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舍弃你现在的身份了吗?还是想留着,对你,我可以给你再多一个优待,给你造一个傀儡,让他替你履行身为‘顾玄弈’需要承担的责任,而你,只是朱申,拥有无限宠爱的皇族子弟。”黑影说的诱惑至极。
顾玄弈又问:“真正的雁亲王,你会怎样处置他?”
“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情管别人。”黑影心情好,不在意多告诉顾玄弈一点,毕竟是要成为自己马前卒的人类,多让他知道一些事情,是在为今后打算,“你以为,一个自小在娘胎里就因为母亲被灌下毒-药而被毒傻的痴呆儿,世上真的有医术能救回他的智商?”
“雁亲王身染重病,其母妃因思忧过度,加上常年病弱,于雁亲王病愈后一月病逝。”顾玄弈似乎明白了,“是她用自己交换雁亲王的现在?”
“是。”
顾玄弈问:“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夺走雁亲王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这一切?”
“我已经实现她的心愿,朱申现在身体无病一身轻,变得聪慧,并且得到皇帝宠爱,这就是她许下的愿,我已经替她完成。只可惜朱申注定命短,他的魂魄承载不住我给他施加的魔气,反正他坚持不了多久,不如在灰飞烟灭前,帮你,也帮我,达成我们的目的。这是他最后的价值,他应当感到荣幸。”
顾玄弈虽然不喜欢雁亲王,但同样不希望因为自己导致对方早死:“放他一条生路,我不想杀人。”
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黑影觉得顾玄弈现在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却仍然选择同意:“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留他到他自己支撑不住,反正我对他没什么胃口。”
黑影走在前面,带顾玄弈离开这片花海:“这是我家乡特有的花朵,我将它种在这里,你有空可以常来,它产生的微量魔气,能让你的魂体产生适应性,我还会教你如何感应魔气,为以后做好准备。”
“你话真多。”
走出花海,顾玄弈抬头看这片天空,眼前的画面跟自己以前看到的并无不同,可他却觉得哪里不一样,抬手去遮刺眼的阳光,发现自己的手完全不是自己的手,他的手虽谈不上粗糙,却也不该这么细皮嫩肉,一副自小从没沾过阳春水的状态。
而且,他的手修长,可现在眼里看到的手有点细微肥硕。
一低头,身上整套衣物都被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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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卷五:20
顾玄弈成了雁亲王朱申, 雁亲王成了顾家床榻上一病不起昏迷的顾玄弈。
安文卿这几日一直没看到雁亲王, 雁亲王将他自己和神医薛敬关在房间里不让其他任何人靠近, 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安文卿不敢问,也不能问。
无意间从下人的闲聊中得知顾玄弈无缘无故昏迷已有数日,是从郊外被路人发现,好心运送回顾府, 顾家让不少大夫来看过, 只可惜这顾少爷活着倒还活着,口不能言、眼不能睁、手不能动, 已经与死人无异。
安文卿呆立在转角后, 连这几位仆人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都没发现,直到下人以为他魔怔, 多叫了几声才将他唤过神来。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安文卿忧心忡忡,心里想去顾府一探究竟,可是又不能去。
就在这时,雁亲王的近身侍卫来找安文卿,说是奉了雁亲王的命令来请安文卿去雁亲王住所一叙,有要事相商。
安文卿暂且将顾玄弈一事抛到脑后,前去雁亲王的房间, 这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被门口侍卫关上,所幸几扇窗户开着, 房间内倒还算通彻明亮。
安文卿俯身作揖:“不知王爷叫我来,所为何事?”
雁亲王背对着他站在座前欣赏墙上的古画,那是一幅山水画,落笔锋劲有力,浓墨重彩,栩栩如生,扑面而来一股高山流水难觅知音之意。
“雁亲王”开口:“子晏,你走近点。”
这是雁亲王第一次直呼安文卿的字而不是喊他“安侍郎”或者“文卿”,安文卿向前走近几步,雁亲王微微侧过身看他,在雁亲王视线压力下,安文卿走到雁亲王身边,疑惑:“王爷?”
雁亲王抬手抚上安文卿发梢,安文卿下意识往后躲退后一步,雁亲王敛眉收手:“本王觉得此地甚好,想多留几日。”
安文卿微讶抬头:“王爷,京城事务繁忙,此行已比原本既定日数多花费了些时日,再耽搁下去恐怕不妥。”
雁亲王冷哼:“怎么,偌大的朝廷,少了你我二人还能翻了天不成,要真是如此,那帮废物也不必再留在他们职位上,早早告老还乡好让能者前来做事。此事我已决定,你就不必再说。”
雁亲王坐下,见安文卿站着不敢落座,手上折扇敲敲桌面,示意他坐下,安文卿见此只能战战兢兢坐到一边。
雁亲王是皇亲贵胄,他只是一介无权无势的小官员,能有如今的境地全靠雁亲王相携,之前觉得自己已经摸透雁亲王的喜好脾气,可今日一见,又觉得不认识、猜不透,所以此刻安文卿对雁亲王有了惧意。
外貌是朱申,实际是顾玄弈的雁亲王瞧着安文卿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更加明确安文卿和真正的雁亲王并无私情,要不然房门紧关没有第三人在场,两人不该是现在这样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相处模式。
想到这,顾玄弈心里舒坦不少,面上神色缓和下来,语气同样变得柔和:“子晏,替本王揉揉,这些天薛神医一直在替本王诊治,说是能彻底根除本王这头疼的毛病,可惜,收效甚微。”
安文卿起身绕到雁亲王身后,拇指轻轻按在雁亲王的太阳穴,安慰道:“有薛神医在,王爷总有一天能摆脱这头疼的小毛病。”
本身为顾玄弈,这位雁亲王怎么可能真有头疼的毛病,现在只不过是装头疼博取安文卿的同情和照顾,身后传来暖暖的温度和令人留恋的味道,顾玄弈按捺不住对安文卿的思念,抬手握住安文卿的手指。
安文卿:“……王爷?”
顾玄弈没有松手的迹象,食指微动,摩挲着安文卿的手指:“子晏。”
安文卿毕竟和顾玄弈有过一段情,虽然现在没能认出眼前的雁亲王就是顾玄弈,但却能听出雁亲王短短两个字内里含有的情意和……情-欲。
“……王爷?”这次的疑问里多了一丝颤抖。
顾玄弈一把将安文卿拉到怀里,安文卿抖抖索索坐在雁亲王怀中,欲起身,被顾玄弈一手抓着手腕不放一手环在腰间,动弹不得。
“王爷!”安文卿急了,“臣不是……”
“不是什么?”顾玄弈打断他说下去,“本王可是听说安侍郎在这里有过一段故事,这故事里另一个人同样是……嗯?”
顾玄弈说的暧昧,手上已经摸到安文卿腰际肌肤,安文卿诚惶诚恐,既想脱身,又不敢明面上反抗雁亲王。
伴君如伴虎,王爷亦如是。若是自己现在丝毫不给雁亲王面子,怕是遭殃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这一家子的人。
幸好,接下来雁亲王就告诉他:“本王可以不碰你,今晚留下来陪本王一同用晚膳,这总可以吧?”
安文卿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答应:“自是可以。”
顾玄弈放手,安文卿立刻站起躲到一旁,距离甚远,一副生怕雁亲王出尔反尔反悔的模样。
“本王没那么饥渴,只不过一时兴起逗逗你,怎么,还当真了呀?”顾玄弈说的轻巧,似乎刚才当真只是开玩笑,“不过邀你一同用膳却是真,坐下吧。”
安文卿小心翼翼绕远坐到一边:“王爷,这种玩笑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