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涛转动着一双清秀明亮的眸子,盘算了一下,我们连队在这个课目上的成绩称得上出彩,但按照特种部队的标准和要求来看,只能算二流水平,而他又有意把士兵们当成特种兵来锻造,使他们的单兵战斗实力不亚于执行战略任务的特种兵,因此他不满意连队目前的这个成绩。
他断然决定给士兵们加点量,只见他严厉地看着士兵们,“从今天起,每周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三天中午十公里负重强行军,五公里每天三次照旧不变,不过每人脚上必须绑上沙袋,攻击背包里必须塞上两块砖头。”
“啊?”
士兵们登时愁眉苦脸,发出一大片叫苦声。
武文涛冷哼一声,哂笑道:“怎么?舒服日子过得太久啦,拈轻怕重啦?”
脸色刷地阴沉下来,他冷冰冰地道:“你们不是集体表示过今后一切服从我吗?你们不是意气风发吵着要进战鹰部队吗?“
他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士兵们,沉声道:”怎么?现在知道我的要求太严,太苛刻,嫌跟着我干太苦太累,后悔啦?想打退堂鼓啦?”
士兵们面面相觑,各人脸色很愁苦,他们一直很自豪,在五公里武装越野这个军事课目上,全连的成绩走在全a师前列,即使放在整个d集团军,亦是佼佼者。
前年,去年,今年,每到新兵下连的时节,师里都要举行以连为单位的五公里武装越野大比武,侦察连获得三连冠的骄人成绩,没想到在新上任的代理连长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还要给他们加重负荷,加大强度,岂能不使他们气恼,郁闷和焦愁。
武文涛是善于察颜观色之人,一看士兵们那神色就猜测得出他们的心思,他脑海里乍然闪过一道灵光,师父郑天龙的一句话回荡在耳畔,“言传不如身教来得好。”
他脸色陡地变得暖和起来,微笑着,用征询的语气道:“同志们,兄弟们,你们看这样行不?我先给我自己的双腿绑上沙袋,负重五十斤,18分钟内跑完五公里,如果我用时那怕超出一秒的话,就照你们原来的那一套来,如里我能完成的话,那就很对不起啦,往后你们必须听我的,如何呀?”
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说:“武排长的身体那么单薄,体力肯定不会很给力,五十斤的负重,腿上再绑上沙袋,十八分钟内跑完全程,有他受的了。”
又有人说:“那天他跟方雄杰比武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他体力不咋样,只是身形灵巧迅捷,加上他练过少林轻身术,翻腾功,柔骨功,闪避的速度快,最终了拖垮了方雄杰。”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别看武排长那天赢了方雄杰,实际上论起硬功夫来,他根本比不上方雄杰,他是靠他的精妙身法巧胜了方雄杰,因此,我敢断定以他的体力,负重那么多,不一定能在18分钟内跑完全程。”
还有人用胳膊肘一碰二排长,小声地建议:“排长,不如你给武排长说说,要他方雄杰跟他比拼一下,看看他们两人究竟哪个更厉害。”
方雄杰一个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武文涛两只耳朵左竖一下,右立一下,士兵们在议论些什么,那里能瞒得过耳尖的他。
“别吵啦。”
他嘿嘿一笑,双手掌竖在胸前朝下压了压,朗声道:“好了,我明白各位的意思啦,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
说完,他目光往方雄杰身上一转,大声道:“方雄杰。
”“到。”
方雄杰立马啪地靠脚立正,抬头挺胸。
武文涛煞有介事地道:“来,我俩来个小比武咋样。”
方雄杰豪迈地道:“好。”
他早就想跟武文涛较较劲,倒要看看武文涛的体力究竟如何,那天比武虽然输给了武文涛,但他知道对方之所以把他打赢了,纯属于投机取巧,硬碰硬的比拼,胜负归谁还很难说。
几分钟过后,武文涛和方雄杰两人各自将双腿上绑好沙袋,啪嗒啪嗒的跑到队列跟前,除原来的装备外,他们两人背上的攻击包涨鼓鼓,沉甸甸,显然装了至少四块红砖。
武文涛脱下右手腕的战术手表,朝二排长抛过去,“计时吧。”
二排长伸手接过战术手表,叮叮地按几下钮,调到秒表状态,大喊道:“各就各位,预备。”
武文涛,方雄杰,并排站立在刚刚用粉笔画出的一条白线跟前,各人身子往前微微倾斜,左脚跨前一步,有如两副蓄势待发的弓箭。
“开始。”
二排长大喊一声,食指同时摁动按钮,秒钟答答地跳动起来。
武文涛,方雄杰,两个人像两枝脱弦的利箭,嗖嗖地飞蹿出,从连队院里飞跑出来,在水泥路上奔跑着。
由于身上负有五十斤重的东西,腿又绑着沙袋,脚步自然很沉,因此,他们脚下的作训胶鞋啪哒啪哒的踢踏着路面,95式步枪甩在背后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着,拍打在背部噼叭作响。
方雄杰一直是大步快速奔跑,抢在头里,武文涛很快就落在他后面,始终与他保持着十到十五米间隔距离,步速不快不缓很稳定,呼吸也相对稳定。
就这样保持了四公里,超过四公里的时候,他们两人开始加速,方雄杰前脚后脚交叉变换位置的频率越来越强,跨步的幅度一下比一下大,不过他额角滚动着热汗珠子,肩膀胸襟已给汗水湿透,呼吸比刚才更加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