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先生,您还是告诉顾总吧,也许顾总会看在您的份上只要夫人不作出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和夫人计较呢。”
“我妈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她是宁可自己委屈也要替我争一口气,这次我大哥不计较,可下一次呢?她是不会收手的,我大哥和我妈没情分,我这份情得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夫人如果能看开就好了。”程亮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为人母,一味地做一些自以为是认为对孩子好的事情,在别人劝的时候她们总以为这是别人不安好心亦或者是见不得她拥有一些东西,她们大多数没有好好认真想过,孩子要的是什么。
母爱,有时候很可怕。
其实赫先生从来都不想要顾家的一切,他要的也就是兄弟情份还有一份风平浪静。
夫人啊,夫人,您到什么时候才懂得这一切,只希望您别真的执迷不悟害了赫先生。
次日一早,天色朦胧。
宿醉一夜醒来的赫连旳,约了陈佩茹喝早茶。
五点半接到电话,陈佩茹就激动的换了无数套衣服和造型,恨不得把身上最好的东西全部穿上让赫连旳看到她在顾家过得有多好别让他担心她。
跟着陈佩茹去赴约的图雅,远远就看到赫连旳那平静的面色下一双深思的眼眸。
陈佩茹笑着坐下,见赫连旳衣服有点折子又起身伸手捋顺,“你这孩子,也太不注重自己形象了,这要是谈大事那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这个修养以后要记得了。”
赫连旳看了眼图雅,“你先下去吧。”
陈佩茹笑着说道:“图雅跟了我那么多年,自己人不怕什么。”
图雅也笑着点头,“赫先生您放心,我是夫人的人不会对别人乱说什么。”
“妈,这可是近年来,咱们母子屈指可数的相聚,我只想和你静静吃顿饭。”
陈佩茹听到这句话眼眶一下就红了,不是近年而是好多年,自从嫁入顾家后,基本上就
“你先下去吧,自己找点吃的。”
“好的,夫人。”图雅笑着点了点头,“赫先生,夫人祝你们用餐愉快。”满脸欣慰。
在餐桌上,赫连旳给陈佩茹夹饺子,烧麦。
明明就是一顿很平凡的早餐,可二十多年了,他们母子同桌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那种愧疚自责从胸口涌起酸到陈佩茹眼泪控制不住涌出眼眶。
陈佩茹赶紧捡起手绢想要擦眼对面一张纸就递过来了。
在她昂起头想要接过的时候纸巾就轻轻擦着她眼泪。
“连旳啊妈对不住你。”陈佩茹握住了赫连旳的手,额头抵在赫连旳手上痛哭。
年轻时她贪图荣华富贵,才害的自己的儿子要在孤儿院长大,明明就在眼前却不得似家人一样无拘无束过日子,在顾家度日如年小心翼翼的活着,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大她渐渐意识到,自己亏欠儿子的越来越多,母爱,也许无法完完整整给他,而他也长大了,也需要不了,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赌上一切换他堂堂正正成为顾家的子孙和顾延城一样享受顾家该有的东西。
“我听说这里的早茶不错,你尝尝。”赫连旳抽回手,转移话题。
陈佩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擦干眼泪赶紧给赫连旳夹,生怕他吃不饱,夹了满满的一碗都再也塞不下才收筷子,等赫连旳吃了她才吃。
望着他能吃饱饭能有衣服穿,她很满足但是不甘心,因为想起顾家不公平的对待,不说顾延城就说顾家其他庶出的子孙那穿在身上的哪个不是上等的最好的,打量赫连旳的眼神开始暗暗寻思,总有一天,她家连旳也要穿上好衣服吃上最好的饭。
在陈佩茹笑容满面吃早餐的时候赫连旳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握紧,比起不知下一步会突然发生什么变故的陈佩茹来说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令某些人伤心所以他的心并不怎么好受。
陈佩茹吃完早餐的时候还不忘想起一些回忆里少有的开心事,“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读书,妈偷偷带你去买文具?”
“记得。”那大概是少有的幸福又开心的童年回忆了。
就因为这件事陈佩茹足足和赫连旳讲了快有半个小时,在一场回忆牵起的幸福气氛即将收尾时赫连旳端坐正身体,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递给陈佩茹。
“怎么了?”打量了眼桌上的u盘。
“这里面的东西我还没看。”
“什么东西?”陈佩茹拿起东西好奇的盯着u盘看了几遍想要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就在陈佩茹满脸好奇的时候对面传来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妈,看在我的份上收手吧,任刚到底是老爷子的人他今天能倒戈你难道明天就不能倒戈老爷子或者是其他人?”
在赫连旳提出这句话的时候陈佩茹已经猜想到什么,她就说怎么今天那么好福气能出来一起吃个早餐,原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佩茹很淡定放下东西,面色不改,拿起纸巾轻轻擦嘴,举止优雅。
就是陈佩茹这不急不缓的态度让赫连旳着急了,语气跟着严厉起来,但是又怕被人听到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妈,我求你了,你斗不过顾家的,那些东西不是我的你就算送到我面前我也不会要!”
“那你就当我为了自己。”陈佩茹目光认真,认真下还有一股挤压了多年的委屈,“我嫁入顾家那么多年,除了名分是顾夫人外有谁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顾家人,就冲这,我也得讨回属于我的!”
“你想讨回尊严,你未必要这样做,还有好多办法,例如你把我大哥当亲儿子一样,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妈,有了我大哥你还怕在顾家没地位?”
赫连旳的一句话让陈佩茹笑了,陈佩茹冷笑一句,好像是赫连旳的这句话无比好笑,陈佩茹侧过身盯着赫连旳,“虽然我是他名义上的继母,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只有你。”
陈佩茹这句话意味深长,让赫连旳顿住坐在那里。
陈佩茹起身走的时候还不忘捡走赫连旳放在桌上的东西。
在她踏出门口,背后响起的声音很沙哑,“妈,真的,我不稀罕那些,我就想你这样好好的,我和我大哥也好好的,我不想失去你们,为了我,别那样做,就当我求你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好,那我可以努力点等我学到更多东西自己去开一间公司,把你接出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的。”
赫连旳的步步退让令陈佩茹胸口发酸,酸痛难受。
傻孩子。
你以为,开公司那么容易?
在这个社会没靠山,没地位,你拿什么去过好日子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她是过来人,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清楚,她苦就够了,不能让他也那么苦,陈佩茹挺直腰杆,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情,“我没为你,我为我自己,以后这种影响咱们母子的话就别再说了。”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图雅终于看到陈佩茹出来,陈佩茹的脸色很难看,一点也没刚刚那种喜悦和幸福。
跟在陈佩茹身后的图雅连忙问了句:“夫人怎么了?”
陈佩茹瞪了眼图雅,“你没和他说我在澳门见过任刚的事情吧?”
“夫人,我怎么敢和赫先生说这件事情。”
“看来,是顾延城背地里使诡计想要离间我们母子,真没想到,原来顾延城也是个背地里的小人!”陈佩茹冷冷一哼。
如果不是顾延城,那会有谁一直盯着她。
“夫人,您是说顾总知道您的事情还告诉了赫先生,让赫先生来找您?”
“这件事最有益处的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既然顾总不表面揭穿您,那看来您日后得小心为是。”图雅点着头小声建议一句。
陈佩茹把手里的u盘递给图雅,“把这东西处理干净了,千万不能让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夫人您放心。”
“我去下洗手间,你去门口等我。”
“是。”
在陈佩茹进了洗手间后,图雅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短信刚发完,一个不远处看似普通不起眼的餐厅保安却在路过的时候碰了一下图雅。
速度飞快间两个外形一模一样的u盘调换。
图雅若无其事把调换后的u盘塞进口袋静静在门口等陈佩茹出来。
而拿着原件u盘的人已经消失在楼道口。
清早,帝京豪宅次卧里有一个宿醉正在沉睡的男人,而门外守着的只有几个雇佣兵。跟随在这个男人身边形影不离的随从正带着一帮弟兄男扮女装伪装成护士跟着一个女人进了妇产科。
妇产科候诊室门外坐满了人还有些没得坐的依靠在墙壁上排队等候。
“打胎的拿着单子跟我这边来。”一个护士扬起手喊了句。
紧接着大半个候诊室的人陆陆续续都跟了过去,其中就有千语的身影。
旁边戴着口罩打扮的娘里娘气的雇佣兵激动的凑到可泣面前说道:“泣哥,大姐跟着去打胎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打电话通知他。”
“是。”
宿醉酒还没醒的韩承安听到这个消息带着一群弟兄冲到医院,气势汹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黑社会来了,纷纷两边靠。
“他妈的,这死婆娘,还真敢动我女儿,看我不抽死她!”
“爷,您别急,一会看到大姐千万别生气,记住了,家和万事。”
“去你妈的家和万事兴,她都要杀我女儿了,我还跟她家和万事,老子告诉你,你回去把狮子老虎全给我放出来,一会我就把这狠心的死婆娘丢进去喂猛兽给我女儿偿命!”
完了,完了。
承爷发飙了。
韩承安一把揪住就诊台打电话报警的护士,凶神恶煞,“我婆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