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蓝衣汉子双手拿着mac-10冲锋枪洒出一串子弹,徐铁应身子一晃,闪到走廊右边,啾啾啾,走廊左边墙壁上面水泥碎块四散溅射,留下一排瓶口大小的弹孔。
“去死吧。”
徐铁应暴吼一声,枪口刷地抬起,嘣地就是一枪。
啊呀,那家伙惨呼一声,胸前背后各喷射出火星儿,摔了个仰八叉,重重地跌倒下去,双腿跷起老高,姿态好不滑稽。
徐铁应刚刚推上子弹,约莫五米开外,走廊左侧一单元房门蓦然豁开,露出一颗戴着蓝色工装帽的脑袋。
“给你大爷玩迷藏。”
徐铁应眼睛一瞪,枪口往左一摆,嘣地一枪轰去,那颗脑袋一晃就缩进门内,门上登时炸开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碎木块纷纷扬扬,哐地一下响,那家伙赶紧碰上门。
“叫你给大爷玩迷藏,我叫你给大爷玩迷藏。”
徐铁应怒瞪着眼睛,箭步蹿过去,嘣地又是一枪轰去,碎木块飞洒之中,门上的窟窿变得水桶那般大。
屋内,那家伙倒退几步,躲避着四散飞溅的木块,其中一小块碎木顽皮似地溅在他左眼角边,眼睛登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泪水狂涌,几乎睁不开眼皮。
就在此刻,徐铁应冲到门跟前,枪管往门上的大窟窿内一伸,嘣的一下闷闷沉沉的枪响,那家伙胸膛爆出大蓬火星儿,身子倒飞起来,嗵地撞在四五米外的墙上,迅即重重地弹落到墙边靠着的沙发上面,墙面上染印出一幅红不呲咧的泼墨画。
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徐铁应啪哒地抛掉打空的雷明登870霰弹枪,从腰间拔出一支伯莱塔92f手枪,转身一瞧,林淑娟正挣扎着爬起身来,左手不停地揉着屁股,表情有些痛苦。
“没事吧?淑娟。”徐铁应关切地问,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情急之下踹出的那一脚,力度过大了些,林淑娟是柔弱女子,屁股吃了他那一脚,肯定不好受。
“没事。”林淑娟揉着屁股,撅起嘴唇,喃喃地道:“叔叔哇,拜托下次轻一点儿呀,骨头就差点给你踹碎啦。”
“对不起,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轻轻地踢你屁股。”徐铁应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庞上浮露出丝许顽皮的笑纹,“跟在我屁股后面,咱们叔侄俩一起杀出去。”
林淑娟向徐铁应撇撇嘴,弯腰捡起那支伯莱塔92f手枪。
双手低姿势持握手枪,徐铁应紧靠右侧墙壁,缓步向走廊尽头推进,目似电炬,警惕地察看楼道两边,前方可能出现的异状。
进入楼梯间,徐铁应目光枪口一齐指向通往上层的楼梯,空空如也,目光枪口刷地往通向下层的楼梯一转,亦是毫无异状。
他前脚刚刚跨出,还没踩上通往下层的楼梯台阶,忽然听见身旁林淑娟尖声惊喊道:“叔叔,小心。”
徐铁应左手掣电般抓住林淑娟胳膊,往背后一扯,右手枪口急于星火,朝右上方一提,砰砰砰三发急速射。
通往上层的楼梯上面,一个蓝衣汉子呜呜的闷哼着,胸腹噗噗噗地炸开三个血洞,像触电那般抖索着身子。
蓦在此际,楼梯间杂物房的门咣地打开了,露出一个体态瘦高的蓝衣汉子,手持左轮手枪,正要向徐铁应射击。
说得迟,那时快,徐铁应右手枪口疾如流星,往后反伸而出,砰砰砰就是一连串急促射击,那家伙疾忙缩回身子,杂物间房门哐地碰上了,门上爆开一排弹孔,房内隐隐约约传来啊哟的一声惨嚎,通的一下重物坠地的沉响声。
顾不上去察看结果,徐铁应左手揪住林淑娟背心衣襟,用力一推,林淑娟尖叫一声,腾地一跤俯跌下去,旋即顺着楼梯往下滚落。
左手拔出另一支伯莱塔92f手枪,徐铁应转身面向杂物间,身子仰面倒在楼梯上面,迅即顺着楼梯嚓嚓地往下滑动。
咣的一下响,杂物间房门又打开了,冲出一个体魄魁梧,络腮胡的蓝衣汉子。
徐铁应左手一扬,砰砰砰,那络腮胡汉子小腹部位吃了三粒滚烫的铁花生米。
砰砰砰砰………
徐铁应双枪齐射,那络腮胡汉子胸腹噗噗噗地绽放出一朵朵血花,像羊疯癫骤发的病人那样抽慉着魁梧的身体。
嚓一下响,右手伯莱塔92f手枪空膛挂机,徐铁应的脑袋撞在林淑娟身体上,停止滑落,那络腮胡汉子摇晃着身体,轰然扑倒在楼梯口,勃朗宁手枪脱手甩出去,顺着楼梯咚咚地往下滚。
徐铁应长吐一口气,翻身坐起来,看着躺在楼梯转角处鼻青脸肿的林淑娟,关切地问道:“淑娟,你怎么样啦?”
林淑娟感到四肢百骸疼痛无比,翻起上身,搓揉着腰背,怫然道:“还说下次轻一点,差点没把我摔死。”
“哦,对不起,刚才情势危急,我不得不下重手把你推下楼梯。”
徐铁应将打空的枪插在腰间,然后从地上扶起林淑娟,见林淑娟额头鼻子出现瘀肿,不禁心疼无比。
林淑娟揉了揉膝盖,往前走了两三步,双腿居然没有跛。
徐铁应吃惊地问道:“淑娟,你受过跌打训练?”
“嗯,高中的时候,跟男朋友武文涛学习过格斗。”林淑娟扭了扭腰杆,转了转脖子,“只是半途而废啦!”
“难怪哟。”徐铁应恍然大悟,惊讶地道:“我就说嘛,你一个弱女子突然发起狠来,咋那么凶猛,打伤两个小流氓,偷渡过来后,又在人蛇集团窝点又连续对抗三个体壮力强的恶棍,这不是一般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能做得到的。”
带着林淑娟下到一楼,徐铁应推开大门,往外察看情状,目光向左首一扫,十几米开外,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由于光线太晦暗,看不清车内是否有人,他目光转向右首,二十几米外,停着一辆普通小轿车,更看不清车内情况。
他右手提枪,警惕地出了大门,还没走两步,那辆面包车的两盏前灯猛不丁地亮了,射过来两道雪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