然后又借口有些话不方便让下人听到,让他把小厮退开,拉着他一起落了水。
但是谁知道在书信中还颇好说话的景玺卦,在平日里会那么的难沟通,竟然能说出宁愿死也不娶她的话来。
想着,周青青就气的咬牙,她哪里不如明珠了,她不过是运气好有了个有钱的富商爹爹,让她有了嫁给苏重的机会。自古商人最贱,明珠不过是个贱人之女,真不明白苏重和那个景玺卦怎么就对她情有独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