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阎锦川早早就候在了她的教学楼下。
顾余诺跑到他跟前，雀跃地夸奖道：“听说你考了全科满分，你好棒啊。”
阎锦川喜欢被夸，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夸。
“以后你会发现，你男朋友我的满分项目还有很多。”
顾余诺并不觉得阎锦川是在吹牛，她反倒觉得他可能是真的非常非常的优秀。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归她所有了呢？
顾余诺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千万彩票一样，这种好事儿概率太小了，可就偏偏落在她身上了。
“还有，我也进步了。你列的重点，很有用。”
阎锦川承诺道：“下个月，还给你弄。”
顾余诺用力点头：“嗯。”
两人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阎锦川虽然知道事情的经过，但还是关心道：“你没受伤吧？”
顾余诺摇头：“没有。”
阎锦川：“你那继母，还真是一个泼妇啊。”
顾余诺叹气。
阎锦川：“别叹气了，她今天来学校这么一闹，也是好事儿，以后你爸跟她离婚了，别人也只会传她的不是。”
顾余诺还是有些担心：“我爸真的会跟她离婚吗？”
阎锦川：“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别激动。”
顾余诺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说吧，我承受能力挺强的。”
阎锦川直接说道：“顾昊轩，是柳亮的种。”
顾余诺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阎锦川：“这事儿……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阎锦川：“我拿这事儿骗你做什么，dna鉴定报告，我已经弄到手了，现在该考虑由谁来跟叔叔说这件事。你若说不出口，我可以找人告诉他。”
顾余诺下意识地说道：“先不要告诉他。”
她担心老爸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阎锦川：“这件事，你做主。”
顾余诺大脑有些混乱，她怎么也没想到柳玉娥竟然这么恬不知耻，太恶心了！
但她同样知道，这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老爸应该有知情权的。
－
顾余诺先去了老爸店里。
店里不怎么忙，老爸正在外面抽烟。
“放学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顾永贵掐灭手里的香烟，然后起身准备往店内走。
顾余诺跟了进去：“炒饼吧。”
炒饼比较省事。
顾余诺刚在凳子上坐下，店里雇佣的服务员赵姨就跟她叨唠了起来。
“今儿你后妈来了，跟你爸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因为你，说你不给她面子，还说你在学校说她闺女坏话。”
顾余诺早就料到了。
柳玉娥在她那里吃了亏，肯定要来找老爸闹一场的。
赵姨继续叨叨：“最后被你爸给赶走了！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周围的邻里邻居都认识你，你的为人我们还能不了解吗？你那后妈老爱在你爸面前挑拨离间，太不是东西了！”
顾余诺进了后厨，走到老爸身后，问道。
“她又跟你吵架了啊。”
顾永贵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哪天不跟我吵架，习惯就好了。”
顾余诺还是没忍住，朝老爸问了句。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忍下去吗？忍一辈子？”
顾永贵开火的动作一顿，然后叹了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不是这样。”
顾余诺并不赞同老爸的说法。
“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呀？不就是图个开心快乐吗？谁都想要有个家，但是这个家若是带给自己的只有痛苦，那还不如不要。”
顾永贵转头看向顾余诺，露出了愧疚的眼神。
“爸爸对不起你，又让你受委屈了。”
顾余诺：“我受委屈有什么关系！我顶多再坚持个一年半载的，等我出去上学了，离开这个家了，我就自由了。可是你呢？你还有好几十年需要熬，你确定你要一直熬吗？”
顾永贵：“……昊轩还小。”
果然是因为昊轩！
赵姨在一旁听墙根，听到这里时忍不住插了句嘴。
“大不了离婚后跟她争抚养权呗！就柳玉娥那德行，你让她教育孩子，孩子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歪瓜裂枣呢，到时候孩子随了她，有你后悔的。”
顾永贵也不是没想过离婚，但他还是有他的顾虑。
“等昊轩再大一些再说吧。”
顾余诺话都到嘴边了，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先瞒着吧。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顾余诺在店里一直待到闭店。
她跟顾永贵一块回去的。
她知道，回去后，还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她，但她不害怕，她已经握有柳玉娥的把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门刚打开，就有一个烟灰缸朝她迎面砸来，幸亏对方准头不行，要不然这烟灰缸若是砸在她脸上，破相是小事儿，没准还会死人呢。
烟灰缸砸中了门框，然后应声落地，碎成了好几半。
顾余诺呼吸一窒，暗叫了声好险。
顾永贵跟在顾余诺身后，见状立即火冒三丈了。
“柳玉娥！你疯了是不是！”
柳玉娥随手捡起旁边的东西继续朝两人砸来。
顾余诺背转身躲了下，但东西还是砸在了她的胳膊上和背上。
顾永贵直接将女儿拽到了自己身后躲着，他就立在那里任由柳玉娥拿东西砸他。
直到柳玉娥将手电筒砸在了他的脑门上，砸出了一道口子，对方才彻底消停下来。
“你闹够了没！”
顾永贵朝柳玉娥喊道。
柳玉娥回喊：“没有！我说过，今天的事儿没完！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继续过，就把她给我赶走！她今年也十八了，成人了！出去找个工作，也饿不死！否则，我们就离婚！”
顾余诺知道老爸生气了，她索性火上浇油道。
“我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结果，她刚动了下就被老爸给拦住了。
“你不许走！要走也是她们走！”
顾余诺闻言直接愣住了。
柳玉娥明显也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顾永贵心一横：“你不是要离婚吗？我同意了！不过，这房子是拿诺诺生母的钱买的，你不能要！”
柳玉娥彻底懵了。
“顾永贵，你长本事了啊你!你是不是早就想要跟我离婚了！就在这等着我呢！想让我腾地？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