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见人赶也赶不走,再转个身,又去禀了小乔。
小乔想了下,让男的暂充杂役,女的干浆洗。实在没事儿就闲着好了,等她想起来再用。
然后又吩咐了一声,让都安排在外院,不许入内院。
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虽然她对这些羌人没什么恶意,但保不齐别人会如何打算。
最后剩下那对姐弟。小乔吩咐管事,让给安排一个单间住,再请郎中过来给少年治伤。
管事一一应下。
……
几天之后,羌人少年的伤已经好了不少。
他自称单名爰,再次来向致谢。望着小乔的时候,双目亮晶晶的,充满了感激之色。
那天他脏乎乎的,小乔只留意到他有一双生的清亮的眼睛。没想到洗干净了,换上整齐衣衫,模样竟十分齐整。
羌人男子为纪念祖先,习惯披发,于额头横一抹额。
这个名叫爰的少年,黑发披肩,皮肤雪白,站那里如一杆修竹,若非额头眼角还带青肿痕迹,竟然有点阿弟乔慈十二三时候的样子。
小乔更觉亲切和喜欢。
只是越看,越觉得他和这个羌女不像是亲姐弟。
若非亲姐弟,那么一起被掠卖,则必有隐情。
但她也不方便追问。
何况,当日买下他也只是一时冲动,她并不想多打听别人的隐情。便笑道:“你没事了就好。当日那些和你一起来的人,有些已经走了。等你养好了伤,你若想走,自管离去便是,我不会阻拦。”
……
这天晚上,春娘在房里做着针线,陪着小乔闲话。
这已经是小乔来到晋阳的第十个晚上了。
魏劭还是没有回,管事那边也没有新的消息。
不止春娘,其实小乔心里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对了。
春娘看了眼趴在桌案上专心致志给自己描着绣花花样的小乔,忍不住道:“女君都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男君到底何日才能回。”
小乔没接她的话。
春娘又道:“许是男君还不知道女君来了?女君反正无事,何不给男君去封信?”
小乔眼睛依旧落在花样上,终于信口般地笑道:“那么春娘你说,我给他的信里说什么好?”
春娘忙道:“便说女君思念……”
忽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管事的声音随之而起:“西河郡来了给女君的信!”
小乔蓦地抬起眼睛,停了笔。
春娘急忙起身去接信,回来高兴地递给小乔:“也是巧了!方才婢还说让女君给男君写信,这会儿男君就给女君来了信!”
小乔接过那封以火漆打印的封入竹筒的信,取出来,展开,看了一眼,眼睫毛微微一颤,眼神便定住了。
春娘原本笑容满面,等着小乔说信上的内容。忽然见她神色有异,笑容慢慢消失了,不安地问:“出了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