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教皇的面子保住了,大明帝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赔偿,一切似乎都那么顺利。
但这对英国人来说实在是一份耻辱的条约,没人会为伦敦会毁坏的建筑的死难的民众负责,他们的国王陛下还要去亚洲祭奠他国死者。
但起码战争不会发生了,世界从战争的悬崖边上上来了。
条约签订完毕,查理一世回国安排完之后,威德尔和所有参加攻击虎门炮台的英国海军士兵全部移交明属荷栏。
查理一世赶往虎门后,移交过来的这批战争囚犯也被送往帝国本土。
他们要在虎门为他们犯下的罪行赎罪。
查理一世来到虎门已经是大明崇祯十一年四月,在虎门炮台他当着数千名大明百姓面对死难者的石碑恭恭敬敬的鞠仨躬。
查理一世鞠躬之后,威德尔以及139名英国海军水手被大明官兵押到死难者石碑前,一些水手坚称自己无罪的始终不肯下跪,帝国官兵只能生生按住他们的四肢,让他们五体投地。
每一名英国囚犯身边都站着一个穿着赤色刽子服的刽子手,身体强健的刽子手扛着鬼头刀,心里暗暗期待着等下要发生的事。
他们杀人无数,却还没杀过洋鬼子,他们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求求你们,请宽恕我。”
一些知道自己等下将如何去死的英国水手哭喊着祈求原谅,可无论是帝国百姓还是将士都不可能原谅他们,威德尔是决策者,他们是执行者,一样的可恶。
距离石碑最近的威德尔非但不哭,他反而笑得很开心,他的目光一直对着查理一世,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广州知府赵秉忠走到刑场上,面向百姓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知府赵秉忠,本来我不想上来说什么,但是通判执意要咱上来讲两句,那咱就讲两句。”
说着他一叉腰打开了话匣子,对特意赶来围观的百姓们道:“咱泱泱大明岂能让洋鬼子欺负了,现在跪在这的就是攻击虎门炮台的洋鬼子兵,大家伙上眼瞅瞅这帮鬼子,一个个长得跟妖怪似的还敢挑衅咱大明。
现在咋样?跪在这等死了,还有那边那个洋鬼子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他指着查理一世,对老百姓们喊道:“他就是这群洋鬼子兵的王,他为啥过来了?还不是怕咱大明的爷们打过去灭了他们那撮尔小国。
我是真不知道礼部那帮人是咋想的,赔个罪就完事了?要我说就出兵把他们这个这个什么吉利国揍一顿,让他们每年给咱大明上点贡,那多好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是。”
百姓们哄笑着回应,下边的广州府官员们可是如坐针毡,知府大人又上来那武人脾气了,说起来还没完了。
先前让他上来的通判赶紧走上刑场拉了拉赵秉忠的衣角,低声劝他道:“大人差不多行了。”
“啥玩意行了,你让本官上来的,本官上来这才刚说几句啊你就说行了。”
“大人啊那洋鬼子咋说也是个王,您注点意啊。”通判苦声劝道,这要是因为今天的事引起什么外交纠纷,那他可就有麻烦了。
“什么王,他就是皇现在不也跑这赎罪来了,你先下去我还没说完呢。”
“大人吶,时辰也到了啊。”
“时辰到了?”赵秉忠望了眼日头,好像真差不多了一点头:“先砍了这帮洋鬼子兵。”
“这就砍这就砍,大人您赶紧下来。”
通判终于把知府大老爷给弄下来了,赶紧回头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一声令下,士兵们给刽子手们送上壮阳酒,刽子手含着壮阳酒,猛地喷吐在刀刃上,一个个明晃晃的大刀片子沾满酒珠。
刽子手们对着囚犯的脖颈比划了一下,旋即扬起大刀再狠狠落下。
刀势沉重,落点精准,一百多颗人头落在地上咕噜噜的翻滚,鲜血从断裂的脖颈出喷涌而出,场面十分血腥。
在虎门炮台被斩首的一百多颗带血的头颅用石灰包裹着送往京师,虎门炮台的死者终于有了个交代。
当广州府派人把斩下的英国人头颅送到京师之后,朱由检只是看了眼折子就丢一边去了,历史上发生过的事终于有了个一个交代,他不用再惦记这事了。
养心殿里,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走到帝国科学院新研究出来的纯净玻璃镜前,看着在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头戴金丝翼善冠,穿着一身普通的暗红色常服,皮肤白皙,颔下无须,看起来还很年轻。
只是如果摘下发冠的话仔细看看的话,他已经有二十多根白发和几十根黑白相间的发丝。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是26岁的人了,从刚穿越过来想办法坐稳皇位剿除阉党再到现在的开疆拓土,仔细想想这些朱由检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大明帝国传到他手里的时候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只是不像历史上那位崇祯皇帝那么多疑。
善用能臣,摒弃党人,效仿先祖朱元璋那样惩治贪腐,帝国的情况就在一点点好转。
就现在帝国的情况而言,帝国还算不上盛世,甚至说是太平时节都很勉强,但起码没有王朝将覆的景象了。
官场还算干净,北方各省虽然闹灾,但通过南粮北调,起码不会饿死人了。
国家经济、农业收入每年都能有所盈余,虽然不多,但也实在府库里实打实的存着的。
只要帝国有心征伐,以大明帝国的实力对付那些还处于领主制的欧洲国家绝对是没问题的,从钟离蕊以一隅之地就把整个欧洲的水搅浑就可见一斑。
朱由检走到工部为他制作的世界沙盘前,目光在沙盘上游移,他对帝国现在的领土很满意,但他不介意再往前走一步。
帝国在亚洲的扩张已经遇到瓶颈了,再想在亚洲扩张就要与沙俄和波斯起冲突,而在欧洲方面倒还是可以扩张的。
他的目光对准明属荷栏以东的一块土地—莱茵兰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