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安郡王一脉,本来就是我皇室的臂膀,如今居然胆敢谋逆!”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啊!”
太子的脚在皇上脸上碾磨。
“身为天子,千千万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要当皇上。”
“不过,能把皇上踩在脚下的感觉也是真的不错。”
“一国之君如今像一条狗一样认我踩踏,啧啧啧……。”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太子的脸上的笑容依然优雅。
“皇上,还没见过太后吧,孤这就带你去。”
这是一间囚室,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了,连墙壁上都结了蜘蛛网,不时有老鼠爬过。
“是……,谁?”嘶哑的听不出来男女的声音,让皇上不禁一凛。
“母后!”
地上这个头发灰白,浑身血污的人居然是太后。
“是皇上吗?”太后寻着声音抬起头。
“啊!”
皇上震痛嘶嚎,太后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剜了去,只剩下两个血肉淋漓的血窟窿。
“母后,母后……。”
“啧啧……。”
“皇上和太后还真的是母子情深啊!”
太子一身蟠龙锦袍一尘不染的走了进来,风姿清华。
“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想不明白,安郡王一脉表面上是偏安一隅、不受宠信,其实是因为安郡王先祖曾经和太祖皇帝有过约定,每一代安郡王都只会对皇上效忠,绝对不会站到任何一股势力身后。
安郡王府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得享荣华富贵,如若皇帝有难,一经召唤,就是皇上最中坚的力量。
就是这样特殊的存在,安郡王府一直在京城屹立不倒。
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也绝对不会朝不保夕,可以说,只要天朝在,安郡王府就在。
得知秦王谋逆,皇上立刻就动用了安郡王这一脉的势力,只是万万没想到,一直世世代代中心的安郡王居然会谋逆。
“皇上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皇上有些迷茫,他们没出宫,那就是还在皇宫里,只是这里究竟是哪里?皇宫那么大,他总不可能都知道。
太子忽然提起皇上一只手,在地上拖行。
“在哪里呢?”
“啊!”
皇上浑身僵硬,被太子这么粗暴的拖着走,这地面坎坷不平,摩擦撕扯着皇上的皮肉,养尊处优的皇上自然忍不住。
太子不理他,这只是拉扯着皇上走走停停的找着。
“对,就是这里,秦王妃被太子虐杀的地方,分毫不差。”
地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那血迹蒙了灰尘干巴巴凝固在地上。
“啊!”这一声凄厉尖锐,饱含着无限的恐怖。
“你知道吗?秦王妃是被太子逼得咬舌自尽,你现在趴这的地方,就是秦王妃咬舌自尽的地方。”
“快,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秦王妃的断舌。”
“你放了朕,你放了朕!”
“找不到就自己把舌头咬了,你若是有咬舌自尽的勇气,孤立刻传御医,让他们救活你。”
皇上有些崩溃。
“怎么?不敢啊,要不要我帮你。”
“唰!”
太子递上来一把剑,抵在皇上的唇边。
“高高在上的陛下,快看看,这把剑还熟悉吗?这可是前太子的宝剑,这把宝剑差点就刺破了您的喉咙,不过它也曾经饮过皇上的鲜血,想来这一次它应该不陌生。”
“呜呜呜……。”皇上紧闭着嘴巴,想要摇头拒绝,但是他现在连摇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闭紧嘴巴。
但是那把宝剑还是刺破了皇上的嘴唇,钻进他的嘴里搅动风云。
“唔啊!”
鲜血不断的从皇上的嘴里流出来。
“来人,给皇上治伤。”
立刻有人从暗处出来,是大夫。
“这世上居然有一个哑巴皇帝,有趣。”太子挑着手上的剑,看着一小节断舌。
“努力试试吧,看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说话,我忽然不想要他那么早变哑巴。”
那大夫摇了摇头,他无能为力。
“那还真的是太可惜了。”
太子转身离开,立刻有暗卫把地上的血肉收了收,放在一个小匣子里。
苏景渊把义父和义母埋在了秀丽山,他刚好带着东西去祭拜一下。
义父,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你的一个儿子成全了你和义母,另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帮你报仇。
太子在秦王坟头祭祀,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苏景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苍茫夜色里,苏景渊沉毅的就像是一尊雕像。
“我知道你会过来。”
“呵,为什么?”
那天在皇陵里,太子背叛了秦王,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
“我父王从来不会看错人,除了我和母妃,他没对任何人心软过,那一天皇陵的防备实在是太弱了。”
“父王一定是准备了后招,皇陵里我检查过了,居然没有安放一些可以同归于尽的机关。
“那一天,父王之所以能站起来,应该是用了某些可以透支生命的药,他就没打算活着。”
太子把手里的匣子房子啊坟前。
“你果然了解义父。”
秦王这一辈子最想的事,一是和秦王妃在一起,一是向皇上报仇,让皇上受尽痛苦的死去。
让一个人如何受尽痛苦的死去,无疑是把他最看重的东西都毁了。
皇上劫后余生,逃过秦王的布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太子给收拾了,再强悍的帝王心肝,也守不住。
更何况皇上中毒了,一动不能动,一代帝王居然只能躺在地面上任人宰杀。
接着是太后,也就是皇上的娘亲,在皇上面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
然后,堂堂皇上居然变成了哑巴,这个时候,就算是太子愿意放皇上出来,恐怕他都不会出来。
即使他出来了,皇室的长老也不会承认他就是皇上,还会当场杀了他,若是苏家的天子如此没有颜面,皇室尊严荡然无存,还如何统领百官,如何君临天下。
这就是皇家,皇族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太子现在很轻松。
“你带了什么过来?有血腥气。”
“自然是带了义父的仇人过来。”
“唰!”苏景渊的剑出鞘,横在太子面前。“你杀了他!”
“你的声音有些颤抖。”太子轻轻格开苏景渊的剑。
“何必如此,就是看在我帮你看护儿子女儿的份上,你也不会杀我,更何况,义父未必会喜欢你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