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慌乱奔跑的大臣,这才听话的往院子左侧聚拢,一些仪仗队的人也想要去院子左边,但是,不管他们是不是杀手,仪仗队中只要出现了杀手,他们就不能在把院子左侧,一旦靠近就会被击杀。
场面逐渐得到控制,黑衣人和那些已经亮过相的仪仗队的杀手,逐渐被制伏,或者被杀死。
但是太子今天出行摄政王府的仪仗实在太大,来的人实在太多,实在无法算清楚,究竟还有多少杀手隐藏在仪仗队,甚至侍卫的人群里。
不时的有人不要命露出刀枪,高喊着奸贼太子,扑了过来。
苏景渊的身上已经染上了不少血迹,但是他不能停。
摄政王府刚刚怒斥过皇宫不安全,把小皇子和小公主接回到府里,转眼就出了刺杀的事,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测?小皇子和小公主转眼就会被人接走。
我小皇子和小公主或接回皇宫,或被皇室任何一位宗老抚养,无论是谁,苏景渊和许宁幽都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他们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绝对不会再错。
这个时候,孩子都应该呆在自己父母的身边,这世上谁都不可信。
“五城兵马司,救驾来迟!”
孟大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从门外传来,不多时,已经有不少士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声,把摄政王府包围。
摄政王府的大门本来就是开着的,只是大门外面埋伏有弓箭手,所以无人胆敢靠近大门。
五城兵马司来了之后,直接把那几个人斩杀,围住摄政王府,不让贼人有逃跑的机会。
苏景渊一看,五城兵马司的孟大人来了,随即松了一口气,纵身飞到太子身边,抓住太子,直接丢向五城兵马司。
“孟大人接住太子殿下。”
话音刚一落下,太子就已经轻飘飘的落在孟大人的怀里。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住了,这在血腥刺杀的紧张场面里,实在是太古怪了。
人高马大的孟大人怀里抱着相貌颇为清秀的太子殿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手一松,把太子殿下丢在地上了。
“太子殿下,臣一时失手,失手……。”
太子的仪表即使再怎么从容优雅,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了。
五城兵马司的兵马冲入摄政王府院,把一众刺客制住,太子仪仗队的所有人都被押了下去,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混乱的局面刚刚被控制住,黄氏宗族的长老就冲过来指责道:
“老臣请问太子殿下,为何会把有刺客的仪仗队带进摄政王府,太子即使不把自身安全当回事儿,也要顾及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安全?”
刚刚脱离杀机的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太子殿下刚刚躲过了刺客的刺杀,就要面对皇室宗族长老的怒火指责。
“长老,太子殿下也刚刚遭遇刺杀,不如先让太子殿下回到皇宫休养一下,再说不迟。”
“愚蠢,糊涂,太子的仪仗队是从哪里带出来的,皇宫安排的人都能出漏子,这个时候还让太子回皇宫,你是何居心!”
“这满院子的人谁不是刚刚死里逃生,难道活下来就不用做事了?不想做事就滚,朝廷不养废物。”
宗族大长老,说起来还是皇上的长辈,一直备受众人的尊重,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听见此时还有大臣在说胡话,自然怒不可遏。
“老臣看着这皇宫中当真不干净,前些天可以谋害皇孙,今天就可以谋害太子,难侍什么时候整个朝廷都要被他们谋害了。”
“如今皇上和太后都不能统领皇宫,太子作为东宫之主,居然让皇宫疏漏到如此程度,实在是失职,皇宫的清理必须要开始,刻不容缓,咱们几个老家伙虽然不中用,但是临死之前也想着能够为国效力。”
“太子今天既然受惊就好生休息,老臣几个现在就进宫去清理那帮余孽。”
说完,皇氏宗族的几个大长老也不等太子回答,立刻带着人向皇宫冲去。
太子脸色一变,就要跟着回皇宫。
“太子殿下,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本王一起去帮忙。”
苏景渊一说话,太子蓦地顿住脚步,转过身,神色沉沉的看向他,苏景渊神色坦然,任由太子目光探究。
良久,太子哈哈的笑了出声。
“摄政王刚从江南赈灾归来,刚刚又救驾有功,孤实在是不好再麻烦摄政王,这几日就请摄政王在府中好好休息休息,陪伴王妃子女,享受天伦之乐吧。”
“太子,这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您和宗族长老都要去彻查皇宫,为这天下为朝堂出力,本王一个人在家中躲闲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摄政王已经辛苦了这么久,更应该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的为朝廷出力。”
太子手一挥,底下的大臣也纷纷应和。
“是啊,摄政王,您去江南赈灾,风里来雨里去的,已经非常辛苦了,如今刚回来,就又救了太子和臣等,摄政王实在是太辛苦了,如今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那既然如此,本王恭敬不如从命。”
许宁幽走到苏景渊身边,心疼的看了看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苏景渊竟然受伤了。
清流的大臣不禁感慨,摄政王真乃君子也。
摄政王和太子两人之争,如今摄政王居然能够放下身份来解救太子,实在是有为君者的气概。
太子不禁的苦笑,这一局当真输得好惨。
非但没能把小皇子和小公主接回皇宫,没能威胁得了许宁幽,反而把皇氏宗族推给他们,现在摄政王苏景渊更是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大抵就是现在这种结果。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摄政王府经过仆人们的一番整理,整个摄政王府,看起来和往日一般无二。
似乎这里从来没有被太子带人闯进过来过,似乎这里没有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杀,似乎很多人都不曾在这里死里逃生。
许宁幽怔怔的站在窗前望着院子,感慨万千。
“怎么了?发什么呆?”
苏景渊总是很喜欢从背后抱着许宁幽,然后非常熟练的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许宁幽的肩膀上,语调慵懒,似乎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许宁幽,似乎一切都非常的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