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直到带着映雪回了清和殿,才摒退了众人,见殿中只剩她二人,才似笑非笑问映雪:“今日之事,映雪真不打算和我交个底吗?”
映雪一愣,也不敢乱动,低眉顺眼道:“不知公主所指何事?奴婢不明白。”
玉疏懒懒靠在榻上,侧过身来望着她秀美的侧脸:“真是个美人坯子啊,只可惜在我这里却无用武之地了。以映雪的美貌,刚刚若是在东宫伺候,或许会有一番大前程也说不定。既然映雪不愿同我说实话,我宫中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我现在就叫人送你回东宫?”
映雪急得立即跪在地上,泣道:“求公主开恩,收留奴婢在长乐宫伺候。”
这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如此惹人心怜,可惜玉疏却是郎心似铁,视若无睹:“我开不开恩,就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
映雪神色变幻了几次,终于一个头嗑下去,咬了咬牙才道:“奴婢的故事其实也无甚好说的。只是……只是奴婢早与宫中的一个侍卫暗许了终身。他也已经答应了奴婢,愿意等到奴婢出宫嫁人。谁知道……张公公居然看中了奴婢,想让奴婢、想让奴婢去伺候太子。”
玉疏眼不错地盯着她,因问:“你也不必说的这样隐晦,张得胜去选人,自然不是选的一般的宫女。你既心有所属,不愿意去,想来有的是人愿意攀这个高枝,怎么偏偏还挑中了你?”
映雪摇摇头,只道:“奴婢是真的不清楚。只知道张公公已经来选了好几次人,结果次次都不中意。后来,张公公也急了,许是看奴婢长得略有几分颜色,就硬拉着奴婢去了。”她复又磕下头去:“公主于奴婢有大恩,不敢欺瞒公主,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玉疏因问:“张得胜是什么时候去选人的?”
映雪想了想:“是初二。”
玉疏本来就有几分笃定,听到这个时间,更是畅快大笑起来。
原来那天她醉酒回来,动欲的,并不止她自己一人。
那就好。
玉疏心中已有筹算,一眼扫到映雪身上:“既然你来了,那我明日便有事吩咐你去做。”
映雪忙应道:“公主只管吩咐。”
玉疏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映雪惊得倒在地上,连声道:“奴婢实在……奴婢实在……”
玉疏摆了摆手:“我刚刚也听了你的故事,知道你的心,也不用你真做什么。”她又低头看着惊跪在地上的映雪:“你今年几岁?十六、十七、还是十八?宫里的规矩,宫女要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去,而且也是不能有私情的,你就想这么偷偷摸摸过八九年?”
映雪抿着唇,半天才道:“想或不想又如何呢?奴婢也没有别的法子呀。”
玉疏言笑晏晏,给她许了诺:“我大抵这一两年就会下降开府,到时自然要从宫中带走一批宫女。宫中的宫女不能随意出宫,但公主府的宫女,却没这么严的规矩。你这件事若办成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再放你去嫁人,岂不比你在这里苦熬八九年要强的多?”
映雪眼中骤然迸出一点亮光来,那完全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狂热,她握紧手心,低低问道:“公主刚刚所说的话,可能当真?”
玉疏点头道:“自然。”
映雪似乎是在下最后的决定,眼中挣扎了一会儿,才犹疑道:“所以最后奴婢不必真的……真的去……”
玉疏轻轻把手指放在红润的唇上,冲映雪比了一个“嘘”的姿势:“你放心。”
她在心里道:你纵然想,我还不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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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快乐!
我再努力肝一章,有可能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