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攻克这座城池就能得到金钱、女人,并以此为据点占领整个朝鲜。
汉城守军见到接地连天一大片的满人,而且满清最精锐的两黄旗也来了一旗,更是未战先怯,军官们用鞭子抽打下边的士兵,骂骂咧咧让他们去操控火炮。
就算买来了好几个月,朝鲜兵也没进行过几次实弹炮击,更多是把红夷大炮当成炫耀武力的展示品,连平时射击都没有更别提炮兵训练和火炮保养了。
朝鲜士兵手忙脚乱的操纵火炮,看着越来越近的满族人,慌忙之间更是容易出错,三分钟后第一发炮弹才冲出炮膛。
一息后在冲锋的满人人群中炸裂,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旁边的一个满人掀翻,炸裂弹片崩进周围几个人身体里,火炮虽然保养不好,可大明制造的开花弹威力还是够的。
炮击刚刚开始满人的攻城器械已经逼近城头,朝鲜火枪手已经在射击,满人开始有了伤亡。
铅弹与箭矢不断从城头倾泻,城下的满族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动攻城器械,他们清楚攻城云梯早一刻架在城墙上,他们才能早一刻冲上去把那些该死的朝鲜棒子的脑袋砍下来。
成片的旗人哀嚎着倒在地上,被身后人毫不留情踩过,又过了几十息一架云梯逼近了城墙,上百名镶黄旗人猛地拉拽绳索,云梯被拉拽挺起,云梯前端的铁钩死死勾住墙垛。
几十名旗人冲上攀附在云梯之上,顺着有些陡峭的云梯攀上汉城城头,与朝鲜军队在城头展开厮杀。
汉城百姓听着的城墙那边的厮杀声只能躲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生于弱国这就是他们命,一旦满人攻破城池,他们必会屠城,到时汉城五十万百姓连百分之一都活不了。
朝鲜王宫,李倧脸色惨白搂着自己心爱的珍妃在王座上瑟瑟发抖,他是朝鲜历史上一个非常有为的王,可满清兵临城下之际还是不免为之色变。
汉城攻防战接连持续了数个时辰,满人胜在凶悍,朝鲜人胜在火器,双方在汉城城头上斗了数个时辰,朝鲜士兵都清楚一旦他们后退,王城必将陷落,到时候自己和家人一个也活不了。
满人几次攻上城头都被赶了下来,一名戈什哈忧心忡忡道:“大人,几天时间恐怕打不下这城。”
“打不下也要打!”鳌拜咬牙切齿,几天之内打不下来他们的粮草就会断绝,到时候敢来的明军会和这帮该死的朝鲜人一起剿灭他们,“无论如何,三天之内一定要拿下汉城,嘎啦哈带你的人跟我一起上。”
鳌拜一声招呼,从戈什哈手里抢过盾牌和雁翎刀,翻身下马迈开大步冲向汉城。
他一声令下,三百名镶黄旗兵翻身下马跟着鳌拜冲向汉城,他们是镶黄旗精锐,每次战斗跟随鳌拜冲入敌阵,在对付明军和朝鲜人的战争中真正做到了以一当十。
鳌拜攀附在云梯之上登上汉城城头,一个朝鲜兵嘶吼着挥刀砍来,鳌拜闪身躲过看准时机抓住他的手腕,一刀捅进此人胸膛。
雁翎刀穿身而过,朝鲜兵仰面倒下,身后镶黄旗人跟在鳌拜身后愈战愈勇,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满人登上城头。
杀戮还在进行,朝鲜士兵抛去了畏惧之心,红着眼睛跟满人拼杀碰撞,身后是他们的父母妻儿,他们退一步家人就会死,要想活命只有杀光的眼前的满人,等待明军到来。
“哈呀!”
几个朝鲜兵一起刺出长矛,长矛直接刺穿了一个镶黄旗人的胸膛,把他生生顶下城去,汉城守军再一次把满人赶下去。
“朝鲜人,死!”一个镶黄旗兵把一个朝鲜兵压住,抢过他手里的盾牌,用盾牌边缘的尖锐狠狠砸在朝鲜兵脸上,朝鲜士兵凄厉的叫着,布满青筋的手掌在满人脸上胡乱摸索着。
当他摸索到满人的眼窝时,双手大拇指生生捅了进去。
啊!!!
镶黄旗兵从嗓子眼里发出渗人的叫声,更加用力的几下砸死身下的朝鲜兵,自己也跪坐在地上,双眼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捅出两个指洞。
对九成以上的人来说战争都意味着残酷、杀戮和复仇,鳌拜就是那小部分人里的一个,他血管里流淌的是火焰,他渴望战争,享受敌人看向他的胆怯表情。
一刀一盾,肆意冲杀在人群中,宛如无人之境,汉城攻防战从白天打到了黄昏,鳌拜不得已下令收兵。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满人,朝鲜士兵疲惫的倒在地上,一天厮杀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体力,城头上朝鲜兵横七竖八的和尸体躺在一起,打眼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活人谁是死人。
这一天至少死了六千人以上,满人只有一千不到,还有一大半是死在了枪炮威力之下,让人怀疑明天汉城还能否守住?
攻防战刚结束,金鎏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王宫向李倧禀明战况,在宫人的引领下七拐八拐的来到李倧寝宫前,还没等进去就听里边传出了声音。
金鎏迈进房门的脚顿在了空中,识相的缩了回来顿在殿前听着里边的男女欢好声老脸臊的通红,过了一会,随着一声女子兴奋到极致的叫声过后殿内这才安静下来。
宫人这才隔着帘帐去禀报,得到召见的金鎏走进殿内,刚好看见李倧披着一层单衣从卧房走出来,君臣间对视两秒,李倧尴尬的笑了笑道:“老爱卿,压力太大朕放松放松,你来有事么?”
金鎏肃正衣冠,施礼拜道:“启禀我王,满人退兵了。”
“那是好事啊。”李倧大喜道。
“是好事,臣去城头上看了伤亡非常惨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明军到来,老臣想请王上下旨号召城内男子上城拒守,并且明日守城时请陛下亲临城头激励战心,如此还能多坚持些时日。”
“这没问题,老爱卿你说明军现在到哪了?”
“不知道。”金鎏回答的非常干脆,“老臣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明军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而且经过这个冬天的战事我国已无力北伐满清,明将曹变蛟也一定会问我国索要粮饷军械,陛下当早作打算才是。”
“让…让孤自己静静。”
金鎏也知道钱粮是朝鲜软肋,这次满足了曹变蛟,十个月后还要缴纳拖欠明朝的第一批欠款,那二十多万两欠款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凑呢,就算凑齐了到时国中百姓何以度日?
金鎏深深一拜退出殿内,留下李倧一人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