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他们天真,他的后妈世间只此一个,他才不傻。
“就会拍马屁!”这孩子最近经常拍马屁,程山都快有点看不惯了。“不过,确实好吃。做啥都好吃!”
舒月被他们夸得快找不着北了,气冲丹田,一个激动就对三小只大放豪词:“你们可劲的吃,以后我养你们!咱们争取顿顿有肉吃!”
程山看着眼前豪气冲天的侠女,回想自己媳妇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女人的娇羞现在只有在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才能有幸得见,其他时候的她,不知不觉就变得……越来越豪放,越来越爷们了!
而自己反倒越来越像个小媳妇了!
像小媳妇?
像吗???
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大口大口的吃饭,风卷残云般将一碗面条和几块排骨给消灭掉了!还想大口大口的喝上几碗酒,最好还能上山碰到只老虎或者豹子的,打跑一只才好!
“当然是我养你们!不许争!”养家这种事情,当然是他来,不然显得多没担当,那就更像小媳妇了。
舒月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在跟她抢山头似的……
要不,山大王就让给他当得了!
“行行行,你养。” 舒月笑了笑,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句:“你养他们,我养你!”
程山:“……”被噎的无话可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觉得暖暖的、有点高兴。
算了,再争下去,还真有点婆婆妈妈的,更像个小媳妇了。
咳、咳……
吃得胃里幸福满满的三小只,开学前都顾不上失落沮丧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舒月想起了给他们准备的开学礼物——三只文具盒。
这是她前段时间进城的时候买的。
这年代的文具盒都是铁皮的,厚度不高,略显得有点窄小。打开以后,盖子上还有乘法口诀表。
她给每个文具盒里都放上了两只铅笔、一块橡皮、一只小刀。
不过三个文具盒图案各异。一个是“闹天宫”,黄色底色上是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和守在南天门的几个天兵天将在对峙。
一个是“天女散花”,两个美丽的仙女挥舞着丝带,漫天撒花。还有一个“嫦娥奔月”,嫦娥怀捧玉兔,背后是黄色皎洁的月亮。
三小只看到三只崭新而色彩明丽的文具盒,都高兴坏了。
程白鹭眼睛盯着貌若天仙的嫦娥和可爱的玉兔,眼带笑意,喜欢得不得了。
谁知道,程白杨眼疾手快,竟然给抢走了。
“程白杨,这个才是你的!”舒月赶紧把孙猴子那个给他,在她买的时候就分配好了。
程白杨捂紧怀里的文具盒,“我要这个!你那个……上面那个猴子像妹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程白鹭这次倒是没哭,不过小短腿已经迈开,准备追上去抢了!
程白杨见状撒丫子就跑!
“你们别抢啊!跑慢点,小心摔倒!”舒月一阵头疼,直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妹……
她是个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还曾经羡慕别的女生有个哥哥,觉得哥哥可以保护自己。
但如果是程白杨这样的……罢了罢了,没什么可遗憾的。
两人还在院子里追着跑着。
咣当!
程白鹭一个步子迈得太急,摔倒了!
第56章 收获 小院的果子们成熟了。
程白鹭哇哇的哭了起来, 小哭包时隔半年再次发作。
舒月和舒兰赶紧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一边给她拍身上的土,一边检查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夏天穿着短裤, 一般容易伤着膝盖,舒月看了看,没事。
程白鹭捂起脸颊,舒月这才看到她下巴左边的皮肤有点红, 被什么东西划了细细的几道, 被蹭的皮将破未破。
舒月观察了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事儿,顶多青上几天就好了。
但是她嘴里还哭的不停,哭声里诉说着委屈和对哥哥的怨愤。
程山把程白杨跟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黑着脸训他:“你跑什么跑?老实点!”
程山一向不知道如何哄爱哭的小姑娘, 也不她知道如何训淘气的小男孩。
这孩子不是他的兵, 轻不得重不得,打孩子又觉得不合适, 只能口头教训几句。
他把他拎到程白鹭面前, “快把手里的文具盒给妹妹, 再给妹妹道个歉!”
程白杨脸上皱成一团,支支吾吾:“我先挑的这个……这个是我的。”
听到他的话,小姑娘哭得更加欲罢不能,用起起伏伏的哭声,和扑簌簌掉落的金豆子, 对他表示了严厉的驳斥。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一个男孩,要嫦娥干嘛?快给妹妹。男子汉也不知道让着妹妹!”程山没好气的道。
程白杨倒不是被爸爸吓到了,而是被妹妹盯的气势全无, 终于破防,把文具盒不耐烦的塞给她,“给给给。”
舒月和舒兰都安慰她:“不哭了,快看看你的新文具盒,上面是嫦娥,这个是玉兔。”
程白鹭逐渐停止哭声,看着手里的文具盒,破涕为笑。
舒月本想说,这个是她给舒兰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兄妹俩看上了,还莫名其妙惹出一场风波。
程山把另外两个文具盒拿过来,“闹天宫”给了程白杨,“天女散花”给了舒兰。
程白杨突然就转悲为喜,“我这个最好玩!”突然跑去找自己的木棍,照着图案上孙悟空的动作模仿了起来,“你们看,是不是这样?哈哈哈!”
“程白杨,你肯定属鱼的!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刚才为什么要抢那个?”舒月觉得他只有七秒记忆,好像刚才的事儿从来没发生一样。
程白杨挠头,“我好像……抢错了?反正我喜欢我这个。”
舒月:“……”无语凝噎。
第二天早上起床,程白鹭洗完脸,舒月给她照着镜子梳小辫,结果发现昨天下巴上青了一块。
程白鹭立刻叫嚷着:“呜呜,我脸上青了,我不去上学了!”
“过两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舒月知道她爱美,在意形象,赶紧安慰她。
程白鹭这才放心,不过去上学的时候,左手一直捂着下巴那块青了的地方……
小小年纪这么臭美,也是没谁了。
进入九月,院子里那棵西府海棠亭亭峭立,枝繁叶茂,海棠果晕染上红色、黄色已臻成熟,树枝上挂的满满当当,繁盛极了。
轻轻一摇晃,有些成熟的海棠果便落了下来。捡了满满两大篮子之后,树上竟然还有不少。
真好奇,一棵树到底能结多少果。大有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势头。
小小的海棠果跟山楂大小差不多,酸甜可口,非常开胃。三小只每人一次能吃好几个。
开学第一天,舒月洗干净一些给程白杨装上,让他拿去学校交给老师,给同学们分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凉亭的顶部,午后阳光被过滤成细碎而斑驳的光影,温柔的倾洒下来,让人觉得惬意而舒适。
藤蔓上挂着的一串串青涩的葡萄,颗粒大而饱满,看上去沉甸甸的,已经开始成熟。
孩子们吃了海棠果,又盯上了葡萄,有点迫不及待。
程白杨的手不听使唤的要去摘葡萄,被舒月制止。对他来说,能看不能吃,可真是一种折磨。
“你家葡萄长得真好!”隔壁王大嫂又在房顶上大喊。
“等熟了给你们尝尝。”葡萄这么多,舒月打算到时候给左邻右舍都分一些。
程白杨:“小妈,什么时候能熟啊?是不是可以吃了?”
舒月:“再等两天,等一串上的每一颗都变成这种深深的紫红色就可以摘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便唉声叹气,看葡萄的眼神,又爱又恨。
舒月看他们吃心不改,又觉得于心不忍,葡萄早晚都要进肚子里的,早点吃了早点安生。“行,挑红的摘几个尝尝吧,颜色越深的应该越甜。”
于是,辣手摧葡萄一顿操作,圆润紫红的葡萄便被主人们吃进了嘴里。
“唔,好甜。我还要吃!”
“姐姐,咱家种的葡萄还挺好吃的。”
“姐姐,这个葡萄颜色好漂亮。你能给我做这个颜色的衣服吗?”
“是挺甜!”舒月也尝了尝,确实挺甜的,“至于这个颜色的衣服,也不是不能做。”
舒月心道,这颜色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程白鹭这孩子也不嫌老气吗?
放在葡萄身上好看,可放在小姑娘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脑子里不自觉的脑补了一下,浑身裹着紫红色的程白鹭,只露出白兮兮粉嘟嘟的小脸,活像一只葡萄精。
算了,别多想了,小孩子可能就随口一说,还是吃葡萄吧。
“我再给你们摘几个!那几个颜色看着也行了。”
原以为自己院子里种的不怎么样,没想到葡萄味道浓郁、香甜多汁,非常爽口。可能跟岛上温差大、有利于糖分聚集有关系。
这年头,孩子们都爱吃甜的东西,这葡萄甜而不腻,吃起来尤其上头。
不过,这串少了几颗,那串少了几颗……
都跟被什么动物啃过似的。颜控患者舒月有点看不过眼了。
“行了行了,再等几天。”
又过了几天,曾经青涩的葡萄全都成熟了,好像约定好了似的,一夜变紫。
家里的海棠果和葡萄同时成熟,吃都吃不完。
舒月看着自家院子,刚来时还空空荡荡,现在却有菜有花有水果,还有鸡蛋和活的鸡肉,简直处处都是宝!
还真像是自给自足的桃花源。只是不知道,没有桃花,能不能叫桃花源。
或者应该结合实际,叫海棠花源,或者葡萄源?
舒月拿了些海棠果和几串葡萄给邻居谢老师家、王大嫂家,以及方大嫂家、艾冬雪家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