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们做下的事,会有人发现吗?”
顾二小姐此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那件事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后怕不已。
顾三小姐耸耸肩膀:“无所谓了,姐姐,顾家根本没有我们的家人,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庶女就是奴婢,既然是奴婢,这么多年来,我们也为顾家付出的够多了,顾清瑶每一次惹出的祸事,不都是我们在背吗?”
“还有她那个才女的名头怎么来的?二姐,当年她成名的那支舞蹈,可是你在跳,还有我写的诗词,外界可都是她顾清瑶的。”
“顾家有女顾清瑶,可是京城有名的美女和才女,这些都是她的吗?”
“从来都是,好的就是她顾清瑶的,出了错,就是我们的,即使是这样,她在外面有什么不顺心的,到头来,还是我们的错。”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凭什么对我们这样?我们也是人,哪怕是奴婢,做对了事,也该是有奖励,做错了有罚,可是我们呢?即使无错,只要顾清瑶不顺心,可以随时让我们去死。”
“那尼姑庵,顾太师可是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心甘情愿的听话,换来的不过是像猪狗一样苟延残喘半年。”
逃避了多年的事实被一朝捅了出来,顾二小姐只是流泪,不再心伤。
“妹妹,你说得我都明白,我不是在可怜顾家,他们有什么可怜的?我只是担心当初我们给顾清瑶下药的事,会不会被人查出来,如今的日子太好了,我有些怕死了。”
“查出来就查出来,就是我们做的,姐姐,你不是想要报仇吗?”
顾二小姐的杀母之仇,即使从来没有见过母亲,顾二小姐还是对自己的母亲有着眷恋。
“是啊,我怎么不想报仇,我在这世上孤苦一人,本来我是有娘亲,却是一直被他们骂做野种,我太恨了,如果我娘亲还活着,她还活着,这十几年来,我……。”
这十几年来又会如何?顾二小姐说不出来,没有娘亲,顾太师府上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娘亲,她连一副画像都找不到。
更不会知道她娘亲是一个什么性情的女子,只是听得娘亲当年的那个姐妹说过,她娘亲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她和她娘亲眉眼很像。
“妹妹,这些年,姐姐只有你,你是姐姐在顾太师府上唯一一个亲人,以后我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
顾三小姐也是咬牙笑道:“姐姐,我们就看着顾家的下场。”
“顾清瑶,就是我给你下了绝子药,寒冬第一场雪,你把我们姐妹推下水,害我们伤了身体,你活该这一辈子都没有子嗣!”
顾二小姐吓了一跳,赶紧去捂顾三小姐的嘴:“妹妹,你疯了!”
这地方到底不是她们自己的地方,要小心隔墙有耳。
“你是故意的。”
顾三小姐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
顾二小姐捂着心脏:“那药是我们姐妹一起下的。”
“姐姐。”
“我们姐妹两个总归是在一起,当初在顾府是,如今真的要下大牢,也在一处,这世上人情太冷,我们姐妹接这么互相搀扶着一起走。”
无论曾经如何,顾家两姐妹终于逃出了顾府的势力范围,今生,她们就是要死,也要走在顾府之后,她们要亲眼看看顾府的下场。
摄政王府,苏景渊把手里的纸张丢在火炉里,如今已经是初春,天气还是有些冰冷,王府里,许宁幽有可能去的任何地方,都有火炉备着,不过许宁幽的院子里铺了地龙。
王府里准备了,别处的火炉,许宁幽其实并不怎么去。
“来人,去把那两姐妹后面的尾巴擦干净。”
“是。”
一丝若有似无的身影已经闪了出去。
顾家两个小姐还真是聪明,这是类似于投名状,她们都很清楚,在苏景渊给她们安排的宅子里,一定有人监视。
她们当初的手脚一定不干净,早晚会被人查出来,她们不敢隐瞒苏景渊,如今这么说出来,是发作还是掩盖,都是说明她们两个已经认命了。
这么识趣的姐妹两个,而且她们下手的人是顾清瑶那个女人,苏景渊乐见其成。
顾清瑶,活得真是不耐烦了。
有胆子对许宁幽动手,苏景渊不打算让她死得太容易,至于沈月,苏景渊让人断了她的筋骨,等到许宁幽生产之后,孩子满了百日后,苏景渊自然是会送她去死。
“叩叩叩。”
“王爷,王妃醒了,在找您。”
老管家声音带着笑意,苏景渊眼睛里光彩璀璨。
“我这就过去,让小厨房的人把早先准备好的赤豆小汤圆准备好。”
有些带着血腥的事,苏景渊还是不愿意带到许宁幽的院子去,虽然从来不信鬼神,即使有,他们也未必就敢去招惹许宁幽。
不过,男人爱上一个女子时,就学会儿了小心翼翼。
苏景渊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一声惊叫。
“王妃发动了!”
“要生了啊!”
“快去叫王爷!”
……
一时之间院子里乱糟糟的。
苏景渊惊了一下:“暗卫,去把夏清风带来!”
“是。”两道身影毫不犹豫飞出。
“太医们呢?”
“都在,都在……。”
“景渊!”
苏景渊已经冲进了房间:“宁幽,我在这里。”
许宁幽躺在床上,疼的厉害,一张脸连汗珠密布,苏景渊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把许宁幽抱在怀里,连绵不断的内力滋养着许宁幽。
“不怕,有我在呢。”
夏清风已经被两个暗卫驾着,送进门。
一看见这场景,也是松了一口气。
“王爷可以把内力放得再轻缓一些,夏某要把脉。”
苏景渊点点头,许宁幽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当初她生产时,也是这么疼吗?
“娘子,以后我再也不要你生孩子了。”
许宁幽有些哭笑不得:“真傻。”
夏清风已经把好脉:“王妃的身体很好,让人熬一碗补药来,我之前给过方子,热热的喝下去,现在尽量不要说话,留点力气。”
这些许宁幽都知道,她并不十分害怕,母亲总是最勇敢。
苏景渊真的是很害怕,许宁幽还远着一段时间,他看了很多的孕妇产子的资料。
知道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女子每一次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趟,而且对女子的身体损害极大。
“以后都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