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已,喊得再大声,就算有人听见了不过让人看热闹而已,还能来帮忙不成。
留下力气自救,才是最要紧的。
自制的迷/药不能有太长时间的效果,但足够她拼上一把。
被褥底下有一把的小刀,也许是早年见慕容恪留下的被她藏了起来,秀兰艰难地摸索出来。
割断绳索,洒出放在枕头下的药粉,只要没有第四波人,逃出这院子再找到名义上的夫主慕容恪,她秀兰还有最后一丝生机。
张秀兰,你还没有输得彻底。
迷/药过性你还有十五息的时间,加快速度!
秀兰艰难挪到了床边,摸/到了那把小刀,已经过了三息。
咬牙侧身手指不断颤抖,绳索就是割不断,已经过了六息。
手抖得厉害,身体不但有火在烧,还有虫子在啃咬,绳索只磨断了一点点,又过了五息。
眼看着那个锥子脸的男人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嘿嘿嘿地淫/笑着慢慢解开了裤头,秀兰狠狠用力一刀,手腕被切了一个深深的口子,还好绳索终于断了。
男人露出长满黑/毛的大/腿,晃晃悠悠朝秀兰走过来,眼看那只乌黑的爪子就要碰到自己。
秀兰死死咬住舌尖,带血的手腕狠狠一翻,一大把白色的粉末,带着血珠,狠狠撒了出去。
*
慕容恪作为侯府代家主,今日事情繁多,光是接待前来送嫁的族亲就忙得脱不开身。
眼看着就要天黑,慕容雅花轿就要出门,长平突然一脸焦急跑来,几声耳语后,慕容恪脸色剧变,撇下/身后一群诧异的族亲,飞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个姓马的婆子来偷偷传话,说秀兰姑娘的院子里,突然闯进了几个男人!”
长平的话犹如惊涛骇浪,推着慕容恪用上了轻功,几乎是身轻如燕地飞奔至秀兰的屋中。
屋子里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小草似乎晕死过去,而那个叫石头的,额头被砸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流血。
床/上的秀兰被一个光着下/半/身的男人死死压着几乎没法动弹,似乎在挣扎,却似乎又根本没有力气,除了压抑的呻/吟,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好像是条死鱼,就这么死死压着,一动不动。
而最靠近床榻的地方,还有两个似乎刚被迷倒的婆子和一个男人,还在微微睁着眼睛。
“长平,杀!”慕容恪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湮灭,他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拳头已经咯吱作响,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长平拔/出匕首,几下就将其中那个男人的腹部扎出几个洞;而慕容恪更加干脆利落,将压在秀兰身上的男人一把拧断了脖子。
其他的事情,交给了长平,慕容恪双目赤红,脸色几乎一下惨白,他抖着嘴唇脱下外袍,把秀兰紧紧抱在怀里,出了东厢房。
待长平把府里的大夫拖过来时,秀兰已经连脖子都通红了,浑身滚烫,似乎潜意识知道自己在羞耻的呻/吟,所以,秀兰就算半昏迷着,也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烂了。
慕容恪给秀兰灌了三杯子凉水下去,却依旧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情况似乎更加糟糕。
慕容恪不停踱步,犹如热锅蚂蚁,大夫诊了脉,连忙抓着大夫的胳膊就问:“如何?”
大夫有些犹豫,胳膊却痛得让她不得不说:“很烈的房/事药,药石无解。”
慕容恪脸色有些发白,闷声问:“浸在凉水里,可有用?”
大夫看傻/子的眼睛眼神看他:“就算药性退了,秀兰姑娘这辈子也毁了!”
慕容恪神色痛楚,继续挣扎:“硬抗,有几分胜算?”
大夫是个老头,见过点世面,摸着胡须思索:“这好像是春楼里教训不听话姑娘的烈药,硬抗,估计或脏腑或经脉会出大问题!”
慕容恪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抗争:“用真气将药性逼出,可行?”
大夫眯眼看慕容恪:“世子爷,秀兰姑娘别说上乘的内家功夫了,连基本的武功底子都没有,真气一旦逼入身体,她脆弱的经脉就先崩断了!”
慕容恪绝望。
他将所有人赶出了屋子,留下他和半昏迷的秀兰。
心里犹豫不决。
一面是自己的前程和坚守,一面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兼救命恩人。
慕容恪感觉有些艰难。
秀兰尚且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拼命撑开眼皮,眼神哀求,口齿含糊请求慕容恪:“世子爷,凉水,浸,不怕。”
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微弱却似乎极为有穿透力。
直接击穿了慕容恪最后的防线。
秀兰到了如此地步,还在为他考虑,他还在犹豫什么!
声音只有这么几息,秀兰就再也没有了力气,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羞耻的声音发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慕容恪心里突然间就出奇的平静了。
刚才的挣扎和无奈,渐渐有了清晰的选择。
他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告诉自己,除了一身无人能及的武艺,还有兵法,还有列阵,还有经验和忠心的手下,这都是他克敌制胜的武器。
*
衣衫被一件一件脱去的时候,秀兰的眼泪也一颗一颗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