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浩堆土!」
所谓堆土便是填坑,为了让车子好走,民浩自是做过不少这些事,只是看着眼前破裂凹陷的地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就算把他的异能榨干也填不平路吧?!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民浩始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因为这时的他明白,众人的性命全掌握在他手上。
宁夏聚精会神的听着冬木指示开着车,情绪紧张的令他冒了一身热汗,而民浩则是与之相反,异能的过度使用令他冷汗淋漓,玉娇见状有些担忧,可她的异能却在此时帮不上忙,也只能照顾着虚弱的杜子承、焦急的看着车外的状况,顾盼左右,望能帮的上忙、找到尽速离开的路线。
车顶上的云极不比他们轻松,微侧身、闪躲过那掷射而来的雪球,这一个短暂的动作,特殊丧尸便已是追上了车。
实验室的爆炸令它苍白的肌肤被灼烧的有如黑碳般,除了一只手没了外,身体几乎只剩下了肉沫骨头。
它龇牙瞪眼与怒吼,如同诉说着如今的惨状是眼前人所害,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大有不死不休的举动在。
霜雪聚集,随着它的动作指向云极,雪花纷飞,在阳光的折射下如梦似幻、美的不似人间,然而配合着那迎面而来的气劲,愣是让人无心欣赏,只能全神戒备。
然,残破的身体似乎局限了它的能力,甫一交手,云极便发觉到两股碰撞的气势没了先前的压力。
或许,这或多或少与自身突破有关,但即便如此,云极仍是想尽快解决它。
冰锥在辗转之间打出,果然成功的破开了霜雪,直直的打中了它的腿骨,令它整个躯体倏地趔趄后仰。
云极身形一动,正欲上前补刀,然而车身却也在这时被底下冲上的热浪给掀偏了一边,为了稳住身形,云极不得不放弃这个击毙对方的好机会。
不过这个短暂的震荡却也令云极渐感全身疼痛的越发难以忍耐,倘若不再尽快解决它,只怕正在进化的身体将会成了拖累,使得自己败阵下来。
思及此,云极眼底的杀意瞬间爆发出来。
无数冰锥夹带冰针在它站起的身形下猛地射出,只见特殊丧尸动作极快的左闪右闪,堪堪闪过无数攻击,然而百密终有一疏,何况它面对的还是身经百战的云极。
一只不大的冰锥猛地往它眼睛插去,死亡的危机感令它脑袋一偏,致命的一击瞬间落了空、擦颅骨而过,险险避过下,特殊丧尸也发了狠的扑向云极,张口便是咬上他的颈项。
迎接它的,则是冷意沁人的冰刀。
冰刀在半路便被利甲拦截,发出“喀呾”的一声,见对方的利牙便要咬上自己,云极将冰刀撤回抵挡,却是发现卡住时,果断弃刀退避。
缺少一只胳膊,特殊丧尸就算想再补上一爪子也没有办法,只好再度近身纠缠。
两人本就实力相当,碍于异能被制才处于不利的状况,眼下突破了原来的限制而有了抗御的对等力量,见异能再也没有像先前那样被吞并消溶后,为了快速解决这个忧患,云极约略估算了下,便未再与它拉开距离,反倒是让身上罩上一层冰甲,与之缠斗起来。
只是云极却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大意的错估状况,两人的打斗也得到了答案。
尖锐的黑长指甲破不开冰甲,但那嘴的利牙却是比任何刀器还要来的锐利!
云极怎么也没料到丧尸的牙齿如此厉害,在反手割了它的脑袋时,崩了的冰甲上已是多了一排鲜血牙印。
与身上无数大小伤口来比,这样的伤口几乎可以说是无视,但众所皆知丧尸的病毒尤以牙齿最甚,因此云极不得不在意起来。
看着那淌出的鲜血,他的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
会变成丧尸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微黯的神色、紧拧的眉宇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手中冰刀无声消融,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最后他从丧尸脑袋取出晶核、将残体踢落下车,让民浩休息勿用异能,坐在车顶上指引着众人离开路线。
这时的他并不急着回到车内,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与冷静一下。
路面整个瘫溃,冬木的侦测与云极的指路,一路的碰撞让开着车的宁夏只觉惊心动魄,所幸十多来分终是行驶到了平整的路面。
已是想好后续打算的云极坐回车内,第一句话便是令大伙先找个地方休整,而第二句话则是直问「这里实验室是怎回事?」
质问的口气甚重,想必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杜子承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冬木包扎云极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势,心思翻转。
该如何回答?
然而云极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若不是适才情势太过危及,以他的性子,在救人的那一刻,这些话早该问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还需要想?难不成想找什么话来搪塞?」云极淡漠的看着他「虽然我跟他们处的不好,但我不相信大哥是那种人,杜子,别想欺骗我。」
杜子承张口欲解释,却见云极神色冷然,到嘴的话瞬间又吞了回去。
云极冷哼了声「看来我们的友谊不过如此?」
「二少──」人才刚救到,民浩不忍好友撑着虚弱的身体硬挺着二少迫人的气势,想救场,可却是得到了反效果。
「闭嘴!你这是要教我怎么做吗?」
二少待他们一向有如亲兄弟,极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此时这样的冷声反讽,倏地让全数人闭上了嘴、大气不敢喘上。
车内一片沉默,最后还是杜子承出了声。
「何必这么说呢云极,民浩也只不过……」
见云极冷眼看着他,杜子承只好叹了口气道「实验室是你看到的那样子没错,可你懂背后的用意吗?」
懂!怎会不懂!就是因为懂才知道这种实验多么的残忍至极、违反人道!也明白实验已到了何种地步、牺牲了多少人,所以才会如此的愤怒、一上车便来个兴师问罪。
因为就他认知的杜子承,完全是反对活体实验的人!而现在用着这样的口吻说话,难不成还打算说服他?
这个认知让云极一下子便沉了脸。或许他看惯了生死,但对于活生生的性命被如此残忍对待,他自认还没冷血到无动于衷。
云极没有说话,杜子承也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好以自己的理念来解说这个实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