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姻上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景瑶天女粉唇轻勾,柔美且温和地浅笑,便是在这个时候,荣泽云后与荣泽云君双双走了过来。
玫红长裙的荣泽云后站在景瑶天女的身边,手中殷红的团扇挑在指间,笑得端庄且和煦,眸中尽是身为人母的慈爱:“阿瑶,你木肴哥哥呢?”
景瑶天女转过脸看着荣泽云后,很是自然地说道:“木肴哥哥方才同修明神君,清岑天君一起去了池边凉亭,娘亲,你找他有事吗?”
荣泽云后轻摇手中团扇,轻笑了一声答道:“是啊,和娘亲一起去吧。”
景瑶天女应了一声好以后,对着珞姻上仙说道:“珞姻妹妹,不如也和我们一道?正好你也去见修明神君。”
荣泽云君说要与凌泽上神讲几句话,便将这个女婿带到了一边,抬步时荣泽云君多看了几眼珞姻上仙,他总觉得这位新晋的天界第一美人似乎有些眼熟。
珞姻上仙被荣泽云后和景瑶天女夹在中间,穿过条条曲折的飞檐回廊,绕过幢幢精巧的青瓦流亭,朝着据说是亭台水榭的池边凉亭处走去。
景瑶天女因为想到珞姻上仙接下来的厄运而极度兴奋,柔白的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珞姻上仙瞥眼见景瑶眸中泛光,不由莞尔而笑。
前方那搭建繁复装饰奇巧的木屋里,大概是有四只以上的魔怪。
珞姻上仙乾坤袋里的赤血鞭在嘤嘤嘤地叫唤,对烧死魔怪有种近乎于疯狂的执着。
然在赤血鞭发出声音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即便这木屋外隐蔽着十几件掩盖魔气的至尊法器,即便天界仙尊都不一定能察觉此处有魔,珞姻上仙还是十分确定,这木屋内一定有.....
狂淫.魔怪。
在十八层炼狱里被烧了三百年,她对魔性的感知怕是比仙尊还要敏锐。
荣泽云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景瑶天女说道:“你带珞姻上仙穿过那木屋去凉亭,我喝了酒有些醉,在这里吹些凉风。”
珞姻上仙双颊染上薄薄的红晕,看向景瑶接话道:“我好想也有些头晕,我也要在这里吹凉风。”
不要问珞姻为什么能自由地脸红,她只要一想到修明神君就会脸红。
景瑶天女亲昵地挽上珞姻的手臂,指尖缠绕着丝绸白帕婉转而笑:“珞姻妹妹还在这里等什么,只要到了神君殿下的怀里,什么都好了。”
荣泽云后亲眼看着景瑶将珞姻带进了木屋所在的院落,红唇一弯,笑得无尽凉薄。
她马上就会以看见魔怪为名,带领众多神仙来到此处,让那珞姻上仙被魔怪玷污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她就是要祸害糟.蹋逼死这个绝色美人。
荣泽云后在那院落里布置了数十位荣泽云海法力高强的精壮侍卫,施下了难以逃脱的阵中阵,任那天界第一美人再有本事.....
也是插翅难逃无力招架。
珞姻上仙一进院门,就有几道咒符重重封锁了整个院落。
数十位法力高强的侍卫排排站好,站在他们面前的景瑶天女提着自己浅粉色的长裙裙摆,含情眼波楚楚动人,对着珞姻上仙勾唇一笑:“你知道自己.....待会要被怎样吗?”
珞姻上仙听得那木屋中粗重如牛一般的喘气声,低着头像是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你们要做什么?”
珞姻上仙在心里默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交给那群魔怪蹂.躏糟.蹋,然后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尤其展示给修明神君看?
啧啧,真是好狠的心啊。
同三百年前比起来,果然一点都没变。
景瑶催动了整个院内的繁复阵中阵,尖锐的阵心直指珞姻:“哈哈,我要做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珞姻上仙抬起她那张倾城颜色的脸,只是双目变得鲜血般赤红骇人,她转身躲过那阵心的尖锋后,燃着红黑鬼火的长鞭骤然凌空扫出。
炼狱鬼火狂猛地噼啪炸开,焚化了整个阵中阵,院子里到处都是嗜血绿藤带着倒刺的触手,见血就兴奋狂躁的赤血鞭根本不用主人甩它,自己就往那些侍卫身上不停地抽打。
上古神器榜上排名第六的赤血鞭.....
哪里是法力高强的普通侍卫,能招架承受得了的。
比前些日子里长大了许多倍的嗜血绿藤紧紧缠绕住景瑶天女,一根触手堵住了她的嘴,景瑶呼吸困难双目含泪地看着珞姻踏着一地的断臂残骸慢慢地走过来。
看了不少书的景瑶睁大楚楚动人的杏眼,带着惊骇至极的眼神,无声地做着口型:“炼狱鬼火.....”
“我本来打算让你自己犯下重罪,被判个抽骨断魂打下炼狱什么的。”珞姻上仙摸了摸身边邀宠的嗜血绿藤道:“谁知道你这么好,非让我提前收下利息。”
“对了,”珞姻上仙将丝绢手帕拿出来扔在了地上:“你方才给我的那杯含着迷魂药的酒,我是一滴没喝,全倒在了手帕上。”
狂暴的赤血鞭还在肆无忌惮地屠戮,却始终不触动这个封锁这个院落的灵符。
景瑶天女没被绿藤缠住双腿,她立刻跪在地上,抬起头来极其可怜地看着珞姻上仙,晶莹的泪水不住滚落。
绿藤松开了她的嘴,她惊惧到口齿不清,全身都在剧烈颤抖:“求求求.....求你.....不不不不要.....”
珞姻上仙黛眉微挑,她弯下腰用赤血鞭的手柄挑起景瑶的下巴,轻笑道:“你说,要是跪下来哀求的是我,你会放过我吗?”
珞姻尚未等景瑶回答,抬手狠狠一个响亮的巴掌抽了下去,啪的一声响后,景瑶那张粉脸被抽肿了大半边,她的唇边溢出了鲜红的血。
“绿藤,把她给我扔进那间屋子,让那几个等不及要发泄的魔怪......好好快活一把。”
☆、第44章 移风易向〔二〕
绿藤正要将景瑶天女卷起来往那木屋里扔,不远处一名将死的侍卫用尽最后的力气甩过来一把锋利的长刀,差一点就切断了绿藤的两只触手。
绿藤还没从差点被削断触手的震惊中缓过来,暴.躁无常的赤血鞭就已经被彻底激怒。
在赤血鞭的眼里,嗜血绿藤乃是珞姻上仙用炼狱鬼火造出的东西,与它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所以削那绿藤的触手就等于削它。
交杂红黑二色的炼狱鬼火紧紧缠绕着粗粝的长鞭,于刹那间迅猛横扫整个木屋别院,将那些倒地不起的荣泽云海的侍卫们....
尽数化为散于流风的硝烟尘土。
景瑶天女身上那条浅粉色的锦缎长裙被暴.虐的火球灼出了黑斑,束腰的象牙白流苏带被绿藤的倒刺刮得残破不全,娇美动人的白皙脸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发红浮肿了大半边。
她全身都在颤抖,双唇发白手脚冰凉,耳畔珍珠明月珰不住摇晃,发间金丝孔雀簪落地摔断,额角滑下的豆大冷汗晕开了眉间精致勾画的素丽梅花妆。
三十六重天落落大方楚楚动人的景瑶天女,何曾有这样狼狈过?
作为荣泽云君与荣泽云后唯一的女儿,川壁云洲的凌泽上神百般宠溺的娇妻,从来都是她让别人痛不欲生,何曾有谁敢让她悲不自胜?
而今,她跪在地上卑贱如蝼蚁谄媚如猪狗地向前匍匐爬行,抬起头来牙齿打颤地仰视着珞姻,清亮水眸满含我见犹怜的点点泪光,咬出猩红血点的樱桃小嘴微张:“上仙...上仙我知错了....求你求你.....”
木屋内狂淫.魔怪粗喘低吼的声音传来,景瑶天女抬手要碰到珞姻上仙的裙摆,却被守在一旁的嗜血绿藤格外嫌弃地狠狠扇了几巴掌。
景瑶天女白皙柔嫩的双颊都被扇得通红发肿,透心的凉意从她的的心口蔓延开,手腕上奶白水纹的玉镯磕碰着坚硬的地面,她咬字不清地颤声道:“我、我有无上天书....只要上仙放了我....”
灿若星辰的美目微眯,纤长白皙的手指上缠绕着灼灼不息的鬼火,珞姻上仙低脆好听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谁不知道天界独一无二的无上天书,三百年前就被焚毁了,景瑶天女,你怎么到现在了还想蒙骗我?”
嗜血绿藤动作麻利地缠上了景瑶天女,她挣扎着要辩解,然珞姻上仙却是一句也不想听。
无论三百年前的无上天书是真的被烧了,还是被景瑶天女偷梁换柱地私藏了,放在当下又有什么区别?
荣泽云后不知何时会回来,珞姻不想再浪费一丁点时间,她势必要让那群急需发泄的魔怪,尽可能多地滋润疼爱景瑶这朵楚楚动人的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