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箫的笑意凝在脸上,定格般望着她不动了,片刻后笑得欣喜又调侃:“这滚过床单就是不一样,会说情话了。”
她翻个白眼:“你杀气那么重,想不看你也难。”
这一次,麦子箫的笑意僵硬了,很快又恢复平静,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是我疏忽了,吓到你了吗?”
她看着麦子箫着她手的手,忍不住地失落:“你在我面前为什么总是这样?”
麦子箫表情平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站起身,轻声道:“我去洗澡,一会儿回来陪你睡觉。”
麦子箫洗澡倒是没花多少时间,甚至都来不及让她睡着。可她在那人推开房门时,下意识闭起眼睛装睡。
只不过她演技粗糙,麦子箫掀起被子躺进来,将她拥进怀里后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别装了,你演得不好。”
她不满地睁开眼睛,嗔怪地瞪人一眼,想转身背对这个让她出糗的混蛋,却被紧紧圈住,动弹不得。
麦子箫吻她唇,眼里仍旧溢满了温柔:“不要在意我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你只要看到我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就好。”
“可是这样我会觉得你在演戏骗我。”
“我没有。”麦子箫的额头抵着她,像怀抱什么宝贝一样拥着她,时不时加些力道,却一直保持在不会让她不舒服的程度。“对你跟对别人,怎么可能一样?”
有道理,要是麦子箫像对别人一样对她,那她不就成了‘别人’了吗?那她们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就有问题了。
“我连你杀人的样子都没看过。”在皇城郊外被麦子箫救下的那晚,追捕她们的湘军被突然出现的西北军杀光了,可是麦子箫没有动手,冲在最前面的麦子箫一个人都没有杀。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
“我的小心脏还是蛮强大的。”
拥着她的人轻轻笑出声来:“来这边之后我杀人无数,有在战场上杀的,也有不是在战场上杀的,杀后后来我都麻木了。”
看不见麦子箫的脸,她也还是从话语间听出了麦子箫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的某些情绪。
“我要足够狠心和冷血,才能在这边生存下来。可是在你面前,我不希望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心底有东西涌了上来,一直涌到喉咙,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将她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都堵在胸腔内出不来了。
所有情绪和想法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所谓了,努力让张嘴后可能会颤抖的声音保持平静,她说:“我喜欢你在我面前的样子。”
她听到麦子箫轻轻吸气的声音,拥着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情绪平静许多后,她问起正经事:“大元的使臣是不是提了什么无理要求?”
“在大钱现在这条件下,提的那些要求还真不能算是无理。”
“那你在在意什么?”
说到这里,麦子箫在俩人之间腾出一点距离,好让彼此能看到对方的表情。“我要是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其实她大概猜到了原因,但她还是想听麦子箫自己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