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宁幽虽然不信,但是苏景渊却是相信,自从许宁幽怀孕之后,苏景渊越发的小心翼翼。
“女人怀孕生子,是一场生死关,你家娘子那样的女子若不是爱上你,又怎么会为你生下子嗣?”
夏清风当初第一次进摄政王府,就和他说了这样的话,可是那时候,在许宁幽病发之前,两个人闹得厉害,怎么可能相信她会爱他。
“景渊,景渊,要那一朵。”
“夫君,也不能放过那一朵,我盯它很久了。”
……
女子的声音很是清脆,带着一众独有的甜蜜,苏景渊侧着身子,一边按照她的要求去剪菊花,一边时刻关注着她。
女子临花,很是美丽,有一种岁月安然,我们长久的感觉。
生死关吗?苏景渊手指轻划,就有硕大的花儿被剪短,他同样没有用剪子,内力不要钱似的,给她剪花。
既然是避忌,他陪着她就是。
“啊啊啊,还有那一朵,居然错过了,我今晚要吃菊花糕。”
“好。”
“剩下的花就拿去酿菊花酒,到时候就拿到醉霄楼去卖,赚了银子,我们卖漂亮衣服穿。”
苏景渊一阵无语,他们家里缺衣服了?
“买鸡腿吃。”
很好,摄政王府这是缺鸡腿了?
“还要买珠花、胭脂水粉,还要给家里孩子买小马驹……。”
这些王府里都没有吗?
“夫君,我们要多酿些酒了,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许宁幽似乎有些苦恼,要买的东西确实是太多了。
好像是不酿酒,就买不起这些东西。
“好。”
苏景渊答应,真的又动手采菊花。
有一点许宁幽大概是不知道,这满院子的菊花,尤其是这金丝皇菊,每一朵都是上好的佳品,不必拿去酿酒,拿去朱雀街,就是一盆百两银子。
这一院子的珍品菊花卖出去了,换成白银,能把整个院子的地面给铺满。
用了卖菊花的钱,再换一栋豪华的宅子都是可以。
而许宁幽却是更加兴致勃勃的指挥苏景渊采摘菊花,苏景渊自然是千依百顺。
娘子开心就好,败家点没关系。
当然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一院子珍品菊花的男人,也和勤俭持家没什么关系。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人倒真是异常的合拍,真不愧是夫妻。
还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一对败家的夫妻。
你们这么败家,真的是妇唱夫随。
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苏景渊陪着许宁幽两个人采摘了很多的菊花,各种颜色的都有,适合酿酒的,就拿去酿酒,适合做糕点的,就拿去做糕点。
既不适合做吃的,也不适合做喝的,那就拿在卧室去插枝,这么硕大美丽的花朵,早晚看着也是心情好的。
许宁幽要了一个相当大的羊脂玉瓶,把各种颜色的菊花都插了一个遍,实在是没什么插花的天分在,左不过是图个热闹。
“王妃,这菊花硕大不太适合那这样的瓶子装着,这白色的菊花也不适合插在屋子里。”
沈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出声劝道。
“是吗?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许宁幽皱了皱眉毛,她以前就对插花没什么兴趣,后来虽然是喜欢看书了,但是也是为了学得谋略,学得生财的法子。
从来不关注插花这样闲情逸致的事。
沈月出去了一趟,拿了一只青瓷花瓶回来,把几只紫红的菊花插上去,还伴着几朵花形娇小的玉黄菊花,这么插在一起果然亭亭玉立,看着顺眼多了。
“真是好看,沈月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得插花!”
许宁幽很是惊喜,像是发现新鲜事物一样,招呼苏景渊。
“夫君,你快看,真是没想到沈月居然还懂得插花,王府里的暗卫是不是都这么才貌双全?”
苏景渊正在处理一些奏折,闻言抬起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花儿,余光处又看见沈月眼睛里的期待,眉头一皱。
“娘子这是在偷懒?不是说要亲自插了花送到书房去,给为夫赏玩,这是想要当面反悔?”
许宁幽这才想起来自己半个时辰前的豪言壮语,讪讪的笑了笑:“我自然是不会忘记,咱们家的菊花开得好,我怎么插花都是漂亮的,夫君就雅俗共赏吧。”
“雅俗共赏?”苏景渊扶着下巴寻味了一下,这倒是真的,小娘子弄着那些菊花,也摆弄了这么久,这就是心意,他又不是真的要插花。
王府里有那么多的花匠,他要的不过是娘子的心意,是她将他挂在心里。
“过来。”
他又像是叫小女孩儿一样叫她了。
某个被当做小女孩儿的傲娇王妃,在椅子上一坐,抱着手臂。
“不去,你过来。”
苏景渊笑笑,这是把她宠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了,不过就这样也挺好。
“好,就依娘子。”
不过一瞬之间,许宁幽反应过来时,苏景渊已经把她抱起来,抢了她的椅子坐下了。
当然她在他的怀里坐着。
沈月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下了,不然,许宁幽一定会很害羞。
她总是很容易害羞。
“今天下午不是很大胆吗?现在怎么就害羞了?”
苏景渊打趣,哄着许宁幽说起别处,顺便把自己眼睛里的寒意散去,不能吓到自己家娘子了。
沈月可不是有眼色,苏景渊把许宁幽包起来时,那个女人还在这儿,只是被苏景渊一个眼神逼退了。
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居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心大了啊,不能再把她留在许宁幽身边。
刚刚没看错的话,沈月看他的眼神明明是带着魅惑,不该有的心思,居然有胆子背主。
苏景渊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抱起许宁幽那一刻,沈月眼睛里的嫉妒可是很直接,被他撞破的慌乱也说明了一些。
从来,苏景渊做事都是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了,杀了就是,或者直接关起来,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身为一个上位者,在京城,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多年,多少次在刀口下活了下来,苏景渊很清楚,证据那东西有多么迟钝。
他的直觉最是直接敏锐,怀疑了抓了就是,上位者的警觉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是一种嗅觉,是一种在危险中生存之后,培养出来的嗅觉。
苏景渊更多的时候,正是凭借着这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活了下来,所以他做事,尤其是危急的大事,更多时候等不到证据,直接用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