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仲达诧异地看着许宁幽,听完她的话,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也要好好的养好身子……你既有孕在身,应当把你二婶叫过来帮忙照顾你一下,毕竟她也是生养过孩子的人……”
“我倒不见她生孩子的时候也有人来这样照顾她,更何况姨娘不是也在吗?何必要找别人来。”许宁幽听到二夫人就头大,本里就已经够烦的了,要是真的如同盛仲达所说叫她过来,自己更不会应付了。
盛仲达没有听出许宁幽语气之中的不满,劝说道,“你也不要再这样对她了,明涛已经被送去塞北了,眼下,你二婶也不像以前那样了,三不五时的还会过来看看我,说说话。”
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许宁幽在心中想到,听盛仲达的话,并没有怎么回应。
回到熟悉的地方,许宁幽还是颇为怀念的,毕竟自己就是在这里展开新的生活的,现如今自己竟然还有重新回来住的时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郑姨娘早就带着侍女收拾整理芳菲院,远远的看到两个身影走来,便站在门口等候,等到见到许宁幽走近,急忙走上前去,握住许宁幽的手来,还未说话,便先红了眼眶,长叹一声紧紧地握住许宁幽的手。
许宁幽知道郑姨娘为何如此,心中也难受的紧,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清漪啊,这件事情,实在是……”郑姨娘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地握着许宁幽的手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好了好了,我才刚刚安抚好她,你又这样惹她哭,她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了,何必让她伤心惊动了胎儿呢?”盛仲达在一旁说道。
听说许宁幽有了身孕,郑姨娘神色微微一变,抬起头来看着许宁幽,“有身孕了?多久了?可还好?”
许宁幽苦笑着摇摇头,“前些日子我身子乏得很,我还以自己得了什么大病,今天才知道是怀了身孕。”
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遭受如此磨难,实在是令人心疼啊。
郑姨娘轻叹一声,扶着许宁幽走入芳菲院,这里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一切都如同许宁幽出嫁之前的样子一样,许宁幽环顾了四周,心中几分感慨,但是又想到苏景渊,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便再也不能想别的事情了。
晚膳的时候,厨房端上来的饭菜丰盛异常,许宁幽知道这是盛仲达特意让人给她准备的,看着一桌子的补品,许宁幽哭笑不得,自己才一个月余,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大补,但是盛仲达定然是害怕她出什么事情,许宁幽这样想着,心中也几分感动。
还未动筷,沈青就走入了芳菲院。
“如何?”许宁幽放下筷子,急忙问道。
沈青脸色不语,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感觉身上极为酸痛,还有几个地方受伤了,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不是对手。
看沈青如此,许宁幽心中亦不好受,连忙让沈青去洗漱,再让人拿来药膏给沈青,“都是我,才让你如此……”
“王妃不必这样说,也都是我赶不及去救太妃……”沈青沉声说道,有些恼恨自己的无能,但是又无可奈何。
眼下,秦太妃也被抓走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面临什么。
…………
地牢。
苏景渊静静地坐在一侧,白色的囚服搭着黑色的长发,他神色冷肃,一言不发,任是何人看上去都会知道他一定是气度不凡。
不知道许宁幽知不知道消息了,也不知道许宁幽到底如何了,身子好些了吗。苏景渊心中胡乱想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许宁幽,毕竟自己离开郡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许宁幽了。
但是,一想到太子那嚣张跋扈的表情,苏景渊就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抓到许宁幽嘚
正想着,门忽然被拉开,一个人影闪过,跌倒在地上,苏景渊抬眼,愣在原地,半晌,咬牙切齿地走到那人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娘,怎么会这样……”
秦太妃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被他们抓来的,一路上她问到底是为什么,但是那些人却闭口不说,秦太妃见此,莫名的心中慌乱,想着会不会是同苏景渊有骨干的。
刚到皇宫之中,就被换了囚服,关到这里来了。
“他们说你要造反,是真还是假?”秦太妃看着苏景渊,低声说道。
苏景渊皱眉,看向秦太妃,并不言语。
“景渊,你是不是因为那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想要……”
“娘,你知道我的性格,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再说了……那个太子也是该死的!”
苏景渊打断秦太妃的话,低声说道,他以为一人做事一人当,再加上写上了休书,就不会有事了,想不到他们还是把秦太妃抓过来了。
秦太妃听苏景渊说如此,连忙走上前捂住他的嘴,摇摇头,“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等会儿要是被人听到了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许宁幽的影子,道,“清漪在何处?”
“她没有进来。”苏景渊淡淡地说道,“在弹劾太子之前,我就写好了休书,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若是有这么一天,我就把休书拿出来,好让她和我撇清关系,不至于遭受这等痛苦”
秦太妃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苏景渊会这样做,为了不让许宁幽受到牵连而同她撇清关系,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阵心酸。
自己的儿子尚且都能做到这样,过往那些年,他为何就不能这样呢?
想到这里,她轻叹地摇摇头,皇宫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进来了,一到这里来,就会想到一些往事,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让她难受。
秦太妃静坐在地上打坐,夜色深沉,她没有再过多的顾虑,就算听说苏景渊被扣上了叛贼的帽子,最坏的打算便是株连九族。
苏景渊看着窗子外面的月色,长叹一声想,想到了许宁幽的温香软玉,想到了她的面容,心中烦闷,不知道今日进来,还有没有出去的日子。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许宁幽能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