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谁让他擅自做主!”
“彭啪啪……。”
东宫书房已经被太子砸的不成样子,直到没有东西可砸,太子才跌坐在一堆狼藉里,粗喘着气。
“他就是不信任,就是不信任我……。”
有一个年老一点的幕僚走进来看着满屋子的碎片,叹了一口气:“太子,王爷他只是等得太久了。”
“呵呵呵呵……,他等不及了,就想着把我拉下水?”
太子仍旧跌坐在地上,头上的金冠歪歪扭扭的跌落。
“我是太子,我就是他头顶上的金冠,他把我捧得高,一不如意就可以随时把晒下来,再踩上一脚,塞进泥土,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老幕僚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明明是该年少有为的主子,如今颓丧失落。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我愿意做他的棋子,他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再出手吗?每一次都失手,苏景渊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还有我……。”
“太子慎言!”老幕僚怒喝一声,“太子您的父亲是安郡王,你如今是太子!”
太子不屑的笑笑,自古成王败寇,那个人如今心急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能被苏景渊和许宁幽找到空子,在这么下去,他这个太子死得最快,死得最惨。
“传话过去,他如果想我撂下这个摊子不管,以后就继续孤注一掷。”
“太子,这……。”
“怎么,杨大人当我不知道他才是你的主子,他是你们所有人的主子,但是不是孤的。”
杨大人听了之后,有些沉默,也只能无奈退去。
太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殿阁,讽刺的笑笑,他天生就是个棋子,不听话了,就只能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可以从出生到死都是棋子。
“那个逆子真的这么说?”一个浑身狰狞疤痕的老人泡在药桶里怒气冲冲。
“好啊,好啊,本王给了他命,把他一步一步送上太子之位,他翅膀硬了,不把本王当回事儿了。”
“主子,太子终究是年轻,这次失败之后,就很难在动得了摄政王府,京城只要有摄政王府在,我们就很难成功。”杨老幕僚在这里明显比在太子那里恭谨。
“哼,那逆子当了太子之后,越发不把本王当回事儿,弄不好有一天本王会死在他手上。”
“太子不会,主子,太子很孝顺,您是他唯一的亲人。”
老人只是冷笑:“给本王看好那个逆子,他如果干什么不该干的,就制住他,死活不论,本王沉浮十年,谁都不能挡了本王复仇的路。”
“是,老奴遵命。”
这一边,经历过白天的惊心动魄,苏景渊抱着许宁幽回到王府,立刻就去看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已经安然睡熟,这才放心回去休息。
“宁幽,你怎么会知道始祖爷和两个孩子的生辰一致?”
天朝男主外、女主内,女子虽然不至于提倡无才就是德,但是喜欢读书的女子也不多,至于研究周天星数之类的书籍大多枯燥乏味,即使是男子看得人也不多,他没想到许宁幽居然会看过。
许宁幽赶在陈德仁发难之前,提醒苏景渊两个孩子和始祖爷的八字相同,这才能够让两个孩子安然的躲过一劫,顶着始祖爷的名号,以后也没人专门过来找两个孩子的麻烦。
对天朝开国皇帝不敬等同谋逆。
苏景渊忽然想起,自从两个人重新回到京城之后,许宁幽一直手不释卷,成了他书房的常客。
书房也放置了摇床,两个胖娃娃凑在一起,给个小绣球就能乖乖玩上半日,轻易不闹腾人。
许宁幽就坐在一旁的小塌上拿着书本看的认真,苏景渊处理公事之余,偶尔抬头看到就是许宁幽认真读书的模样。
有时,两个人的目光会在空中碰到,彼此轻轻一笑,又各自忙自己的,许宁幽有时候会过来给苏景渊换一杯热茶,苏景渊会给她递上一条毯子。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记忆作怪,许宁幽即使是换了身体,仍然怕冷怕的厉害。
“宁幽可是把书房架子上的书读尽了?”带着淡淡的笃定。
许宁幽摇摇头:“最下面那一排书本还差上两本没读。”
苏景渊不禁惊讶,书房里的藏书少说有百数,书架子最下面一排书多是一些艰涩难懂的文字,苏景渊自己就不乐意看,没想到被许宁幽看了。
“为何突然这么爱书本?”
他很清楚的记得许宁幽出身将门,虽说不讨厌书本,但是也没多喜欢。
“回来之后,我先把记录天朝历年来夺嫡内斗的书籍找出来看完了,其中诬陷对方阵营命格有异,往往都会成功,所以几乎每朝每代都有。”
“景渊,你出生的时候就被大佛寺的惠源大师看过命格,不然太后和皇上当年也不会留你在宫中教养,而我嫁入摄政王府,也被批过命格,惠源大师虽说是不在了,圆静大师作为弟子修为也不差,那陈德仁的能力和大佛寺的圆静大师可是没法比。”
“所以我们两个人没问题,没有人胆敢在万佛礼会上质疑大佛寺。”
苏景渊冷怒道:“圆静大师一年前离开京城出外云游,国师也不在,京城里也就剩下了一只猴子一样的陈德仁。”
“两个孩子当初出生的时候,宁郡王府正逢大难,自然是没人给他们批命格,就让那帮宵小找到了空子!”
许宁幽拍拍苏景渊紧握着的大手,两个人凑在一起取暖。
“景渊,我们当初既然选择了回来,选择了和太子争到底,我就不会托你的后腿,成为你的累赘。”
苏景渊心里一动,把许宁幽抱在怀里:“傻瓜,你则么会是累赘,你是我的支撑啊。”
夫妻两个人都知道他们的未来是那一座皇城,赢了太子和秦王不是最后一步,那只是刚开始,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后退一定会死,踏上去,或许就是前途万丈。
“娘子,你这么努力,我很感动,但是我并不想你这么辛苦,对不起。”
“景渊,不必道歉,为了我们最终想要的,我读几本书没什么,我们是夫妻。”
“为夫知道娘子不喜欢现在很多人、很多事,但是娘子都为了我们的家去应付了,为夫很感激……。”
“感激你也别脱我衣服,苏景渊!”
“为夫一直都在,娘子,让为夫感激你。”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