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臣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在餐桌上没看到无余生,顾延城,还有顾小包的身影,年靳臣问了句旁边的方姨,“方姨,他们呢?”
“顾总带着包子回景城了。”
“那余宝呢?”语气立刻变得严谨起来。
同情又心疼的语气响起,“余生她听说顾总带着儿子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情绪很低落还躲在房间不出来。”
何宇正瞪了眼葛菱葶。
方姨叹了口气,盛了一碗饭夹了些无余生喜欢吃的菜放进碗里递给年靳臣,“小靳啊,余生她最听你的话,她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什么,这饭给你多少也让她吃两口。”
“嗯。”年靳臣接过饭。
葛菱葶故作疑惑的声音响起,“余生不是年少你未婚妻吗?怎么顾总带儿子走了,她那么伤心?难道余生喜欢顾总?”
“你够了!”年靳臣吼了一句。
年靳臣的声音把葛菱葶吓得哆嗦了一下。
“我警告你,再多事别怪我把你轰出去!”年靳臣瞪了眼葛菱葶端着饭就出去。
葛菱葶气的把筷子用力拍在桌上。
何宇正想要说什么,方姨看了眼何宇正让他不要理葛菱葶。
她就不明白了,无余生那个女人有哪里好,怎么个个男人都护着她!
气的葛菱葶连早餐都吃不下扭头就走。
直升飞机起飞的时候,一夜未休息好的男人闭着眼想要闭目养神会,但是一闭上眼就是无余生昨晚那张狠绝的脸。
为了不再看到那张脸,男人睁开眼看向窗外。
飞机飞的很低,在路过小镇的时候,映入眼的是昨天一起走过的路,追逐过的场景。
想起的还是她。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是差点失控叫飞机掉头把那个让他一夜难眠把他的情绪弄得无比糟糕的女人带回景城,可是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就想起她昨晚的话,要跟年靳臣回海城。
想起昨晚,他还自责自己语气太严厉,拉下脸去找她想要安慰她,结果看到她和年靳臣在一起。
越想越可笑。
他顾延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偏偏对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如此屡屡改变自己的原则!
对她好,她不珍惜,那就没必要再这样下去!
反正留她在身边,也是弄来糟心!
年靳臣敲了两遍门,都没反应,最后他干脆推门进去。
门轻轻松松就被推开,一踏入房间就看到那个卷缩身子抱着膝盖靠在墙壁上哭的女人。
他知道无余生从来都不像表面洒脱没心没肺遇见什么都可以坚强到冷静用笑面对的女人,她是个受了伤只会钻起来自己慢慢舔舐伤口的人。
她这样,看着他真的很心疼,心疼到就想把顾延城拽回来揍一顿。
在年靳臣想着要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埋在膝盖上的脑袋就抬起来了。
一张挂满泪痕的脸,哭肿的眼睛看着他。
脆弱到让人想要把她搂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余宝,吃饭了。”年靳臣坐在地上,勺起一口饭喂进无余生的嘴里。
“靳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嗯,没事,那快吃饭吧,这些都是方姨给你做的,都是你喜欢的吃的菜。”
无余生张嘴吃饭,饭勺刚进无余生的嘴,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碗里。
年靳臣心痛到连把顾延城杀了的心都有最后还是极力压住,抽了一块纸给无余生擦脸。
为了不伤及她自尊心年靳臣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喂她吃饭给她擦泪水。
在他擦干净她泪水的时候,女人咽完嘴里的饭抬眸看着他,“靳哥,我跟你回海城吧。”她还要寻找自己的身世。
“好,吃完了咱们就回去。”年靳臣勾起一抹笑容。
年靳臣离开后,无余生从地上起来,可能是蹲久了腿很麻又摔回地上。
“铃铃铃——”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无余生搀扶墙壁起身去接电话。
是何宇正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的人气息很低沉和往常不一样。
“何少,有事吗?”
“余生,你能出来一趟吗?我在天井等你。”
“好。”即使那晚葛菱葶说何宇正想再让他约她出来,当时无余生是诧异可是诧异过后冷静想想以两个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无余生不太相信何宇正会是那样的人,看来是葛菱葶对何宇正有误解。
何宇正挂了电话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一个女的。
葛菱葶踩着高跟鞋浓妆艳抹,满脸傲慢,“请问何大少约我出来,有和指教。”
何宇正双手插在口袋忍不住发出一抹冷笑,“看来傍上大款这口气就是不一样。”
心虚的葛菱葶一脸笑容僵硬,把视线从头到脚把何宇正打量一遍,“还托何少当年没关照的福,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
还好当初何宇正一股脑只喜欢无余生,否则她要是跟了何宇正说不定今天怎么凄惨。
何宇正抬步走向葛菱葶,葛菱葶被何宇正逼到无路可走。
葛菱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天井,气急败坏冲着何宇正吼了一句:“何宇正,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坏我事,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你面子。”
“别说的好像你很善良似得,当初你为了钱做出的种种没道德的事情难道你不记得了?”
“哟,来找我算账呢?”葛菱葶冷冷一笑,语气无比讥讽,“来帮无余生报仇?”
“哎呦,何少,何大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街边的乞丐那破碗里还有两块钱,你摸摸你全身上下有几个钱?”讽刺完还朝着何宇正的衣服嗅了嗅,“咦什么味这是。”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东西,“哎,你这衣服好像两天没换了吧?”
何宇正面带薄凉的笑容抬头用力抿着唇瓣像是在压制什么。
葛菱葶看到何宇正无法把她怎么着又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越发痛快,想起过去被何宇正欺负的画面现在只想狠狠讨回来,“何宇正,做人要识趣,你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识趣的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可怜你念在过去的情分还能施舍你一块钱,但是如果你不识好歹非要帮无余生那个贱人来教训我,我会让你知道我葛菱葶不是好欺负的!”
一听到骂无余生是贱人,何宇正瞬间变脸,用力拽着葛菱葶的胳膊,“你再敢骂她一句试试看!”
“我就算骂千万句又如何。”葛菱葶将脸贴近何宇正满脸嚣张,“她就是个贱人,婊子,我把她当闺蜜她却背着我抢我男人。”
“啪——”
葛菱葶盯着那扬起在半空中的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怒骂,“你敢打我!”
“葛菱葶,你才是贱人,你有什么资格骂她,她对你那么好,你却背着她三番几次为了钱出卖她,利用她的善良还达成你的目的,还说好闺蜜,说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一样,明明就是自己犯贱,还想卖了贞操当婊子立牌坊,你他妈恶心!”
葛菱葶恼羞成怒扬起巴掌要回击扇何宇正的时候余光扫过一个朝这边走来的人影。
面目狰狞,扬起在半空中要打他的手忽然抓过来,另外一只捂脸的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何宇正立刻意识到葛菱葶要耍赖,何宇正用力甩开葛菱葶的手,指着葛菱葶的脸,“你他妈少给我装。”
葛菱葶抓住何宇正指她的手扑向何宇正,“何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余生不要这样对我们,我都知道是我们的错,求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报复我们。”
“我”何宇正声音刚起,身后就传来无余生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葛菱葶用力推开何宇正扑向无余生。
无余生看到衣服凌乱脸上还有被扇过耳光浮起淤青的葛菱葶担心的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葛菱葶含着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将脸埋在无余生肩膀上使劲扭着头,装出那种因为害怕不停颤抖的样子。
无余生看到被吓哭到不敢说话的葛菱葶将视线落在何宇正身上,何宇正面色难看,一句解释都说不出,因为他知道,他和无余生是浅交,而无余生和葛菱葶是闺蜜,这种时候无余生肯定是选择相信葛菱葶。
何宇正的沉默在无余生眼里就像是默认她的猜测。
葛菱葶见无余生和何宇正就这样无声对持,故意推开无余生扭头跪在何宇正面前,扑过去抱着何宇正的腿,“何少我求求你放过余生吧,你要怎么样我都愿意给你道歉,只求你放过余生不要再暗地里做手脚。”
何宇正恼火不耐烦一脚踹开葛菱葶,“臭婊子,我警告你别再给我耍花招。”
他没想到自己布的局没对付到葛菱葶反而被葛菱葶利用来陷害他,何宇正气的拽起葛菱葶,就是何宇正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彻底打破无余生心底对何宇正最后的信任。
无余生快步冲过去要救葛菱葶,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何宇正拽住葛菱葶的胳膊用力把人甩向天井。
葛菱葶撞向天井,额头撞破顿时鲜血四射。
无余生气的用力推开何宇正,“何宇正!你别太过分了。”
被无余生推的退了几步的何宇正指着葛菱葶,“你会有报应的!”
葛菱葶捂着出血的额头笑得满脸得意和挑衅看着已经惨败的何宇正。
报应?
报应是留给没钱没势的人,她现在有了宋子谦做靠山,谁敢给她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