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臻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恰好落在转过身的钟逸铭眼里。他很久没有见过舒怀臻这么自然的笑了,那种只因情绪使然才露出的笑容,而不是平日里只流于唇边却不曾达到眼底的笑。
“老婆,我不在家这么久,有没有想我?”钟逸铭在舒怀臻出神的时候走近了,身上高级古龙水的味道让她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当然想,但是我现在不想聊这个问题。”舒怀臻稍微仰起了头看他,回答得慢条斯理,听起来有几分温柔,让这本质是撇开话题的一句话顿时变得耐听起来。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就让我爸派别人去,出去太远了,想打电话给你都要顾着时差。你再等等,饭菜马上就好。”钟逸铭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深深地嗅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眼睛里像是藏下一片欲望的海。
不管他对外面的女人如何的好,他心里只放得下舒怀臻这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有些女人是只为了解决欲望而存在,而唯有心里这一个女人,才是他感情和欲望的归宿。
吃饭的时候钟逸铭和舒怀臻都没有主动开口,舒怀臻是没有要沟通的想法,钟逸铭则是看到她神色平静,便想着饭后再好好相处。
天色暗了下来,钟逸铭收拾好碗筷之后清洗干净自己的手,放慢了脚步走进书房。舒怀臻静立在书柜前翻书的样子是他最喜爱的姿态之一,那样的她看起来高贵美丽,隐隐透着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息,是那些低俗的女人不可比拟的。
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圈住舒怀臻的腰身,她的身体僵住之后才反应过来,耳边传来钟逸铭低沉的嗓音:“老婆,我出门很久了,不如今晚我们早点休息?”
“累了的话你可以早点睡,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舒怀臻镇定自若地抬头,从书柜的玻璃倒影里看到钟逸铭眼睛里浓重的欲望。
自从今天回来见到她之后钟逸铭就没有得到过一丝丝的亲近,即使她态度温和,在这小别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无法接受如此变相的拒绝。
钟逸铭把舒怀臻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用温柔的声音提醒她:“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休息不是睡觉,是我们一起的,嗯?我们很久没有过了。”他说着就缓慢地靠近她的脸,试图用亲吻来争取后面那件事的顺利发展。
舒怀臻轻轻撇开脸,钟逸铭的吻便落在她的侧脸,她及时开口道:“暮言约了我,前两天就说好了,说是沈叔有事情要跟我商量,让我一定要到。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尔反尔。”
现在她只要想到调查报告上那些女人,她胃里就翻搅得厉害,能平静地挑一个借口就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让她忍受这些东西当做不知道一样地相处,除非失忆,否则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钟逸铭强压着火气,尽量用平常的语调问她。舒怀臻一直以来就算不上能够完全尽到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若非如此,他也没必要出去找女人解决问题。
“我也不能确定,我打个电话给暮言问一下吧。”舒怀臻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后摸过手机拨通沈暮言的号码。
“有何贵干啊我的舒总经理?”
沈暮言不正经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舒怀臻一只手背在身后握起了拳,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暮言,前两天你跟我说沈叔找我有事,必须要当面说,约了我今晚见面。你给我个具体结束时间我好跟逸铭说一声,他回来了。”
“啊?”沈暮言本来听得一头雾水,突然听到后面那句“他回来了”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忙配合提高声调说:“噢!对对对!我爸正等着你呢!我哪知道他要说什么?说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啊……”
舒怀臻和钟逸铭是夫妻不错,可她沈暮言是谁?那是跟舒怀臻一起长大的。舒怀臻这莫名其妙的话本就有提醒沈暮言照着回答的意思,再加上后面那一句钟逸铭回来了,她作为知道内情的人,不知道舒怀臻的用意就有鬼了。
一丝丝声音飘进钟逸铭耳中,他这下子不放人也得放人,他一个后辈,怎么敢得罪沈家长辈?即便他敢,舒怀臻因为自己回家而爽了沈建柏的约,传了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这样,那你早点回来休息,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的工作量也一定很大。”钟逸铭表现出一副温柔关切的样子,不但松了手,还替舒怀臻拿了包。
“好,你一路上累了,先休息吧,不用等我。”得到满意结果的舒怀臻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给了钟逸铭一个关心的眼神,让他再怎么不满被打断,也无计可施。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都是起到推动主角感情发展的作用的
下章预告兼小剧场:
系统提示正在扎小人的郁宛央:“你的舒总即将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迎接。”
郁宛央头也不抬闷闷不乐地说:“来什么来?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第三十八章
舒怀臻开着车出了帝豪山庄, 目的明确地去往一个方向,沈暮言半路来了电话。
“钟逸铭刚才要找你上床?”她劈头就是一句直白的问话, 虽然不太文雅, 但是的确猜到了。
“嗯,谢谢。”舒怀臻稍微放慢车速, 食指指腹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谢倒不必, 但是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啊,只要你一回家绝对要被追着上床。你想想你们才结婚几年,他都搞了多少个女人了?现在他出国这么久才回来,不开荤才怪。”
沈暮言话糙理不糙, 钟逸铭这种男人明显是离不开女人,不是经济上,而是身体上,并且他把女人看得很低贱。也许在他眼里, 唯一能够捧在手心的也就只有舒怀臻罢了。
舒怀臻没有应沈暮言的话, 顿了顿才交代道:“今晚我去你那边,这段时间应该都会住在你那里, 你跟你爸说一声。”
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处理了,她已经对钟逸铭产生了排斥心理,从前还能够相敬如宾, 现在却已经完全不能再接受。再想想他跟自己所说的话,舒怀臻只能产生一股强烈的反感。
要回到从前是断然不可能的,一段婚姻最基本的就是信任和忠诚,而信任更是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他已经屡次不忠, 根本不需要再一点一点地瓦解舒怀臻对他的信任,早在那些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所谓的信任感就已经消失殆尽。
想到这里,舒怀臻又叮嘱道:“还有,你让人盯紧钟逸铭,我要最新的报告。”
“哟……”沈暮言立马从躺椅上弹起来,兴奋道:“舒老板要反击了?交给我了,你等着吧。”
没有人比她更想看钟逸铭受挫了,当初结婚的时候人模狗样,娶回家不好好珍惜。想当年舒怀臻不管是大学时还是工作后,追求者都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便宜他了。
舒怀臻心情烦躁地挂了电话,加快速度开到郁宛央的小区。她没有时间去停到车库,急急地就上去了。
郁宛央听到门铃声,从沙发上起来去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舒怀臻惯常平和的脸。她似乎来得很急,郁宛央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喘着气。
“宛央,我,可以进去么?”即使感觉不到郁宛央的欢迎,舒怀臻还是想要试一试,在昨晚之前她们明明那么合得来。
堂堂盛光总经理,急匆匆地来找自己,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能不能进去。郁宛央紧紧地咬住下唇,不看她一眼,侧开身体让她进门。
不过只是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当愤怒的潮水退去,郁宛央开始想念舒怀臻。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惋惜她的婚姻,想起她从容的神态,心念她在电话里温润的应答。
“周导说你请了假,我来看看你。”舒怀臻在关上门之后久久才说出这么一句,郁宛央的眼睛有些肿,似乎大哭过一场。昨晚她回家之后,因为自己而哭过么?
“看完了么?我很好,你可以走了。”郁宛央毫不留情,她不愿意跟舒怀臻有任何牵扯了,钟逸铭的事情为其一,她喜欢舒怀臻为其二。
在郁宛央的原则里,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喜欢上有家庭的人,舒怀臻非但是有夫之妇,还借着关心自己伤势的名义来接近自己,目的只为维护家庭。这样的人让她如何去喜欢?只能生生克制着,再也不要来往。
她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人,有朝一日被推上风口浪尖,人人都在指责她不要脸,勾/引了男人,又去招惹人家妻子。
“宛央,你不要这样,我承认我错了……”舒怀臻的声音含着一丝歉疚,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可是后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去做什么,我只是想维持跟你的关系,仅此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比起要挽留这个已经出现裂痕的家庭,舒怀臻更喜欢跟郁宛央相处,没有顾忌没有疲惫的交往。她喜欢在郁宛央以为自己会生气的时候反过来原谅,让这个小心翼翼解释的人感觉到自己的包容。
这是一种被依赖的安全感,看到郁宛央会因为她而喜悦,因为她忽然的出现而兴奋得急急过来抓住她的手,她会觉得自己被郁宛央记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