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滢耳闻天蓝液挥手所言,敛笑,甚为轻狂地道:“任浈浈,你可真是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玭脩她们确实与本尊无冤无仇,可本尊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将她们当做牺牲的棋子!为了让宫聆轩对你更加深恶痛绝,本尊不得不对玭脩她们下手,事实证明本尊此步棋即准又妙,你二人鹬蚌相争,而本尊只需渔人得利,你觉得了?”
天蓝液挥手不得不佩服南滢的丧尽天良、毫无人性,她怫然而道:“我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而南滢一副运筹帷幄的不屑神态。
天蓝液挥手很想就此与南滢同归于尽,可如今她连缚鸡之力亦未有,更甭说与她同归于尽。
洋然自得之余的南滢,以挑衅的神色道:“哦,忘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尊借你的名义用了不少棋子,譬如,尊门派的左暝胤,霸天顶的欧岱,还有武林中称盗王的煞仙盗王等人,他们在武林中还算有点角色,可对本尊看来,充其量只是一颗利用的棋子,为本尊鞍前马后!不过你应该感谢本尊为你提高威望,如此一来,武林中何人还不知晓你天蓝液挥手?”
很怒之余的天蓝液挥手,又用惋惜又可怜的神色看着南滢,南滢真的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怅然且而可悲地道:“你真的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一顿,倏忽,神紧言急而道:“宸儿了?你该不会连自己的亲身儿子也下毒手吧?”
南滢怫然作色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就在此自生自灭吧!”余音袅袅,身影一晃,已不见人影。
天蓝液挥手此时百感交集,她不知该如何言语,但如今南滢已现身,她就无法坐视任由南滢宰割,更不容许南滢去伤害宫聆轩与雪音!可如今她命悬一线,如何告诉宫聆轩真相?如何去阻止南滢的肆意妄为?她此刻十分茫然、无助,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无能,连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保护不了。
在离开天蓝宫已很远时,尹志骐才为皑儿解开穴。皑儿一解开穴,睁开眼立即神紧言急喝道:“宫主!宫主!”
尹志骐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先慰藉她平静下来。皑儿急问天蓝液挥手的安危,尹志骐将天蓝液挥手深受重伤,如今生命垂危之事如实告知,皑儿得知后,像疯了一样直奔天蓝宫!尹志骐出面劝阻,可皑儿心意决绝,尹志骐只好遵从皑儿的意思,陪着一起前往天蓝宫。
皑儿一鼓作气奔至天蓝宫,见天蓝液挥手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宫院内,不过幸好还活着,皑儿急扑上前,扶着天蓝液挥手到房间内为她疗伤。
一旁的尹志骐见皑儿竟不顾自己安危的一心为天蓝液挥手,不禁开口而问:“皑儿,你相信宫宫主,还是她?”
皑儿微微一怔,面目平和地回道:“两个我都相信。”
尹志骐不忍心再看着皑儿被天蓝液挥手一再的利用,出言劝解皑儿,让她尽快离开天蓝液挥手,可皑儿自己心意决然,她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她很感激尹志骐,可这是她自己的事,她想自己做主。随后让尹志骐回去,尹志骐见皑儿心意如此决然,他亦不再勉强与干涉,只好孑然一身回香溢庄。
如今看来,天蓝液挥手确实是被所有人冤枉了真正二十年,她这二十年里所承受的种种,根本是无法言语,任何人根本体会不到的,如今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她却生命垂危,世间真有公道与报应之说?
雪音、琴晟彬在众人之后,尹志娴则刻意等待着与他们同行。雪音自打离开天蓝宫后一直心事忡忡,也许心细的琴晟彬可能已隐约猜出这其中的几分隐情,但见雪音一直不语,他也只有默默的陪伴在身边。而尹志娴却不懂得察颜观色,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琴晟彬只能貌合神离的敷衍一二。
雪音并未回血玉宫,而是来到倾天飞瀑前,面目嗒丧中又带着悲痛翔立着……
琴晟彬一直陪同在身边,他亦未开口问。
一旁的尹志娴则忍不住问琴晟彬,是否回血玉宫,琴晟彬让她先回去,他陪雪音会稍后回去,尹志娴见琴晟彬不回去,自己亦不回去,要留下来,琴晟彬的心思不在此,亦不在乎尹志娴是否去留。
雪音神色一直空洞的凝视着倾天飞瀑,一直不动不语。
报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对于宫聆轩而言,并未想象中那么欣喜,而是一直好似若有所思,在大殿上为爹娘上了柱香。
已过几个时辰,仍不见雪音回宫,他心中甚为牵挂。
已至傍晚十分,仍不见雪音回来,宫聆轩已无法再等待下去,动身离开宫中寻去。
尹志娴见天色已晚,而雪音一直独坐凝思,眸子无比空洞而悲痛,未有任何要动身回去的意思,尹志娴已按耐不住,不停的催促琴晟彬,琴晟彬见天色已晚,雪音一直未吃未喝,他甚为心疼,温文儒雅的开口道:“雪音,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雪音好似置若罔闻,未做出任何的反应,琴晟彬只好让尹志娴先回去。虽尹志娴心中甚为不悦,可她十分清楚自己和雪音在琴晟彬心里的分量,根本是无法去比较的,只好带着不悦独自回血玉宫去。
在半道遇到宫聆轩,宫聆轩在得知事情后,顺路向瀑布寻去。
已待了半晌,琴晟彬再无法让雪音如此独坐凝思下去,双手轻扶着雪音的肩膀,百般宠溺的问:“雪音妹妹,你是不是有何心事?你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雪音终于摇首。
琴晟彬温柔而道:“今日天蓝液挥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聆轩终于报了二十年来的血海深仇,应该是万分欣喜之事啊!像天蓝液挥手这等弑夫杀姐的恶魔,就该当诛!以免日后再祸害武林,殃及无辜,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
雪音耳闻琴晟彬这番所言,暗忖:“是啊,她二十年前可以毫不手软地对轩哥哥全家痛下杀手,对我爹爹也毫不手软,甚至连我也不放过,如今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我不应该为她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