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泡脚,苏芫的小腿还光着,皮肤触感一如既往地光滑细腻。
米卫国仿佛被烫了一样闪电般缩回手,又打退堂鼓了:这尼玛实在太折磨人了!
过往那些羞羞的记忆如跑马灯一般在脑子里打转,米卫国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升旗。
苏芫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动静,不由疑惑回头:“卫国?”
由于姿势原因,她这一声有点颤颤的,倒不像是疑问,更像是某种呼唤,某种——他最喜欢听的声音。
米卫国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啥也没了,只余灯下这个乌发披肩,峰峦起伏的妖精。
他猛地转身,拉开门重重吸了两口带着雪花的寒气,好不容易才将体内的躁动压下去的时候。
身边香风一扫,他抬头,正好跟苏芫那双略带担忧的眸子对上:“卫国,咋啦?”
她穿得薄,说这话时被寒风一扫,顿时忍不住双肩一缩,带得胸前那团傲人一颤。
“!”
米卫国心里一颤,呼号一句:天要亡我!
然后扭头就往浴室跑。
苏芫:……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讪讪地爬回炕上,连衣服都没脱,一把就把被子捞起蒙在身上,羞得连头都没敢露。
方才米卫国添的那把柴着实有点狠了,苏芫在被子里蒙了一会儿就憋了满头大汗,实在憋不住只得重新冒出头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毛衣毛裤全脱了,只留贴身的秋衣秋裤尤觉得热。
等男人独自在浴室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回到房间,苏芫已经面朝墙壁缩在被窝里睡了。
四下里静悄悄的,米卫国带着一身寒气在屋子里站了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上炕。
哪知刚一掀被子,他就敏锐地注意到苏芫原本平稳绵长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原来是在装睡。
米卫国顿时失笑,但是片刻之后等他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装睡的时候,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原本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欲望又有了蠢蠢欲动的倾向。
他:……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去隔壁睡。”他懊恼地把被子一掀,都怪他把炕烧得太热,气血浮躁得一批!
他恨恨想着:明天一定不能再烧这么热的炕!
哪知这时,苏芫却是脑子一抽,也不知是被热气给烘坏了还是怎地,冷不丁突然来了句:“大夫说头三跟后三个月不能,呃,同房。”
“轰!”
又是一声。
男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理智再次被烧得干干净净,他保持着起身的姿势半躬着身,看着即使是在黑暗里也仍显惊心动魄的影子,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你……说啥?”
苏芫:……
然后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傻子,听不懂算了。”
他顿时急了:“听懂了,怎么没听懂?”
然后急吼吼伸手就去搂人,但是当他的手最终探到那抹绵软时,他的动作却又缓了……
他轻轻地,缓缓地,近乎虔诚地紧紧地靠近那道温暖馥郁的躯体,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夜,还长。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炕洞里,烧得通红的柴火发出“哔啵”作响的声音,让室内的温度升高,升高,再升高……
第76章 【一更半】
因为怕伤了她,这夜过得极为漫长又格外温柔克制,以至于两人第二天都起晚了。
昨夜米卫国不敢用力,只把苏芫的唇吮了又吮,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嘴都是肿的,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苏芫:……
果然不能放纵,放纵是原罪。
她愣愣坐在镜前,拿着一块凉毛巾冰着唇,期望它能早点消下去好上班。
这时她听到院门一动,起身透过门缝一看,正好看到米卫国骑车飞驰而去的背影。关门的时候他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我去帮你请天假,今天在家歇一天吧。”
苏芫本想说“不用”,但是一想现在自己确实无法见人,因为她现在不仅嘴唇肿了,就连走路也有些异样难受。昨夜的他虽然已经极尽温柔克制,但毕竟憋了太久,一朝解禁竟是迟迟不得纾解,她被他捉着在上面累倒也不是太累,就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被蹭磨得有些破皮,今早起来就一直隐隐作痛。
想到这里,苏芫突然就开始头顶冒烟,觉得昨天的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放纵对方。
“啊啊啊!”
她把脸埋在冰凉的毛巾里,崩溃低叫。
哪知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苍老关切的询问:“小苏,你没事儿吧?我听见小米说要帮你请假?生病了吗?”
是窦老爷子,他早上出去晨练的时候看到隔壁小院还关着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刚回来就看到米卫国匆匆骑着自行车冲出去,连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窦先生?!”
苏芫这一惊差点没给嗓子整劈叉了,顿时被呛得咳得死去活来,好在窦老爷子并没进门,只是听到她咳又走到门口敲了敲:“要不要给你请医生?”
苏芫急中生智,慌忙闷着声音:“不用不用,就是,咳咳,呃,昨天夜里着了凉,嗓子有些哑……抱歉,我这就起来给您开门。”
窦老爷子一听她还没起,顿时道:“不用,你不用起来。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帮忙,你们昨天才回来,家里还没开水吧?我去帮你拿一壶过来。”
说完,苏芫就听见老爷子转身踏踏走了。没一会儿,他又拎着水过来放到苏芫屋前这才离去。
苏芫缩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假装在睡觉,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她的嗓子确实哑了,不过不是冻哑的,是……那啥哑的,到现在都还感觉在冒烟一样。
苏芫一直缩在屋里听着窦老爷子关上院门回家,这才长呼一口气,做贼一样地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伸长了手臂把那壶热水扯进来,倒了一杯然后就是一口。
哪知水太烫,她的嘴又破了,顿时给她烫得眼泪汪汪。
“嘶!”
苏芫再次崩溃,气鼓鼓地闷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还能怎么说?
要不是她自己鬼使神差冒那么一句,昨夜估计米卫国也就去隔壁睡了,哪会有后来的事?
“啊,简直要死了。”
苏芫埋首捂脸,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转眼,一上午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中午睡了一觉起来,苏芫终于发现自己的唇消肿了,身下也没那么难受了。
于是她便起来准备把院子清扫一下。
一个春节没住,又下了几场雪,院子里到处都被厚厚的积雪盖住,虽然昨天米卫国紧急清出了几条小道,但总归还是有些不方便行走,尤其如果这样任由它不管,到时化雪的时候势必满院子泥泞,无处下脚。
苏芫拿了铁铲,顺着米卫国之前开出的小道一铲一铲慢慢铲着,咯咯哒跟小麻鸡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在她铲出来的雪里到处啄啄,找吃的。
院子不大,她铲一会儿歇一会儿,也不过是用了半下午的时间就清理得差不多了。
这时她突然发现咯咯哒似乎有些不对。
当初咯咯哒被抓回家里的时候它的尾羽就比一般的母鸡长,冠子也大,长得有点像公鸡。
但是现在感觉似乎它的冠子又大了些,个子好像也长高了不少看着更像公鸡了。况且以前最爱叫的就是它,现在它几乎一直沉默着,偶尔叫两声,也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咕咕”两下,很低沉。
苏芫艰难地蹲下来,手上抓了一把米糠,然后唤:“咕咕咕……”
咯咯哒跟小麻鸡飞快奔过来,伸头就去叨她撒下来的米糠。
哪知这时,她们家西面院墙上一闪,突然扑下来一只黑影:“咕咕咕……”
这道影子来势极凶,一扑下来就一爪一个,把咯咯哒跟小麻鸡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同时长颈连伸,三两下就把苏芫刚撒出来的米糠给叨完了,末了还冲苏芫不满一叫:“咕?!”
这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看个头,怕不是快到苏芫膝盖那么高,长得极为强壮,两只脚爪更是粗壮有力,都快赶得上苏芫的细擀面杖粗了。
咯咯哒跟小麻鸡被它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只大公鸡也不怕人。看着地上的米糠被叨完,还不服气地转头就去叨咯咯哒!
“嘿!”
苏芫顿时生气了,挥着铲子就去撵鸡。
哪知这大公鸡却是个凶悍的,看到她撵,竟然还伸嘴来叨,那铁钩一般的喙叨得她手中铁铲“duang!duang!duang!”直响,震得她虎口发麻。
苏芫:……
这怕不是一只斗鸡?
她挥着铁铲撵鸡,好不容易才将咯咯哒跟小麻鸡从它的爪下解救出来,这大公鸡也不怕人,还记仇得很,一直炸着毛威胁地冲她绕来绕去,苏芫气不过,扬声去喊隔壁:“喂!你家的鸡跑到我们院子来偷食来了!”
隔壁静悄悄的,显是没人在家。
她这一声倒是把窦老爷子给惊动了,老爷子匆匆赶来,抄起一个石头就朝着大公鸡猛砸。
那鸡开始还不服挑衅大叫,直到被一块石头准确砸中身子,它这才尖叫一声,炸着翅膀扑楞楞飞走了。
赶走鸡,窦老爷子这才转身看苏芫,“你嗓子没事了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苏芫老脸一红,不过好在窦老爷子也没继续追问,就又道:“隔壁没人,这鸡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过年那几天刚开始老是听到咯咯哒它们惨叫,过来又没看到啥东西。后来我就以为是不是进了黄鼠狼这之类的偷鸡的,弄了个陷阱在它们窝跟前,然后又守在你家。”
“结果好家伙,”说到这里,窦老爷子一顿,抹了下脸:“那天晚上我还被那只鸡叨了一口,手都给叨出了个洞,也不知它哪来那么大劲儿。”
说着,他向苏芫展示了下自己手上还没愈合的伤口,继续道:“后来就发现,那只鸡老是来抢它们吃的,还老踩它们,咯咯哒开始还跟它搏斗,后来似乎也被踩蔫儿了,这几天吃都不好好吃。”
昨天他本来就想跟苏芫他们说来着,但是没找到时机,早上送热水的时候他又想着这鸡很少白天出现,就没吭声,想着等下午米卫国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哪知这鸡就打了这么个时间差出来了。
想到这,他又有点心有余悸:“我找了好几回,隔壁也没人。而且那鸡似乎也不是住在隔壁,它总是循着吃的过来,所以后来我每次都是把咯咯哒它们唤到屋里吃,吃完再把它们撵出来。”
“刚刚没伤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