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傍晚时分,大晋皇城坤宁宫中。
桌案旁边的胡皇后依然坐在她的那张蒲团上。
蒲团被她的屁股挤压出了形状。
桌案下,跪着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到胡皇后时,不禁觉着有些紧张。
胡皇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答道:“外臣乃成王之子,端阳郡王李延师。”
原来,跪着的这位正是李浪皇叔成王李显的大儿子,李延师。
李显膝下共有儿子两个,一个叫李延师,一个叫李延照,两人都差不多二十四五的年纪,也都被当今的皇帝敕封了郡王。
胡皇后笑问道:“成王最近的身体如何啊?”
成王李显,六十八岁的高龄了,虽然官拜礼部尚书,可一直养病在家。
李延师道:“多谢娘娘关爱,家父虽然旧疾复发,但太医说只要他细心调理,不久之后,就能下床了。”
坐在李延师侧方向的胡维说道:“我记得成王告病回府,已经有大半年了吧,这病怎么还不见好?”
“病嘛,哪能立马就见好的。”
李延师说着,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胡皇后问道:“端阳郡王,本宫听闻你已经成婚很多年了,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李延师点了点头,斟酌了下语句后,说道:“是,外臣娶的是武安侯家的千金,如今成婚已有五年了,长孙是在前年出生的,我父王把他取名为李思炎。”
“李思炎?真是个好名字。”
胡皇后微微颔首,突然说道:“如今陛下已年过半百,膝下又无子嗣,朝中大臣们为此也都伤透了脑筋,端阳郡王,你可知本宫今日召你进宫的目的?”
“什么?”李延师听见这个,哪里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听了胡皇后的问题,只能先选择沉默了。
胡皇后倒也不矫情,单刀直入道:“这件事,本宫本想和你父王商量的,奈何他身上有疾,只好将你召进宫了,本宫想见一见你的长子,不知是否方便呢?”
“什么?什么?”
李延师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看着胡皇后,身体颤抖地问道:“娘娘,你该不会是想?”
胡皇后的眼睛眨了眨,对李延师点头道:“没错,本宫想,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明日早朝时,本宫会让这位胡大人,以及朝中一些官员向陛下提的,怎么说储位不能一直空着啊。”
李延师想了想,随后道:“娘娘,此事干系重大,不是外臣能够做主的,还请让外臣能回王府,先禀告我的父王。”
“嗯,这事确实要老王爷首肯啊。”
“是,外臣告退了。”
李延师也没料到,今天,胡皇后突然叫桃花卫的人来到他的成王府,为的居然是这样一件事情。
出大事了。
当他从皇宫离开,便立马驱车往成王府而去。
成王府中。
年近七十的成王爷正在院子里练剑。
瞧他虎虎生威、龙精虎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久病在床的老人。
进门后直接往院子而去的李延师一见到他,立即大声叫道:
“父王,父王,出大事了,那不能下蛋的母鸡想把我们的炎儿送给皇帝当太子……”
正在把剑舞出一朵花来的李显,一听到这话,手中的剑立马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
……
与此同时。
百花楼的后院,明月闺房中。
明月看着李浪递到眼前的腰牌,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新……新月?”明月一把夺过李浪手中的木牌,问道:“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
“是从那许老头衣服里搜到的。”李浪仰躺在地上,看着明月,无语地说道:“那许老头早就有问题,你难道就没瞧出来吗?”
说着,便将方才在王府,对许久的一番分析,说与了明月听。
明月听后,不敢置信地呆了一会儿。
却见李浪抱怨道:“喂,你就这样让我干躺在地上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
明月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情,她赶忙走上前,伸手打算要拉起对方。
李浪这时却不干了,他躺在地上,说道:“不行,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到床上吧。”
“什么,要我抱你?”
明月看着这身长八尺有余的男人,顿时感到有些无助。
她虽然身材高挑,又有武功伴身,把李浪抱到床上,不费吹灰之力。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会惹嫌疑。
如今还要亲自去抱他,那日后岂不是永远都扯不清了。
李浪见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你要搞清楚,是谁把我踢成重伤的,哎呦,我的肚子哦,我被你踢成这样了,你如果不想办法,我今晚就不走了。”
李浪像无赖一样地说着。
对于他这般的无礼,明月却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
“好,我抱你,可有言在先,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明月纠结了很久,才对李浪松了口。
李浪笑道:“放心,我本人绝对不动手,也不动脚。”
明月听他如此说,便蹲下神,两只手展开,一头一屁股的,竟真将李浪整个人抱了起来。
按说,李浪就算长得再玉树临风,也有一百多斤了。
可明月抱他,竟真不费什么力气。
然而就在明月将李浪抱起来的刹那,他居然伸出两只手,环住了明月的脖子。
明月这时大羞道:“你干嘛?不是说不对我动手动脚的?”
李浪闻着对方身上的香味,贱贱地说:“我动你的脖子,哪里动你的手,动你的脚了?”
卧槽,无耻!
明月气得娇躯一震。
恨不得将李浪重重摔在地上。
可一想,李浪因为她而受伤,所以这心底便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她很自责。
只能一边忍住李浪的无礼,一边王子抱地把李浪往床上送去。
明月把李浪抱上了床。
这段路上,李浪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明月瞧。
就算上床了,也不忍将目光移开。
明月松开他后,就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拿出一瓶治伤的药膏,丢到了李浪的肚子上,说道:“自己涂。”
“不,我手动不了了,要你涂。”李浪无赖地说道。
明月好笑地问道:“刚才你环住我脖子时,手怎么还能动?”
李浪说:“可是我的腰直不起来了,你刚才那一脚,直接踢到我的小腹,好像还往下了,那个地方,我看不到,你总要帮我涂啊,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你,你……”
明月气得发抖。
月兔都快跳出来了。
可到底,还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叹息一声,自己打的人,死也要处理好。
李浪看着她走近身,心里别提多爽。
明月跪在李浪的床边,脸颊羞红地帮李浪宽衣解带,随后用手解开李浪中衣上的纽扣。
从上往下,从左到右,她每做一个动作,心便不安地跳动一下。
当到最底部时,明月终于吐出了口气,将李浪的中衣分开。
刚才下手还真有些重了,李浪精美的六块腹肌上,有许多块的淤青。
明月一时不忍,十分内疚。
眼泪都快哭出来了。
可很快,当余光不小心瞥到一个地方时,凤眸便立马变得锐利起来。
明月的目光直视李浪。
李浪无辜地道:“不是我的原因,它自己动的……”
“呸,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