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深深地看着她,说:“唐欣,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如果不能我就离开。”唐欣握紧双手,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犹豫。
以唐宋对唐欣的了解,她的绝对很难做到绝对。唐欣是外强中干的夹心奶糖,看起来坚硬不可摧,但是里面却是软心。
不一会儿,高达说她到了,她在小区门口。
唐欣给高达的地址就是在小区门口,而不是唐宋家里,她没有告诉高达这里是唐宋家,只是说她在外面走。
唐宋穿上衣服,送唐欣离开。
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路上,只有玉兰花灯投下一抹光亮。
唐宋看到小区门口停了车子,一辆黑色的英菲尼迪,看起来不像是高达这个咖啡师会开的车子。
唐欣说:“那是她的车。”
“她的工作那么赚钱还是她原本就是富二代?”唐宋笑着说。
唐欣和唐宋在黑暗处告别,唐宋说:“下次别来找我。”
“我知道。”唐欣并不觉得唐宋是冷血无情,唐宋要唐欣自己学会负责,不只是在看待命运这件事情上,还要对感情负责。
唐欣点点头,转身朝那辆车走去。
高达不在车子里,她在大街上找她,这时候是凌晨,大街上早就没有了人,高达走着,往路边张望着,地上拖着她长长的影子。
唐欣走到她面前,看得出来衣服是后来裹上去的,头发凌乱,没有想到要梳理一下,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刚睡醒。
高达的脑海里乱糟糟的。
唐欣把拉链拉到顶,把半个脸藏在领子里,扬起灿烂的笑容,说:“回家吧。”
高达的心里有很多问题要当面问唐欣,但是唐欣与她擦肩而过,走向她的车。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成了永恒的旋律。
回到住的地方快是早上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客厅里的灯亮着,小田坐在客厅的懒骨头上,抱着一个冰激凌在吃。
电视里放着几年前的老电影东成西就,小田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高达和唐欣回来以后,她看了唐欣一眼,说:“你一声不吭就走出去让我们担了半天心,高达半夜不睡就为了等你回来。”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唐欣对小田和高达说。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小田说:“你晚上不洗澡吗?”
“不用了我已经洗过了。”说着,她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靠在门上,她对自己说:“这不是爱情,我只是把依赖当成了爱情,这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没有别的意思……”
门被敲了几下,唐欣迟疑了片刻才打开门,高达站在门口,把一杯牛奶塞进她的手里。
唐欣笑起来,说:“干嘛老是给我喝牛奶,我喝再多牛奶也长不了个啊。”
高达说:“晚安。”
“高达……”唐欣叫住了高达。
高达停住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唐欣后悔了,尴尬起来,抓抓头皮,说:“你和小田晚上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来啊,你也知道我晚上很容易醒的。”
该死的,她怎么说这种话了。唐欣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高达说:“她晚上不在这里过夜。”
“哦,那就好,好,就这样,晚安。”唐欣心乱如麻,用力把门关上,人家一对晚上睡不睡在一起关她什么事情啊,她干嘛高兴听到两人不睡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怎么样,晚上不做那事情白天也可以做啊……
唐欣蹲□,手抓住她那头乱发,说:“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如果思想犯罪也能被判刑,她应该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了。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更新。
末路(八)
65.
元明清出国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工作的事情一两天就完成了,剩下一个星期她不打算回国,而是留在那里,带着一个行李箱,买了一本地图,跳上火车,打算开到哪里就在那里下。
前半生短短三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她的大半人生都是在颠簸中度过,所以她总用居无定所来形容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流着吉普赛人的血,喜欢刺激新鲜感胜过日复一日陈旧的生活。她不想做玻璃缸里的金鱼,看起来安逸自在但是总是绕着玻璃打转,世界就那么大,转过一圈还是回回到原地。
她坐在绿皮的火车车厢里,看着外面白皑皑的雪山山峰,那比画还要美,山下大大小小的湖泊像镶嵌在绿地上的宝石,湖面明亮如镜子,倒映着山峰,火车开过山脉的中间,抬头就能看到白雪和蓝天,但是山脚下却温暖如春。
一对刚来这里旅游的小情侣激动不已,因为眼前的风景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元明清靠在椅背上,双手环在胸前,看风景变幻,心湖却是波澜不兴,风景是美丽的,映入眼帘,她缺少的是赏风景的心情。
坐了一天火车,开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童话故事一般的木头房子有着尖尖的屋顶和斑斓的色彩,树木成荫,挨家挨户都种着各色的鲜花,蔷薇花开过墙头,开了一大团,沉甸甸,栏杆上有玫瑰花偷偷露出来,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人家院子的美丽,站在其中像误入了梦境的爱丽丝。
元明清走出车站,找了一家民宿住下,那里有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在一起吃饭,晚上拿着酒到前面的草地上喝酒,然后到了第二天,发现又换了一批人。
房间都住满了人,床位有空,刚好有一个旅游团都是女性,元明清就住到她们房间里去。
旅行团里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这是第一次见面,她们才刚刚开始熟悉,用英语作为共同语言,各自展示自己的母语。
在这些人里她遇到了一个来自香港的女人,两人渐渐有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