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飙泄愤正酣,枪发出了铮铮的空撞声,他嘴巴愤愤地歪了歪,扔掉打空的81式轻机枪,一个前滚翻,从一具敌尸上抄起一把ak-47冲锋枪,起身跑出几步,猛地侧身仰倒下去,枪口对准左前方出现的一个敌兵就是一通疯狂发飙。
刚刚把那个祖宗可能缺了德的敌兵打成血刺猬,他的ak-47冲锋枪又传来空撞声,丟掉空枪,翻滚着移动到不远处一具敌尸旁,正要伸出手去捡一把aks-74u短冲锋枪。
倏忽间,空中啾啾啾飞过来一束子弹,打在那支aks-74u短冲上面,钉钉铛铛,枪飞了起来,武文涛赶忙缩回手向一边翻滚,一束子弹追着他扫射而来,在他身子刚刚移动过的地面掀起一阵泥浪。
就在此刻,一辆摩托车嚎的一声轰鸣,飞过一条壕沟,胡大伟骑在空中飞跃的摩托车上,右手的05式5.8毫米微冲,哺哺哺,把一串子弹全打到地面上那个追着武文涛滚动的身形扫射的敌军官长身体上。
胡大伟的摩托车哐的一声落到地面上,仍然往前冲刺,一束子弹扫过来,打得高速转动的车轮子钉铛作响,火星四溅。
噗,一颗跳弹击中了他右边小腿,溅出一朵血花,他哎哟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从车子上栽倒下来,但右手的05式微冲却没停止射击,哺哺哺,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把那个打伤他右腿的敌人变成马蜂窝。
摩托车也翻倒在地上,两只轮子仍然高速转动着,搅得地面沙石飞扬,胡大伟躺在地下摸了摸流血的右小腿,哭丧着脸,道:“真他娘的倒霉,左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右腿又出毛病了,老天爷不是存心想捉弄我老胡吧?”
这时,武文涛跑过来看见胡大伟的右小腿正在冒血,皱皱眉头,蹲下来,气吁吁地问道:“你小子怎么也来了,伤得怎么样了?”
“真倒霉呀!左腿还没好利索,右腿又麻烦了,哎!”胡大伟失落地叹息一声,左手推了一把凑过来准备给他处理腿伤的武文涛,把右手上的05式微冲递向武文涛,“我不要紧,副连长,你赶快去把那帮白狼全部送上西天。”
“好吧!你自己小心。”武文涛一咬牙,抓过那支05微冲,一跃起身,从地下扶起那辆摩托车,屁股刚刚沾上垫,忽地听见身后胡大伟喊道:“副连长,慢着。”
武文涛扭过头去,胡大伟朝他扔过来一只四排装50发直插弹匣,他闪电般一伸左手接住,冲着胡大伟微微一笑,胡大伟咧嘴微笑着,朝着他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武文涛咬咬嘴唇,狠狠一轰油门,一挂档,骑着摩托车嚎的一声咆哮,宛如一头出笼的猛虎,飙了出去,搅起一路的漫漫飞沙走石。
这一刻,高地下方的山坡上,没被炮火炸死的敌军可以说是丟盔弃甲,溃不成军,还能动的人就顽强地挪动着身体,在地上爬动,再好一点的人,拿枪当拐杖支撑着身体,一瘸一跛,病病歪歪地跟着溃败的伙伴们一起奔逃。
尖叫声,哀嚎声,嘶吼声,哭闹声,惨呼声,纷繁杂乱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搅和枪炮声,空中的直升机轰鸣声,乱成一大锅煮沸的八宝粥,根本分不清哪是红枣?哪是红豆了。
那几门车载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的炮兵,这会儿可说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说开炮轰击军队吧!眼前这个情势,只要一排炮弹下去,他们自己的步兵必然死一大片,说袖手旁观吧!眼看从天而降的特战兵追着他们的步兵屁股打,他们总不可能不作为吧?
一个领挂大校衔章的敌军官长脸色铁青,双目充血,面目狰厉地朝一个中校军官嘶吼道:“开炮,给我开炮,听见没有?”
“副师长,上面有我们自己的人啦!”那中校军官一脸憔悴,很为难地道:“这一开火,我们的人也跟着一起完蛋,不能开炮哇!副师长。”
“你敢违抗文甲将军的命令,你去死吧!”那大校副师长眼中射出两道夺人心魄的凶光,刷地拔出手枪,咔喀一拉套筒,对准那中校军官的前额就是一枪。
眼看着中校军官的脑袋猛地一仰,周遭站着的几个少尉,上尉军官以及士官,脸色刷的变得煞白如厉鬼,一个个身子禁不住激灵灵地打起寒噤来。
“都看见了吗?这是违抗文甲将军命令的下场。”那大校副师长右手用青烟袅袅的手枪,指了指仰躺在地下的尸体,左手点点这个军官,又指指那个军官,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还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开炮啊!炸死那帮杂种。”
蓦然在此刻,空中呜的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啸,那大校副师长循声向空中一望,一枚导弹拖出一条长长的白尾巴,直奔他这边飞扑过来,他双眼瞳孔登时扩张到极限,绝望地合上了眼皮。
其他的军官们发出了绝望的号叫声,一个个在强烈的逃生欲念促使下,正四散奔逃,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火箭一爆炸,他们瞬间就随腾空升起丈把高的火焰中,化为飞烟。
一枚枚导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螺旋式波纹,仿佛一架架喷气式飞机刚刚从九天之上掠过。
霎时间,爆炸声连环迭起,声势之大,早已不能用震耳欲聋,山摇地动来形容了,一浪高过一浪的烈火浓烟,滚滚腾腾,烧得阴霾的天空,红得像黄昏的晚霞,煞是好看,却更令人惊心动魄。
而烈焰烟尘中飞出的却是一块块破铁烂钢,很多顷刻间烧成灰烬,几门自行榴弹炮连同几辆履带车,顷刻间就支离破碎,炮塔在空中翻跟头,炮管落在地上变得弯弯拐拐,仿佛拗弯的钢管一样,履带车有翻了个底朝天,有的断成几大截,熊熊燃着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