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长于都城的人，又怎会有攻占山村的想法？
反倒是山村里的人，挖空心思、费尽心机和手段，也要进入都城才对。”
如此通俗的比喻，立刻就让异族神帝明白了。
侍卫长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们根据以往几次探索，和海兽族接触的经验，分析出一个可能性。
或许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或者是天道规则的限制，让那些远古生灵和海兽们，无法离开混沌海。”
异族神帝怔了一下，追问道：“这个推测，可有证据？又有多大的把握？”
侍卫长摇了摇头，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但不能完全确定。
至于把握……六七成还是有的。”
异族神帝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以免过度关心，造成侍卫长的误会。
他很清楚，侍卫长是大殿主的绝对心腹。
此时，侍卫长跟他谈论这些问题，其实也就相当于替大殿主传话。
于是，他又问起最初的那个问题。
“刚才那些水柱，是有海兽在试探我们的实力？
那为何本帝的神识搜遍方圆十万里，也未能探查到海兽的踪迹？”
侍卫长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甚至，不止是异族神帝，舰队里的三千多名精锐神王们，都很难明白这个问题。
于是，他向异族神帝解释道：“之前属下就说过了，混沌海是海兽的诞生之地，它们在这里得天独厚。
处于混沌海中，它们不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泉，还能借助混沌海的力量，提升战斗力，或者隐蔽身形与气息。
哪怕它们远在十万里之外，也能操纵混沌海的某片区域，对我们发起进攻。
就算它们离我们不到十万里，也可以借助混沌迷雾，或者海底的复杂环境，将自身隐藏起来。”
异族神帝相信这个解释，但又觉得不太合理。
“即便它们的隐蔽手段再高明，可本帝的实力境界在它们之上，不应该看不穿啊。”
侍卫长笑了笑，补充解释道：“您只是初次遇到它们，尚无对付它们的经验，多遇到几次就好了。
就像另外几位殿主，早已找到了探查它们踪迹的方法。
相信，刚才那拨袭击我们的海兽，早就被几位殿主察觉到了。”
异族神帝不再多说什么，决定继续观察，加深对混沌海、海兽的了解。
……
与此同时。
护卫号战舰之内，纪天行也在房间里思考这些问题。
他能猜到混沌海里很凶险，有天然的阵法、陷阱，也有古老的妖魔精怪。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他猜测之前那些水柱，应该不是天然陷阱和阵法。
因为，舰队在航行的途中，曾数次拐弯、绕行，就是在避开一些看似普通的旋涡、海浪和飓风。
但实际上，那些看起来普通，或者没任何表象的东西，才是天然形成的危险。
而遇到那些水柱时，舰队并无避让的迹象。
由此可见，那应该不是天然生成的凶险，而是神秘的海兽发起了进攻。
虽说舰队冲破水柱之后，便再未遇到危险。
但纪天行相信，不久之后，舰队肯定会再次遇到海兽的袭击。
果不其然。
仅仅半个时辰之后，舰队就再次遇到了凶险。
这一次，是在一座方圆几万里的巨大旋涡附近。
海面上那道巨大的旋涡，就像一座无底洞，疯狂吞噬着无尽海水。
旋涡中的吸力极大，上空形成了无数道龙卷风，连混沌迷雾都受到了牵引。
虽然，有几位殿主坐镇的舰队，应该能穿过那座旋涡。
但为了保险起见，不节外生枝，舰队还是选择了绕行。
就在六艘神舰从旋涡附近飞过时，异变陡生。
自旋涡之中飞出上百道飓风，犹如山岳一般砸向六艘神舰。
每道白色的飓风都高达万丈，大如山岳，蕴含着绞杀一切的空间神力。
突然遭遇袭击，六艘神舰也未乱了阵脚。
以大殿主的座舰为首，六艘神舰迅速变幻位置，排列成三角阵型。
各艘战舰都启动了神阵，释放出耀眼夺目的神光，凝聚成数以千计的光柱，主动轰向那些飓风。
“轰！轰轰轰！”
下一刹，三千多道神力光柱，狠狠轰中了上百道飓风，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第4608章 正面对决
从巨大旋涡里冲出来的上百道飓风，很快就被六艘战舰的炮火击溃了。
但这只是第一波袭击而已。
还不等漫天飓风破碎，巨大的旋涡中又喷出了千万道水柱。
“唰唰唰！”
墨蓝色的水柱，犹如漫天箭雨，倾盆而下，覆盖了方圆两万里，笼罩了六艘神舰。
同时，舰队下方的墨蓝色海面，也涌出了数十道惊天巨浪，犹如巨掌一般拍向六艘神舰。
在这一刻，遭到上下夹击的舰队，深深感受到了天地神力的恐怖。
但这依然不足以对舰队造成创伤。
在众多神王强者的操控下，六艘神舰的阵法全力开启，防御护盾的威力再次提高几分。
并且，每艘神舰都轰出漫天光柱，迎向那数十道巨浪。
“轰轰轰！”
五颜六色的神力光柱，与墨蓝色巨浪狠狠碰撞，爆出沉闷的巨响声。
巨浪被轰的四分五裂，又变成滔天洪水，落回大海中。
两万里海面都剧烈波动起来，激起百丈高的巨浪，向四面八方扩散。
第二波袭击，又被舰队化解了。
但暗中潜伏的海兽们，显然对舰队的实力早有预料。
哪怕前两波攻击都不奏效，它们也毫无退却之意，又继续发动更猛烈、更密集的攻势。
巨大的漩涡中，又飞出了漫天水箭、水柱和五彩神光，如滔天洪水般倾泻而下。
舰队周围的海面下，也迸射出几万道冰刀霜剑，结成一座巨大的刀剑之阵，对舰队展开了绞杀。
于是，方圆三万里的空间都被封锁，也被无数刀光剑影填满了。
六艘神舰结成战阵，都释放出雄浑浩荡的神力，联手结成一道巨大的防御光罩，全力抵御四面八方的袭击。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那漫天水箭、水柱和刀光剑影，始终无法攻破六艘神舰的防御光罩。
但六艘神舰也是以防御为主，在没看到海兽或远古生灵之前，并无发起反击的意思。
双方交战之初，六艘神舰里的三千多名精锐神王们，还有些担忧，心都提了起来。
但随着时间推移，看到舰队始终稳如泰山，并无风险，众人的心都落回了肚中。
众多精锐神王们，都安心地观战，仔细观察海兽如何操控混沌海，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发起袭击。
纪天行从一开始就没担忧过，一直都处于默默观战的状态。
他很清楚，这六艘神舰本来就是帝级和半步帝级，防御和威力都非常强大。
哪怕只是那些神王们操控神舰，无需三千精锐神王出手，更不用几位殿主出手，也能抵挡海兽们的袭击。
他更期待的是，那些海兽们远程袭击不奏效，不得不现身时的情景。
不止是他，许多精锐神王和那位异族神帝，都很想看看生于、长于混沌海的海兽，究竟是什么模样。
……
不知不觉间，一刻钟过去了。
海兽们不知发起了多少次进攻，那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和水柱、水箭，从始至终都没有停过。
而六艘神舰联合起来组成的战阵，始终没有被攻破。
除了操纵每艘神舰的十几名神王，一直处于忙碌状态，认真且快速地操纵阵法。
其他人都处于观战状态，毫无出手相助的意思。
直到此时，场中的局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持续一刻钟的袭击，始终不能伤到六艘神舰，潜伏于暗中的海兽们终于忍不住了。
“唰唰唰！”
先是舰队周围的海面下，腾起了数以千计的浪花，有三千多道巨大的黑影，从墨蓝色的海水中飞了出来。
转瞬之间，那三千六百多道身影就出现在海面上，踏着汹涌的海浪，结成战阵包围了舰队。
六艘神舰里的所有人，目光和神识都落在了那些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