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的积累比如离不开曝光,所以明星与媒体之间,本就是一个互相依存的关系,张扬明白这个道理。
他之所以很少接受采访,并非反感采访本身,而是他对于名气有着更理性、更长远的看法,毕竟脚踩在那么多各个领域巨头的肩膀上,他对于自己的规划与期许,绝不是说红一阵子。
现在的低调,是为了以后的吸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实在忙不过来,不愿意在花心思放到炒作上,有公司和工作室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就足够了。
但《诗词》这种世界级的权威杂志,不要说对他一个学生、歌手而言,就算是一个大学教授,能够受邀接受《诗词》杂志专访,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荣耀事,可以大大的提高资历。
不过《诗词》杂志的专访并不多,受邀者多是文坛拥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人物,武侠四大家中,一个受邀接受专访的人都没有过,可见其门槛,并不仅仅是你受大众欢迎就可以的。
张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呢?
带着这个疑问,张扬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工作,第二张专辑所有的mv拍摄基本都告一段落,只差最难拍的《菊花台》了。
回去的途中,林素媛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问:“我听人说国家《诗词》杂志要对你进行专访?”
张扬第一张专辑的成绩,已经称得上是傲视群伦,但在林素媛面前,还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资格,公司专门给他第一张专辑的成功举办过一次小型庆功会,见面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说了声:“恭喜哦。”
而这一次,她专门打电话过来,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惊讶。
张扬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听说。”
林素媛笑道,“可以呀,《诗词》杂志创办六十年,还是第一次邀请明星接受专访呢。”
“我也正一头雾水呢,要是人家搞错了,那就尴尬了。”
“那怎么可能,你当人家随便发邀请啊?”
林素媛笑起来,“你可是诗词才子,可能要流传后世的人,别的不说,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一句「千磨万击还坚劲」就比那些教授什么的强多了。”
“您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夸我?”
“那倒不是。”
林素媛调整了一下语气,变得认真一些,“你还记得那首《最浪漫的事》吧?”
“当然。”
“你之前不是说要用么,是给林依然表白吧?现在你们俩都在一起了,用过了么?”
“呃,还没。怎么,你这么快要发专辑了?”
“不是,我一朋友拍了部电视剧,想要用这首歌做主题曲,缠的我没办法,只好来找你商量,看看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用。”
“剧什么时候播?”
“春节前后,具体时间还在商量,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主题曲了。”
张扬原本留这首歌,是打算表白用的,不过现在确定关系了,表白自然用不着,给她个惊喜还是可以的,但怎么给惊喜,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听到林素媛的话,倒是心里一动,涌出了一个很偷懒,也很不负责任的想法:
既然是惊喜,就要毫无准备才好,自己什么口风都不露,等这部剧播出的时候,林依然知道歌是自己写的,自然就是一个惊喜了!
“那行,我这边没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唱给林依然听?”
“呃,这事您就别问了吧?”
“行吧,我形单影只的,也不找不平衡了,不过我帮人唱主题曲,人家没给钱,只是歌曲收益全归我这边,相当于用剧打个宣传——扣掉公司分成,收益分你一半,怎么样?”
张扬虽然是词曲作者,但除了写歌之外,什么都没有做,这样分成的话,林素媛无疑很「亏」,但她一来不在意这些钱,二来更想要与张扬结好关系,提出这个分成比例也就不算奇怪了。
张扬笑道:“别,当初说好的,你唱的收益归你,我唱的收益归我,你要是想谢我,回头请我吃顿饭就好了,分成就算了。”
林素媛道:“行吧,那姐就不跟你客套了,我听梁总说,你自己还开了个影视公司?准备做什么啊?”
“拍电视剧呗。”
不提林素媛对张扬的帮助,单纯以利益关系来考量,张扬对她也是要拉拢的,“以后也请素媛姐唱主题曲。”
林素媛笑道:“我可当真了啊。”
“本来就是真的。”
“你想拍什么电视剧?”
“呃……还没确定下来,慢慢来呗。”
“行吧,你年纪不大,野心还不小,是不是有个家境太好的女朋友,觉得很有压力?”
“有点。”
张扬笑着调侃道,“毕竟一旦不努力,就要被包养了。”
“那你好好努力吧,争取包养林依然。”
林素媛忍不住笑起来,“行啦,我还有约,拜拜。”
见张扬挂掉电话,张洪康才问道:“林素媛不知道你就是张牧之的事情吗?”
张扬道:“看样子,应该不知道——这事本来知道的人也不多吧?”
张洪康又不说话了,张扬笑道:“我今天耍的那段双节棍还行吧?”
今天下午拍摄的mv是《双节棍》,主要是补一些他的个人镜头,姿势、表情和双节棍的耍帅,配合后期的特效,其中双节棍的动作基本都是张洪康教的。
张洪康大概有点为难,想了想才笑道:“够了。”
张扬撇撇嘴,觉得有点受打击,不过自也不会跟张洪康去比身手,给林依然打个电话——你身手再好,武功再高,不还是个单身狗?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林依然刚“喂”了一声,就听到旁边还有王珊珊、刘婵的声音,带着调侃意味笑道:“张扬,依依在我们这呢!”
王珊珊和刘婵都在京城大学,不过自打开学以来,也只在她们俩来华兴玩的时候才见过一次,这样一想,多少有点歉疚。
自然是对林依然的——按学校不成文的惯例,跟她确定关系,怎么都要请她的室友、朋友吃顿饭才对,结果自个除了那次「宿舍联谊」,在这方面做的几乎为零。
林依然没理两个闺蜜,柔声问道:“你忙完了吗?”
“嗯,正在路上呢,你在哪呢?我去找你们吧。”
张扬刚说完,刘婵就笑嘻嘻地道:“好啊好啊,你来吧。”
林依然明显意动,却又有点犹豫,道:“你来会不会不大方便?”
张扬明白她的担心,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在哪呢?”
林依然迟疑一下,才答道:“西街呢,我们到敦煌广场去等你吧。”
“好。”
张扬挂掉电话,打开手机地图查了一下方位,虽然不如前世导航软件那样智能、方便,但用来指路还是可以的。
两人互相商量、参详,摸索着找到西街敦煌广场,已经是四十分钟后,张扬本想要张洪康先回去,不过想了想,又担心待会儿再让他来接,索性就让他停了车自己溜达,自个很没义气地跑去找林依然。
广场本就人多,张扬又是只身一人,刚从电梯里面出来,就引起了周围一大群人的注意,尖叫的、拍照的、打招呼的都有,好在大概明白他来这里有事,并没有人跑来要合影、签名。
旁边有人问:“张扬你来做活动的吗?”
张扬笑道:“陪女朋友。”
周围一群人发出善意的笑声,还有人继续问:“同桌在哪呢?”
“上面等着呢。”
“我们能跟你上去吗?等你到了,我们就走,不打扰你们。”
问话的是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手机,一路跟着他录视频,张扬笑道:“当然——你小心看路,我又不会跑。”
“没事没事,我看着呢!”
“你新专辑写好了吗?什么时候出啊?”
“写好了,正在拍mv和制作呢,春节前肯定发。”
“真的,那我们等着买啦。”
“谢谢。”
“张扬你真练过武功吗?”
“练过一点花架子,不算武功,功夫是要长期练的,我坚持不下来。”
“你跟林依然什么时候确定关系啊?”
“刚确定关系就被拍到了……你干嘛总问这些,说实话,是不是记者假装的粉丝?”
周围一阵哄笑,问话的男生有点赧然,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粉丝!你上一张专辑我买了两份,一份数字版,一份实体版。”
“这么奢侈的吗?”
“没有没有,是喜欢。”
“张扬你怎么一个人上街啊?不带保镖吗?”
“我比保镖还厉害,不用带。”
又是一阵哄笑,然后又有人问:“你平时喜欢什么啊?”
“喜欢林依然啊。”
“哇……”
一群人跟着张扬从一楼到四楼,引得商场里更多的人围观,好在并没有多少人一路「跟踪」着他上楼,不过即便如此,到了四楼的时候,跟踪的人群也已经有了二十多人。
果然不愧是素质偶像的素质粉丝,十分遵守诺言,张扬到了四楼之后,朝这些粉丝告别,他们也都热情地摆摆手,然后有的下楼,有的转身去别的地方「守株待兔」,还有人叮嘱:“你赶紧去吧,别让同桌等太久。”
“拜拜!”
张扬与这些粉丝道别,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给林依然打电话,,身边又出现了好些来打招呼、拍照的粉丝,于是一边回应这些人的招呼,一边巡视店铺招牌,一边给林依然打电话,却听有女生问:“你找林依然吗?她在那边,就那家绣庄里面!”
“好,谢谢!”
张扬在热情的粉丝指引之下,很快找到了名为「绣庄」的女装店,这几个粉丝指了路,也并未继续打扰,道了别,就或是去逛,或是继续蹲守,目送张扬进了店去。
林依然、刘婵和王珊珊三个人似乎都已经买好了衣服,正坐在休息区闲聊,张扬进来的时候,正见一个明显也来买衣服的女孩子与林依然打过招呼,大概想要去选衣服,一眼看到他,表情兴奋地喊了声:“张扬!”
于是整个店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不知道什么地方,大概是更衣室里,还有噗通一声,不知道是激动的摔倒了,还是别的什么状况。
刘婵、王珊珊都与张扬打过招呼,林依然才笑吟吟地道:“我以为你会被围观呢。”
张扬笑道:“我的粉丝可体贴了,给我指了路就各自忙去了。”
又问:“你们买完了吗?”
林依然点点头,展颜笑道:“就等你请吃饭呢。”
她与店员打了招呼,这才起身离开,张扬把她拎着的两个袋子接了过来,刘婵笑道:“你就只帮依依拿呀?”
张扬笑着伸出手去,刘婵笑道:“算啦,我怕被你粉丝围攻。”
出了店门,张扬这才发现情况与自己想的有点出入,因为四楼明显多了许多「守株待兔」的人,看到他与林依然从店里出来,有人拿手机有人拿相机,还有人拿眼睛盯着看。
张扬招了招手,立即引来一片回应,目光再一瞥,发现有保安正急匆匆地赶上来,不由暗暗苦笑。
这顿饭到底没在外面吃,去买了东西,自个回家煮火锅,煮好、吃完、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把林依然、刘婵和王珊珊都用目光送走,张扬这才开始准备《诗词》杂志专访的资料。
准备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提纲、要领,加上昨晚没睡好,所以洗了澡,陪林依然闲聊了一会儿,接受了一下她勉为其难的崇拜之情,也就直接睡了。
专访时间定在周四下午,因为没课,所以张扬仍有时间做准备,翌日中午,张扬给顾玉堂打了个电话,这才明白《诗词》杂志忽然要对他做专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