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公馆安保问题绝非是松懈,而是从老爷子入院有记者来采访后顾总就吩咐了,如果有人闯顾公馆,一律让他们进来,要的就是等他们自己跳进来,最后一网打尽。
邵斌很认真留意顾延城的表情。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为什么顾总一点开心都没有,反而还有些忧愁?
从顾公馆去公司的路上,顾延城一直保持一个表情,回到办公室后,顾延城刚踏进办公室就察觉到异常。
“在外面盯着,别让人进来。”
“是。”怎么,有神秘贵客到访?
邵斌把门带上后就守在门口,顾延城直直走向办公椅,刚坐下,背后的脚步声就很是明显,好像在浏览书架,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看,“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做?”
“那些虫子一直在那里爬,谁看着都不舒服。”顾延城端起桌上热滚滚的咖啡,轻轻吹凉后喝了一小口。
“那些是蛀虫迟早都要消除,但您这样替他洗脱,他何尝会明白您的苦心。”这件事摆明就是赫先生干的,可先生却挖了一个坑故意防守松懈等着顾家那些人跳进来好遮掩住赫先生在背后想要捣乱的真相。
“……”顾延城听到了却没有回答简易的话,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后面的简易。
“先生,难道老爷子的事情您就没疑心过?”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真的是身体的原因?
“这是老爷子欠他们的,也该还了。”
“……”除了少奶奶,先生还有什么是不能纵容赫先生的?
很多事情,先生是知道的,但却因为赫先生是他弟弟,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简易拿了东西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座椅上传来顾延城的声音:“老祖母怎么样?”
“有人伺候着和以前一样。”
“嗯,下去吧。”
简易离开后,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顾延城走到窗边。
抱着胳膊,望着高楼下数不清密密麻麻的楼盘和公路还有那小的像蚂蚁一样的人和汽车。
闭上眼,顾延城想到了年少时,他和赫连旳的事情。
他刚毕业的时候,因为背负的身份高所以起点也高,一进公司就是ceo,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是和一家大企竞争同一个客户。
客户喜欢爬山,喜欢安静,所以那次前往和客户见面他并没有带人前去,孤身一人前往,不料在半山遇到竞争对手派人埋伏,他险些掉下山,在危及关头是赫连旳出现救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迷失在原始森林,也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天过夜,当时天空飘着小雪,赫连旳背着他走了好远的路。
那些话,过了十几年还新鲜烫耳。
“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你受伤了,我不能放你下来。”
他不知道赫连旳背着他走了有多久,只知道,从天明走到天黑。
星星照亮往前通行的路,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
赫连旳怕他弄脏衣服就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他坐着,然后又出去找了不少树枝起火。
看到不知道哪儿来的火,他很好奇问了句:“你哪里弄来的火?”
瘦弱的手指夹着一包看起来很廉价的烟。
“你怎么抽烟?”好像很惊讶赫连旳那么年轻怎么就抽烟了。
那被冻得爆裂的唇瓣哆嗦说出一句好像是自己内心秘密的话,“抽烟可以排解情绪。”
就是那一次,他跟着赫连旳学会了抽烟,那种呛人堵喉咙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特别是苦涩的很。
望着赫连旳脚上那双磨破开胶的鞋,还有洗了无数次已经有些发白的外套,而赫连旳也好似注意到他的打量,面色有点窘迫,用着调侃缓解气氛,“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质量还是挺好的,洗了十几次还一样保暖。”
那个时候,赫连旳身上总有一股痞子的味道,看起来像不学无术的混混,但是他的衣服和鞋子不管多破旧,人多落魄,衣服和鞋子总是擦得很干净,因为他说:“顾先生,你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跟着你,不能丢你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烟雾呛到眼了,他感觉自己眼眶是模糊一片的,抽了一口烟后昂头望着洞穴外的天空,“你是我弟弟,以后叫我大哥吧,别叫顾先生。”
“哎,大哥。”很兴奋的声音。
那一夜洞口外寒风吹得很厉害,洞口很小但是能容纳得下两个人,而赫连旳却坚持要守在洞口让他在里面取暖。
睡得迷迷糊糊时,他听到了赫连旳打喷嚏和咳嗽,还有不停来回摩擦自己的手脚。
后半夜,在他的命令下,赫连旳“被迫”和他一块靠在洞穴里,两个人盖着他的外套守着火堆。
“除了我妈,还没人对我那么好。”
“我是你大哥,对你好,是应该的。”
不知道赫连旳为什么喊了一声:“大哥。”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是听到旁边传来浓重的呼吸声。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往后请多多担待,以后,旳你要什么和大哥说,大哥会给你想要的”
后来,这句话也许就当做一句玩笑话随着那晚的时间一起流走不再被提起。
赫连旳从来没跟他要过什么东西只是背后默默为他想要的东西一起做出努力帮他得到,他不想亏待赫连旳也一直想给赫连旳想要的东西,却一直都被赫连旳婉拒,而如今……
他知道赫连旳想要什么,却给不了他。
旳。
如果一开始,大哥知道你要的是她,大哥一定会给你,可如今,对不起,大哥做不到。
因为他家晚晚爱上他了,他不能辜负她,不能抛弃她们母子。
……
一起来顾公馆闹事的人,因为讨不到便宜大部分都回去了,而顾飞雄和顾贾文却不死心,特别是看到网上的热论后甚至是觉得看到了希望。
顾飞雄接到刘春花打来的电话立刻带着顾贾文去见刘春花。
见到人后,刘春花立刻施展挑唆的计量,“身为顾家的人,我居然比不过一个外人,无余生在顾公馆见客却不见我,还让管家来搪塞我让我预约,这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几房的人。”
“岂止这样,我们上午去顾公馆时,顾延城赶回来对我们大声呵责,当着那么多人让我们做长辈的丢尽脸面,他还没成为顾家的当家人就敢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是他登上去,岂不是日后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做事?”顾飞雄拍着大腿语气激动。
“可不是,他还把老爷子关起来,我怀疑老爷子就是他弄疯的,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顾贾文压低声音故弄玄虚。
“什么事?”顾飞雄和刘春花好奇问了句。
“顾延城怎么和陈佩茹的感情看起来那么好?”
“那还用说,肯定在背后一起合谋暗算老爷子。”刘春花很肯定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好啊,被我抓到这些证据,这回看我怎么搞臭顾延城。”顾飞雄很有把握说出这句话。
刘春花挥手示意,“还是稍安勿躁,我去的时候和顾延城密谈过,顾延城对我的立场深信不疑,你们现在来见我,他肯定是知道,一旦你们有所行动我怕他会怀疑我,所以还是先缓缓,看看局势怎么发展,再做定论。”
顾贾文眼睛转了一圈后,像是在深思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点头,“也对,先看看情况,万一冒然行动像今天这样,讨不到好处又弄了一身臭到时其他人会以为咱们没点真本事就不和咱们联手对付顾延城了。”
“对了,网上那个帖子不是你们发的吗?”刘春花好奇问了句。
“不是我们,我们哪敢在景城发这些不怕被顾延城逮住碎尸万段?”
“那会是谁?”大家对望一脸疑惑。
而另外一边,沾沾自喜的顾雪峰正抱着欧阳箐一个劲在亲。
欧阳箐给顾雪峰敬了一杯酒,“顾少,您真有本事,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让人把矛头指向顾延城。”
“美人,还不是你聪明,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又怎么会想到这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顾雪峰又亲了一口欧阳箐的脸。
欧阳箐推了一下顾雪峰,“顾少,时候不早了,人家得回去了,若是不回去难向背后的老板交待。”
“急什么,等我拿下顾家,谁还敢给你脸色看,回什么,陪本少爷玩,本少爷心情好了,才能继续和你们合作嘛。”顾雪峰被欧阳箐迷得神魂颠倒。
欧阳箐一句,想和你合作对付顾延城,就让顾雪峰深信不疑,连怀疑都没有就听欧阳箐的话开始发布这个帖子。
……
无余生把顾小包送到帝京后就上了韩承安的车一块去精神病院看田媛芯。
在车上换了医院的工作人员衣服,可泣带着人在前面引开工作人员,无余生跟着韩承安潜入了最角落的房间。
刚走到房间门口,里面就传来惨厉的哭叫声。
好像有皮鞭抽打的,“啪啪啪——”声。
无余生听到都觉得皮疼,韩承安拉着无余生绕到后面窗户去看。
这间病房的窗户是那种推拉玻璃窗,无余生看韩承安去推窗户,窗户好像被锁死了,推不开。
无余生看到韩承安又继续弄窗户,很是担心压低声音说了句:“安哥算了别弄,一会露馅了。”
“砰——”很轻的一声,如果不留意听根本听不见。
推拉的窗户有一扇被韩承安直接从不锈钢框抬起来,韩承安一脸得意向无余生挑眉:别小看哥。
无余生松了一口气,韩承安把窗户重新安装回去,推开一条缝隙,两个人趴在缝隙看。
田媛芯浑身是血,抱着身子在地上打滚,而拿着鞭子站在田媛芯面前的人就是田鹏,“贱人,说不说,东西到底在哪儿?”
“呜呜呜……”除了哭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