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冷楚来洛城,每一天的行程安排的都很满。与段月潼的遇见,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段月潼心性未曾大改,心里的热络更胜从前。
一直以来,冷楚都像是斗士一样的单打独斗。没有朋友,也没遇上真正可靠的枕边人,是以对于段月潼看得更为珍惜和珍贵。
......
洛城最热的夏天越来越热。生理期已经结束的段月潼心里越来越烦躁。上午项目部的同事拿着文件找段月潼批,翻开第一页就有错别字,段月潼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文件甩了出去,将来人训了一顿。
训完别人自己就后悔了,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李凤见段月潼悻悻然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靠近。
“月潼姐”李凤小声喊。“你没事儿吧?”
“没有”段月潼摇摇头。“最近比较心烦”
“是不是心里特别焦虑,又说不出原因来?”李凤问。
“你怎么知道?”段月潼睁大眼睛。
“你是不是怀孕了?”李凤睁大眼睛问。
“怎么可能?我生理期刚过不久。”段月潼心里一凛,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怀疑。
“不一定的”李凤说。“有的人怀孕第一个月会来例假。”
“真的?”段月潼心里一惊。“那我五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那么麻烦”李凤暖暖一笑。
李凤买蛋糕的时间,顺便买了几根验孕棒回来。两个人关起办公室的门研究了好一阵儿才弄明白怎么用。
下班以后段月潼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包,忐忑不安一路紧张到家。江云狄晚上要加班,没有同车回来。到了金水湾别墅以后,进了卧室的门,段月潼迅速的钻进卫生间里验看。
试纸显示过程需要十分钟左右,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结果还没出来。晚饭时分,仓野夫妇陪着江老夫人来了金水湾别墅。段月潼匆匆忙忙的下楼陪人。
江老夫人送来一见缂丝百花穿蝶图案的礼服来,江家人商量过后决定十天以后江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公开承认段月潼的身份,也算是江家五少夫人的见面会,来征求云月夫妇的意见。
江云狄闻讯后赶到别墅,总觉得太仓促委屈了段月潼。但是江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尽快筹备婚礼,不用非得一件事,一件事的来做。对于这些繁文缛节,段月潼自然是能简单就简单的好。
愉快的商量好以后,一行人在金水湾别墅吃了晚饭便回了江家老宅。江云狄上楼换衣服,斤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见了洗手台上的验孕棒,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上面的红色单杠线,来到楼下找段月潼。
段月潼一见江云狄手里的东西,噌的红了脸。
“潼儿,这是你的东西吗?”江云狄疑惑的举起来段月潼三步并做两步崩到江云狄面前,一把将验孕棒夺过来。
“给我看看”眼尖的阿简已经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说了一句。
“不用了”段月潼慌张的掩饰。“我自己看就好。”
“快拿来,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阿简白一眼段月潼。江云狄从段月潼手里把验孕棒抽出来递给阿简,阿简看了一眼淡淡叹了口气。
“哎”阿江淡淡的说。“没有”
“哦”段月潼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万般沮丧的上了楼,也不理江云狄。
“这是怎么了?”江云狄疑惑的看向阿简。
......
江云狄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段月潼已经洗了澡。蜷起腿在床上坐着。呆呆的不说话。
“潼儿”江云狄捋着段月潼的长发柔声开腔。“不开心?”段月潼深呼吸一口没说话。
“孩子的事情,要看缘分。不是你自己说的。嗯?”江云狄声音温醇的说。
“可是也太久了吧?”段月潼哀伤的开腔。“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说着不由地眼眶红了。”
“想要孩子?”江云狄稳住段月潼嫣红的小嘴。
“你不想要吗?”说着段月潼滚下泪来。
“我都三十了,能不想要吗?”江云狄呵呵一笑。“但是我更想和你再过一段二人生活,等到你彻底准备好,孩子就会有的。嗯?”
说着不容段月潼反抗,一个滚烫的热吻落下。痴缠许久,段月潼已经能够跟上江云狄的节奏,四下里全是痴吻的啧啧声。
江云狄的大掌滑入段月潼宽松的睡袍底下,顷刻间两个人身上衣衫剥落。段月潼握住江云狄精健的腰身。满室旖旎升腾,他的大掌顺着段月潼的腿弯一路向上,什么样的节奏能让她颤栗,他清楚的很。
段月潼娇哼一声,江云狄看着怀里的玉人暖暖一笑,四周昏黄的灯光颜色融融。身体的升腾起伏,表达着极致的爱意。
知道两个人酣畅淋漓的搂在一起喘着大气,江云狄犹不满足,抱着段月潼进了卫生间,跌入浴缸融在水里。水声荡漾潋滟,段月潼双颊绯红的逼着眼睛,只觉得浴缸里的水都是滚烫的。
结束后,段月潼虚软无力的沉到水底,被江云狄一把捞出来,用浴巾擦干,然后打横抱到卧室里。他灼热滚烫的身体再度贴上来的时候,段月潼惊呼一声,声音随即被痴吻淹没。直到天色微微发白,江云狄才一脸满足的放开她。段月潼早已昏睡过去。
到底,心烦也没有更好一些。某天吃早饭的时候,勺子上裂了一个小口,段月潼没注意舌头被划烂,当着所有人的面嘭的一声把碗摔在地上,粳米粥撒了一地。
这下彻底惹火了江云狄,狠厉的训斥了段月潼几句。段月潼一句争辩都没有,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冰含在嘴里。直到血水溢出唇边,她一句解释都没有。
江云狄一把捏开她嫣红的嘴唇,看见里面一道血痕,皱了皱眉头。
“没事的”老边收拾了地上的残局,看向江云狄。“这丫头这几天怕是心情不好。”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江云狄不悦的问段月潼,段月潼也不解释,推开他的手蹬蹬蹬的上了楼。
别扭了一晚上,第二天找借口没去上班。中午老边拌了蔬菜沙拉,段月潼跑进厨房里去端。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眩晕,周围的温度骤降,整个人莫名的事了平衡,连人带碗嘭的摔倒在地。
手上被划出一道深口子,也浑然不知道疼痛。在厨房的地上躺了约莫有五分多钟的样子。眩晕感还没结束,老边在旁边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段月潼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墅里的人慌慌张张的通知了江云狄,又把段月潼送到了医院。江云狄听闻消息,将手头的工作全部抛给陈十二,一阵风似的赶到医院。
段月潼已经恢复了神志,只是头还是觉得晕。江云狄不放心,让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什么毛病也没有。慈问师傅赶到后,认真的把了脉,没有任何问题。
“那里不舒服?”江云狄摸一摸段月潼的额头,心疼的问。
“就是头晕”段月潼声音发虚的说。“别的都挺好。”
“晕的厉害吗?”江云狄问。
“嗯”段月潼点点头。
刘剑云给段月潼用了一些镇定类的药剂,段月潼沉沉睡去。莫风来了以后皱着眉头不说话。
“要不带出国给检查检查吧?”莫风跟江云狄商量。
“康辉的医疗设备,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江云狄回答。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莫风问,江云狄无措的摇摇头。
深夜的时候,段月潼骤然间的晕厥有了答案。
吴世佳在北极驻守,在极圈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与暗流的人持续交火已经有大约一周的时间。军方摸到了暗流的老巢,惹毛了暗流的人。
眼瞧着就要局面就要失控,吴世佳和几个战友突出重围,对着最近的冰山开火引发了大规模的雪崩,暗流和军方的人全部被埋。段月潼晕倒的瞬间,正是吴世佳被雪崩吞没的瞬间。
或许真的是天意,雪崩来临的时候,脚下的冰面裂开,毫无防备的吴世佳和另外两个战友跌入刺骨冰冷的海水,被坠落的冰块砸中。
三个人在冰冷的海水中一路挣扎向前游去。军方的直升飞机在海面上进行搜救。十个小时以后,军方的直升飞机到达,伤的最重的那个已经冻成了冰雕。
其中一个情况相对好一些,尚能呼吸。但不是吴世佳,吴世佳气息微弱,命悬一线。考虑到吴世佳和江家的特殊关系,深夜两点钟,杨子杰拨通了江云狄的电话。
电话嗡嗡嗡的震动起来的时候,江云狄看了一眼未知号码的来电,心头滑过一丝不安。
“喂”江云狄沉稳开腔。
“是我”杨子杰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姐夫,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江云狄沉声问。
“你尽快赶过来,说不定还能见吴世佳最后一面。”杨子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江云狄头皮一紧,噌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病床上的段月潼。
“关于吴世佳的身份和后事,军方尊重你们的意愿。提早安排。”杨子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