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当初在我手底下过活的时候怎么没今天这样的嚣张样,皇后当久了,就忘了当初你也就是个妾而已!”
杏花厉声呵斥:“胆敢对当今皇后娘娘不敬……”
杏花见皇后拿着那张带血的手帕一挥,立刻恭敬的退到一边,但见皇后随手将手帕一扔,问:“王贵人,你还是像以往一样看不清楚现实,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王贵人恶狠狠的瞪着她。
陈皇后施施然坐上首座,依然是温温柔柔的,不过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些许恨意:“若儿是回来了,不过,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可知道,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哪怕是一眼!”
王贵人再次挣扎起来,她摇摇头,脸上被鞋印打肿的脸在她的挣扎中崩了一道血痕,她喊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认我,你让我亲自见她!”
陈皇后冷静的望着她:“你知道若儿这失踪的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死人堆里爬出来、跟野狗抢食、也杀过人,她早就对你失望透顶了,她对你,连最后一丝情意都没有了。”
王贵人愣了一下,她朝着她啐了一口:“要不是你,若儿怎么可能不认我?!”
陈皇后掩嘴轻笑,这辈子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趁着还是六王爷时候的皇帝与他做了酒后乱性之事,而她真的想对付人,就只有王贵人这个蠢货!
她直起身,依然是高贵典雅的样子,她说:“要不是你,我和若儿也不会有一段母女情意,要不是你,当年我们也会陷入险境,我告诉你,你当年宠幸的丫鬟之所以会被杖毙,就是因为她引狼入室,可那时候,今上都还相信你是无辜的,后来我们路上会被九王爷余孽追杀,也是全赖你的父兄向九王爷通风报信?”
这个真相对王贵人的打击是巨大的,她的眼珠因慌乱茫然而不断震颤,她摇摇头:“不可能,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做?!”
“怎么不可能?”陈皇后冷笑,“他们早就暗中投靠了九王爷,你就算是王妃,也只是一个女儿,你自己都轻视自己的女儿,怎么还指望你的父兄看得起你,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的父兄早在两年前,就被皇帝株连三族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不,不可能!”王贵人终于大哭起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他们是我父兄啊……”
“啧,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陈皇后温柔的眉眼如今依然温柔,可话语却是让人崩溃的,“若儿也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不也随随便便就把她丢弃了,你可以丢弃你的亲生女儿,你的父兄为什么不能出卖你?”
杏花看着王贵人痛苦的嘴脸,心下一阵痛快。
“你蠢了一辈子,我也就不指望你会有清醒了,我只要你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陈皇后从袖中拿出准备已久的圣旨,“今上已经下旨,王贵人,不,我差点忘了,你早就不是什么王贵人了,你是王美人,王美人勾结九王爷余孽,罪无可恕,着即贬为庶人,终身不得踏出清河居半步!”
陈皇后将圣旨扔在她面前,随后交代杏花:“杏花,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可得代替我,好好侍奉王妃,别让她死了。”
杏花点头,终于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送走了皇后娘娘,她施施然的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王贵人,王美人,王庶人,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了,婢子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王贵人张煌的望着这个让她又惧又怕的侍女。
“你当年诬陷我弟弟偷你儿子东西,把他活生生毒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有朝一日,会落在一个卑微的婢子手中,”杏花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手指捏着她肿胀的脸,从袖中拿出一面玻璃镜子。
这也是秦国师的发明之一,不过,作为稀罕物最近几年虽已流入商户家,可也不是普通平民舍得买的东西,她移动镜子,慢慢放在她的面前:“王庶人,你好好看看,你这张脸,可还能引起今上的一点疼惜?”
镜子中是个脸颊肿胀,双眼周围青黑,一脸憔悴的女人。
没有了锦衣玉食的奉养,在冷宫中她饱受这群贱人的折磨,往日的美艳容光早已凋零,镜子中的女人看来竟像五十多岁的人。
陈皇后听到清河居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脚步一顿,嘴角勾勒出愉悦的笑容。
王贵人,你终于也有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一个脑残,这人就是个傻逼,不用鉴定。
以后还会出场,不过不会太膈应人。
第77章 调戏
册封大典之后,皇帝总共有了三位公主,帝都上层多了一个炙手可热的新贵,秦国师的师妹凤尊,当日跟随秦国师入宫拜见了皇帝之后,亲自为三公主祈福。
祈福仪式进行了一整天,皇帝为彰显对女儿的喜爱,京城同庆。
三公主的过去被彻底埋葬,对外的说法是在别苑养病,近日回城,亲眼在刑场上见证那一幕的官员,自然不敢肆意讹传皇家密事。
她的脸上是甜蜜的笑容,心里是明丽的阳光。
那种只要那个在意的人在,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的幸福。
她的锦绣人生,才刚刚开始。
所有人都知道,凤尊是秦国师的师妹,身份尊贵,美艳无双,那样凌厉如刀锋的美丽,就像花园里最刺人的那朵蔷薇花,让人割舍不下。
她没有展现过任何神迹,可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位美艳的女子。
让暗处的人没有意料到的是,那位号称是国师师妹的女子,什么都没有做,她没有如秦国师一般展现出预言天灾人祸的天赋,也没有发明出让人新奇的东西,就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一般,除了那艳抹浓妆、身上玲玲作响的配饰和与众不同的穿着,她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有权贵有意结交这位新贵,可凤尊此人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国师府,而秦国师是一个更难以结交的人物。
小丫头册封公主之后,赐住新修葺的荣华宫,似乎是因为打开了心结,小丫头的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她不再掩饰什么,直白的向父皇要她手下的消息。
皇帝对她自是有求必应,在得知手下中只有两个人受了重伤,未有一个人死去,她放下心来,而也就是在那日,她见到了阿月。
短短几日不见,阿月更是苍老了不少,她的眼角上有了细纹,眼底是纯粹的激动,她一把抱住小公主,声音里带了哭腔:“二小姐……”
小公主反手抱住这个把自己将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背:“阿月,我好好的,见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小公主的手下中人知道了小公主的身份后虽有震惊,可这些能留下的人,自是忠于小公主的手下,除了两个人表示不习惯朝廷中的拘束生活,最后选择去投靠小丫头的大哥刑邪,其余人等尽皆选择留下。
而宫中侍女对于去皇帝宠爱的小公主当差自是抢破了头,可除了事先安排的守卫和小公主的手下,少有的便只有三个能侍奉公主的职位,其他的大多是粗使宫女,负责一些洒扫之类的活计。
而成了公主之后,燕若平日里的习惯也没有改掉,每日晨起练武,与手下过招,之后便是习字读书,她过去对琴棋之类也下过苦工,不过那些东西都是被王贵人逼着学的,她事实上一点也不喜欢这些东西,想到今日姐姐还要进宫看望她,她心下便是一阵兴奋。
厉君在见小丫头之前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当然,她的审美观与这广袖飘飘的时代从来都没有一致过,有了进宫的令牌,她又有一个秦国师师妹的身份,自然是畅通无阻。
等入了荣华宫,她便看到打扮得美美哒的小丫头站在雪地中,顶着一头非主流的绒毛球球,身着毛绒绒的狐裘滚边大衣,一脸高兴的堆着雪人。
“丫头!”厉君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