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作的极为默契,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已经有十多张图了,端敏自己都觉得挺奇怪,原本的时候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如若是想起来,倒是没完了,似乎那些画面一下子全都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端敏自己都诧异:“你说,我怎么就突然全都想起来了呢?”
齐祯臭屁:“那是因为我在,刚才不是还说呢么?我是天子。”
端敏:呵呵!不搭理他。
端敏只想赶紧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画出来,也不与齐祯纠缠,待到她画到最后,竟是顿住了手,呆呆的想着什么。
齐祯看她如此,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端敏疑惑的看他:“我好像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就是那种“啾”一声闯入脑海那种,十分快,但是却也让她印象深刻。
“你说说。”齐祯好以整暇的看她。
端敏想着,皱眉言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是有人打算用来做墓葬的。”
这下换齐祯诧异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为什么会这么说?”
端敏言道:“我看过很多奇门遁甲的书呀,我感觉的出来,那里根本就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许哥哥他们是因为地动意外的掉落其中,可是这个洞穴绝对不是自然可以形成。更像是人工。”又想了想,端敏言道,“特别是最后一个屋子,那个屋子其实是个机关,我好像……我好像可以看到,对,只要有人动那些金银珠宝,那个地方就会塌陷。他们都会被活埋。”想到这里,端敏一惊。
“不行,皇上,要赶紧找人,赶快找到他们,不然只要他们之中有人动了不好的心思,那么所有人都是必死的。”
端敏急切极了。
齐祯竟是不想,端敏会梦到这样的画面,他吃惊的看着端敏:“有很多金银珠宝?”
端敏点头:“很多,我觉得,也许这是谁为自己准备的墓地也说不定,只是当时因为别的原因,这件事儿没有成功。”
“是前朝瑞王。”齐祯言道,他想到三百年前的旧事。这件事儿能够流传这么久,也是因为传闻太过奇特。前朝瑞王当时权倾天下,据闻,他甚至为自己准备了巨大的豪华陵墓,那里风水极好,据说是极为福荫后代的,但是最后瑞王却也因为谋反被斩首示众,至于那个传说里的具有千金的豪华墓葬,却也没了踪影。
不过似乎大家对这样的事情总是十分有兴趣,因此传了这么多年,齐祯都记得了。
“我管什么王不什么王的,要赶紧找人。”
齐祯立刻差人快马加鞭赶往沈岸之处。
沈岸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简单医治之后还是迅速的回到了第一线,经过几次试探,他们已经折损了不少人。如若不是回宫禀告的侍卫再次返回,他都不知道那墙壁竟然是有古怪的。而有了霍启精挑细选的人手,他们更加的如虎添翼。
原本他们是决定立刻再次下探的,但是既然这里有机关,沈岸不得不多做些考虑,恰在此时,齐祯再次派出的人手已经到了。
“属下见过沈大人。”沈岸不明白齐祯为什么又要再次派人,但是想到许是有了新的线索,也十分高兴。
果不其然,正如他想的一般,那人带来了很多可靠的消息,这人是齐祯身边的侍卫,算的上是十分可靠。将图纸和笔记交给沈岸,交代道:“皇上言道,这应该是前朝瑞王那个传说中的陵墓,里面除了有机关,猛兽,还有大批的宝藏。”
沈岸愣在那里。
“不过你们一定要在他们遇到宝藏前找到他们。而咱们的人看见宝藏也千万不能动。据说,宝藏放置的位置是有机关的,只要有人将它们拿走,就会启动机关,而整个地宫里的人也都会被顷刻掩埋。”想到这里,侍卫也是不寒而栗。
沈岸万没有想到他带来的消息这么的详细,无声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沈岸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当真是不能在继续蹉跎时光了。不然都对不起这么多的线索。”
(#‵′)靠,这些线索,真的是普通人查查就会知道的么?那里有什么,而那个又是什么机关,这样的描述仿佛是跳脱于整个事情之外的描述啊!想到这里,沈岸又想到之前回来的禀告,不禁觉得更加可怕。
可怕的不是地宫,也不是那暗算,更不是什么齐韵的人手,真正可怕的,是料事如神的神棍皇后娘娘呀!说这事儿与她没有关系,沈岸是怎么都不信的。
“行了,我们马上组织人手下去。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人。”
…………
阴森的地宫内,霍以寒等人坐在一旁,在他身边则是太后,霍以寒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太后有事儿,虽然他相信霍家军的人,但是却也知道,只有自己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毕竟,齐韵一行人还在另一边虎视眈眈。
当时他们双方激战正酣,突然感受到地壳松动,而也就是这样,所有正在打斗的人都落入了那裂缝之中。他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可是却并没有,所有人都没有。
不过因着在跌落的时候受了重伤,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太后娘娘。你喝点水吧?”霍以寒将水递给太后,不过谁人都看到,在递给太后之前,他自己喝了一口。
齐韵紧紧的盯着这边,冷笑:“果然是好奴才。”
霍以寒也不恼怒,他自然是知晓,这个时候打嘴仗最是无趣,能够出去才是正经,而他们被困在这个屋子里,全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出去的机关,如若不是墙壁缓缓流下的水,怕是他们也未必能撑多久了。
“我们好好的找,既然我们能够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那么便是说明,这里一定还是有密道的。”霍以寒不搭理齐韵,只交代身边的人。
众人立刻应是。
“你们找不到的,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一起,呵呵。都死在一起。”齐韵冷笑。
“小姐,咱们这样未必是个事儿,如若真的这么下去,真的会死的。就算要做什么,也要有体力出去,有命。”齐韵的手下也劝道。
人人都看的出来,齐韵似乎根本对出去不抱希望了,她似乎很安于现状,安于这样等死的现状。可是纵使那些属下再怎么忠心,他们也并不希望能够葬身在这里,他们可以为了成就王爷的大业而死,但是却不想因为这样的天灾丧生。
齐韵听了手下的话,望向了太后:“看样子你倒是镇定。”
太后浅浅的笑了出来,即便是现在身在这样的困境,太后又全身淤泥,污秽不堪,可是还是笑的十分明亮:“哀家为什么不镇定。我相信,霍以寒一定会找到出路。”
齐韵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霍以寒会找到出路?霍以寒凭什么要救你。救你出去害他么?谁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种性格。你这种女人只会利用别人,借刀杀人,如若真的让你对谁好,那可很是要烧高香了。不过这香烧完了,大概也就崩溃了,毕竟,你可是最毒妇人心的代表。”
齐韵挑拨着霍以寒与太后的关系,这样的挑拨很浅显,但是齐韵却不遗余力。
“霍以寒,你还真以为太后是什么好人么?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她都能下的去手,你又算是什么呢?你们霍家功高盖主,你以为她会放过你们?就算是你今日放过了她,改日,她也会因为你知道的太多而杀掉你,还有你们,你们都是一样。只要回宫,太后根本不会放过你们,谁让你们知道了她的大秘密呢?”齐韵言道。
众人听到这话,都惊讶的不得了。太后是安宁郡主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儿?是说太后与四王爷有染么?想到这里,大家看太后的表情便是生出几分变化。
霍以寒十分冷静,他望了望太后,太后一直在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惊慌,似乎想到了什么,霍以寒失笑。
齐韵料想过霍以寒有千万种反应,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这样一种。他笑了,很奇怪,他竟然笑了。
“其实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霍以寒问道。
齐韵有些不解的看人。
“不管太后怎么想,我都无所谓的。至于你与太后的关系,谁人又知道真假呢?说起来,你的话倒并不那么可信。”霍以寒轻描淡写的言道:“如若她真的是你的母亲,为什么不为你选一个最好的人家?为什么不杀了负了你的周定轩?为什么不收拾害你伤心的陈之虞?要知道,陈之虞可是我克死的。”这话如若让齐祯说出来,那便是炫耀一般,但是霍以寒说,倒像是真的如此。
“如果太后真的是你的母亲。她会为你复仇,可是她没有。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刚才你又怎么会掳劫她?你完全可以用更加迂回的办法,而不至于这样激进,如今你说的这一切,更像是挑拨之言。安宁郡主,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孩子,这样,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大家一听霍以寒的分析,觉得正是这么个道理。
这真的似乎是安宁郡主的反间计!
霍以寒垂下眼睑,其实他内心很清楚,安宁郡主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他现在必须站在太后一边,必须这样说,只有这样,大家才会认为她是胡说,这也是间接的保住了大家的命。
齐韵听到周定轩和陈之虞顿时扭曲起来,她指着太后冷言:“有你这么做母亲的么?你甚至不如齐祯,甚至不如一个只将我当成堂妹的齐祯,他都能为我报仇,你呢?你做了什么!”
齐韵疯狂的站了起来,她怒视太后:“你是我的母亲,可是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大家都说你对我好,可是你对我的好,又敌得过齐祯几分呢?我们都是你的孩子,我就要没有母亲孤孤单单长大,他却受尽宠爱。你只会告诉我坚强,只会利用我父亲对付那些妃嫔。这就是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齐韵本就身体不好,落入这里的时候又受了伤,听到霍以寒的刺激,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难过?我自小就见了你对齐祯的宠爱,那时我便是想,如若你是我的母亲该有多好,我就可以有一个温柔的母亲了,可是原来,原来我不是没有。而是你根本没将我放在心上。你不是喜欢利用我父亲么,那么,我便是让你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利用他。不管是你,是先皇,还是齐祯,把欠我父亲的皇位还给他。”
齐韵已经歇斯底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而她这般的语无伦次也让太后看她的面容充满了怜悯。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央求你的母爱么?我才没有,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对,你根本不是我的母亲,你是冷血的太后,你最该死。”齐韵这般只会让旁人以为她先前说的话都是谎话。可她这个时候已经气的发抖,不能自已了。
“小姐,您身子不好,万不可如此……”
“韵儿。”太后终于开口,她看齐韵:“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只是因为周定轩和陈之虞的背叛而伤透了心。娘都知道的。”
许多人都诧异的看向了太后,太后站了起来,将手伸出:“韵儿,过来,让娘抱抱。你不要怕,娘亲会带你离开这里。”
太后越是这般说,大家反而越是觉得,太后不会是安宁郡主的母亲了,再看安宁郡主,可不眉眼一片戾色么?
不过听那话里的意思,周定轩竟然曾经与陈之虞好过?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安宁郡主移情别恋,而是被人背叛了,大抵也正是因此才这般的疯了起来。她自小就没有母亲,看多了太后对皇上的宠爱,产生了这样扭曲的心思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