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渊站住脚步,侧目看着许宁幽,眼神冷冷,道,“我是应该罚你一下,让你有个教训,以后就不会这样乱走了。”
“我……”许宁幽语结,看着苏景渊,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他怎么忽然生气了,气得一跺脚,就径直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却感觉手被紧紧拉住,正欲发怒,只感觉身后的人用力一扯,将她带回怀中,紧紧地抱住,她挣扎了一下,无法逃脱,愤愤地站在原地,不理会苏景渊。
“那日太子来府里的时候,你忘了他对你是怎样的跋扈态度吗?”苏景渊轻声道,“从那时候起我变担心,要是太子针对着你该怎么办?这样想来,我想你还是减少同他们接触的机会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苏景渊你……”许宁幽一顿,想不到苏景渊竟然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松了一口气,方才的气也烟消云散,拍了拍苏景渊的背,道,“我没事,我不是刻意要这样的,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意外。”
“你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景渊这才抬头,冷静下来,看着许宁幽说道。
许宁幽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但是隐瞒了太子书桌上的图腾,这个图腾,自己还需要好好查一查。
“说起来,你们皇宫之中有用雄鹰作为暗号的惯例吗?”许宁幽忽然问道。
苏景渊皱眉,觉得许宁幽今天问的问题有些怪怪的,摇了摇头,“暗号?何必呢?宫中传暗号可是要被定罪的。”
许宁幽一愣,并不知道如此,沉吟片刻,决定还是不跟苏景渊说这件事情,只是笑着说,“也没有什么,方才看着宫墙上有人雕刻着玩,可能是哪个小太监小宫女做的吧。”
苏景渊点点头。
但是谁胆子敢这么大去涂抹宫墙呢?许宁幽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真是奇怪了。”许宁幽喃喃自语道,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苏景渊,为了不让苏景渊起疑,便很快便话锋一转,说到了别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许宁幽仔细算了算,今日之后,等到正月十五那天必定还有一场宫宴,许宁幽准备趁着那个时候去仔细探查一下。
许宁幽的沉默,苏景渊看在眼中,也不戳穿,许宁幽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去,目光深深,看着已经有些远的东宫,好半天才道,“你还别而说,真的好几分相似。”
“…………”苏景渊挑眉,反应过来许宁幽在说什么,点点头,道,“快走吧,这里还是不适合久留。”
许宁幽神色沉沉,想着侧妃说的话,忽然就更想知道自己去塞北的那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太子又是怎么被囚禁的时候还能够设计许家。
虽然这一切,一定有方昭的帮助。
“苏景渊,我记得太子当时被囚禁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许宁幽忽然开口问道,又觉得有些唐突了,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
“……是在城郊的一座府里面。”苏景渊淡淡地说道,并不想说多关于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今天许宁幽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问关于太子的事情,“他的性格想必你也 听过的,还是不要打听太多。”
许宁幽轻笑,太子的残暴,有谁会比她更清楚吗?有谁会比她更感同身受吗?
沉吟片刻, 许宁幽还是点点头,牵着苏景渊缓缓走开了。
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准备着计划。
二人上了马车回府,许宁幽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相信很快,许家就能够洗刷清白了。
郡王府中,盛府的家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许宁幽见到管家,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预感,疾步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爹爹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误会了!小姐误会了!老爷身体康健呢!”管家见许宁幽如此,急忙解释道,说罢有有些欲言又止,“不是老爷的事情,只是……二房又找上门来想,想让老爷让他们住下。”
“又是他们!”许宁幽脸色一沉,好啊,盛明涛都还没有救回去,眼下又要闹成这样,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吗?
“虽然说是如此,但是这次……只有三个人过来……二夫人同二小姐和三小姐,正在家里哭哭啼啼的,缠着夫人不放,夫人拿不定主意,又不好去打扰老爷,只好叫我来跟小姐说一声,等明日小姐回府的时候……”
许宁幽冷哼一声,点点头,明日正好是回娘家的时候,既然她们还要闹,那就让她再来治治她们吧。
“我知道了,你跟姨娘说,让她们先留宿一晚,记住,行李什么的一件都不许让她们搬进来,全部都去买新的给她们布置,还有,你回去同夫人说,不要让我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能!”许宁幽说道,盛仲达心软,若是她们又哭又闹的,必定会答应的!
管家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翌日清早,许宁幽和苏景渊起了个大早,因为惦记着东宫之中那只雄鹰的事情,许宁幽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思索着太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太子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偏偏我就只知道方昭……”许宁幽低声说道,把玩着手中的金簪,没有个头绪。
苏景渊束好头发,侧目看着一脸愁容的许宁幽,劝慰道,“是什么事情等到回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在这里想也没有用。”
他以为许宁幽还在顾虑着昨天盛府发生的事情。
许宁幽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听苏景渊这样说,才回过神来——二夫人还在盛府,她也不知道要打什么算盘!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她笑道。
苏景渊挑眉,穿上外衣,“那你方才在想什么事情?”
“我……没有,一些小事情罢了。”许宁幽胡诌道,起身整理容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