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笙不屑地瞥她一眼,擦擦鼻涕道:“我才没有被洗脑,欧南是出轨了,就算她背叛了我吧,可也比你好,她出轨是事故,你乱来是常态,这一点我觉得我看得很客观。”丛笙觉得麦子箫就是在狡辩而已,想说服她让她相信麦子箫不是个渣,没那么容易,渣就是渣,没什么好说的。
麦子箫吸了吸气,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把事实分析给丛笙听:“你觉得我渣,无非就是觉得我跟很多女人发生过关系,对感情不忠,对不对?”
“你还对别人的女朋友出手!明知道人家有对象你还不知道避嫌,人品有问题!”
“不,你这么想是不对的。”麦子箫不跟丛笙计较她说自己人品有问题的事情,这一点她即使辩解丛笙也不会相信,丛笙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她的人品其实没有问题。关于人品的问题来日方长,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矫正丛笙被欧南歪曲掉的三观。
她看着丛笙认真道:“首先,我从来也不是那种是个女人就可以的人,我眼光向来很高。其次,我一直单身,我没有女友,我是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跟看对了眼的人发生你情我愿的关系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我没有找到那个让我想跟她定下来的人,为了不伤害别人,所以我不跟任何人固定关系,这是我对感情负责的表现。
我从来也没有主动对有对象的人出手过,除非对方故意隐瞒,但这个责任在对方,不在我,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知道对方有没有对象呢?我确实也有在知道对方有对象的前提下还跟她们发生关系的情况,但那都是她们主动的,伤害了别人伤害了自己爱人的是她们,不是我。我又不是圣人,不会在那些人对我主动的时候跟她们讲什么你要对感情忠诚你这样不对之类的大道理,她们要出轨是她们对感情不忠,那是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维护别人的感情?我又不是正义的使者。那些明明有对象还来撩我想跟我发生点什么的人,她们才是对感情不忠,她们才是人品有问题,她们才是渣,我不是!”
丛笙被麦子箫说得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居然隐隐觉得麦子箫说的很有道理。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被麦子箫洗脑,麦子箫这乍一听很有道理的话明显是不对的,虽然她现在还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但绝对是有不对的。
见丛笙有了犹豫,麦子箫趁胜追击继续道:“你说不讨厌我,却又一口咬定不会喜欢我,无非就是觉得我渣,可这个渣的概念其实是欧南灌输给你的,对不对?现在欧南出轨了,她自己都对感情不忠,那她说的话你是不是也该重新审视一下?或者干脆忘掉她对我的评价,用你自己的感觉来判断我的为人。如果你因为欧南一句我是渣就拒绝去看我的好,拒绝接受跟我在一起,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和欧南已经分手了,而且再也不可能见面,你继续想着她也于事无补。你现在该做的是摆清楚自己的感情,走出过去,走出欧南的阴影,好好看清楚现在在你身边的我才对。”
“可是……”丛笙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点。
麦子箫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问道:“你老实说我对你怎么样?”
丛笙有点心虚地避开麦子箫的视线,弱弱地道:“挺好的。”
“这就对了。你明知道我对你挺好的,可就因为欧南一句我是渣,你就觉得不能跟我在一起,你不是被欧南洗脑了是什么?你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阻碍了你正常的判断,你要抽离出来好好看清楚现实啊。”
丛笙木讷地看着麦子箫,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整个大脑淹没在麦子箫炮珠一样的话语里,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她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她好像说不过麦子箫,她觉得她需要时间把思路理清楚,才能正确地反驳麦子箫,不能这么跟着麦子箫的节奏走,于是很严肃地说道:“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冷静仔细地想一想。”
“可以。”麦子箫答应得很爽快,爽快中透着胸有成竹。“想清楚了你就不会觉得我渣了。”只要丛笙不觉得她渣,她离脱单的日子就不远了。
丛笙看着麦子箫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不以为然。她对麦子箫的了解确实绝大多数来源于欧南,可是她自己也是有亲眼所见的,她亲眼见到麦子箫跟欧南接吻,麦子箫还亲口承认跟很多女人滚过床单,她还见过麦子箫搂着女人逛商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却实际上根本没有跟人在交往,这些都是渣的表现。她才不会因为麦子箫这些歪理就被说服了!
结束了跟麦子箫关于渣的讨论之后,丛笙决定回去补个觉,刚睡醒起来又哭了一场,她有些疲了。
回到屋里重新躺下,仍然满脑子都是麦子箫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麦子箫绕进去了,她觉得麦子箫才是在给她洗脑,因为麦子箫想要她,想让她喜欢自己,所以极力否认自己渣的事实,还要拖欧南下水,让她觉得欧南是个不值得留恋的人,早早对欧南死心,这样就能趁虚而入趁早拿下她了。哼,她才没这么天真!她才不会被麦子箫几句话就套进去!
26.026
丛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睡过一觉,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沉,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 发现天已经亮了。窗外的天光还不是很亮, 很明显天才刚亮起来。她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发呆,又开始想昨晚麦子箫说的话, 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今天要做的事情上。想到麦子箫说的感染源的问题,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赶紧爬起来去找麦子箫。
本以为这个时间麦子箫肯定还在睡,她还想如果麦子箫还没起, 就等她起来再说, 这些天麦子箫太忙了,忙得都没时间睡觉,能睡的时候就让她多睡会儿吧。可是她出了房间后,却看到麦子箫的屋里居然还有烛光透出来,看样子那蜡烛亮了一宿,她震惊地想, 麦子箫不会又一晚没睡吧?
轻手轻脚地走到麦子箫房门口去, 想听听看里面有没有动静, 是忘了吹蜡烛, 还是麦子箫真的还没睡。丛笙趴在门上侧耳听了一会儿, 没听出什么动静来, 正想走, 门却开了。
麦子箫还是昨晚上那身衣服, 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看来是真的又熬了一宿。丛笙看着麦子箫满是血丝的眼睛,暗想这人不会过劳死吧?
一直在写公文的麦子箫感觉到门外有人,却迟迟不见敲门,抬头一看,见不知何时门外天都亮了,她这才站起身走去开门,想看看门外偷窥的人大清早跑来趴她的门是想干什么。门一打开,果然是蹑手蹑脚的丛笙,这里除了丛笙,也没人敢做贼似地趴在她门上不出声。丛笙一脸愣怔地看着她,好半天也不说话,她只能先开口问道:“有事?”
被她这么一问,丛笙才回过神来,收起那副呆傻的表情,说:“嗯,有事,公事。”
把人迎进门,吹了桌上已经快燃尽的蜡烛,分别给俩人倒了茶后,麦子箫才在凳子上坐下,看向丛笙道:“什么事?”
丛笙听着麦子箫因为熬夜而带着沙哑的声音,看着麦子箫笔挺的坐姿,心里生出几分佩服来,都熬了两天了,这人身上的气势却完全没有因为疲惫而弱下去,要是她早就趴下了。想着这些跟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的事,丛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了想,觉得用口罩挣钱这事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