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陷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寂静,每个人心里都不平静,谁都不愿意先表态。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包厢外传来酒楼仆人的声音:“里边的客官,你们的时间要到了,要不要续钟啊?”
“不用!”
尼弗拉斯基喊了一声打发走外面的人,对屋里里的几人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愿意帮助殿下复国,三天之后还是这里。”
“我就不来了,到时有什么事儿派人到城外通知我就是了。”
红胡子已经表明态度了,听到可以走了把手枪揣在腰间,开始吃桌上的东西,目光像是不经意的扫过其他人的脸上。
其他人依旧沉默,等外面的人来催了他们各自回去了。
费多尔跟尼弗拉斯基一起走的,刚刚十岁的费多尔还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没有尼弗拉斯基的保护,在如今这个混乱的世道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贩子抓去卖了。
像他这种长相清秀的少年,可是很多俄国贵族最喜欢的类型。
作为贵族的艾卡基德回到自己的庄园,他的庄园在城市中心的富人区里,这里是城内的富人聚集地,每座庄园都有草坪、雕塑和音乐。。
明军来了之后很多俄国贵族沦为囚犯,他们的庄园自然也成了大明帝国所有,帝国将这些庄园卖给一些打算长期在这里居住的本国商人,又赏赐给一些在对俄之战中表现出众的指挥官。
就拿艾卡基德的邻居来说,前后左右4间庄园,三个是明国人的。
艾卡基德站在庄园门前看着自己四层高的城堡,突然心生惆怅,想起费多尔先前说过的话,百年之后这一切还会属于他的后人吗?
明国人会把他们这些俄国贵族摆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呢?
一阵惆怅之后,他又想起了费多尔的那个彩蛋,那颗彩蛋制作的非常完美,那精致的花纹,美妙的纹理,是他从未见过的。
自己的藏品虽多,但没有一件能跟那个彩蛋相比的,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摒除脑后,那个彩蛋是皇太子的,他想想就好了。
……
另一边尼弗拉斯基和费多尔的马车还行驶在路上,精致华美的马车车厢是全封闭的,用上好的红木制成,车厢上镌刻着精美的花纹。
马车周围有十几名拿着燧发枪的护卫相随,马车上插着两面旗帜,一面是尼弗拉斯基的家族旗帜,这面旗帜代表着他的贵族身份。
另一面旗帜是红底黑字的明字旗,代表这辆马车是明帝国罩着的。
两人在马车里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糕点和红茶,但两人谁也没动。
尼弗拉斯基依旧显得很恭敬,费多尔的身份是真的,那颗复活节彩蛋他早就鉴定过了,绝对是真的。
除此之外他问了很多俄国贵族间才知道的逸闻趣事和生活习俗,费多尔回答的都很流利。
这人就算不是真的费多尔,也一定是俄国贵族出身。
现在费多尔的身份是他的男伴,这是中世纪欧洲贵族对自己的男性情人的称呼,只有这个身份能让费多尔合理的长时间待在尼弗拉斯基身边。
坐在车里费多尔显得有些不安,“尼弗拉斯基先生,那些人可靠吗?会不会出卖我们?”
“不会。”尼弗拉斯基倒是很确定,“说到底他们也还是俄国人,这种事他们不出来况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想起自己搜进来的那些情报,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一帮屁股不干净的家伙,他们愿意撅腚,明国人还不愿意擦呢。”
在把这些人聚到一起之前,他就做过周全的准备,这些人多少都做过损害明军的事,那个红胡子就不用说了,已经带着一票弟兄已经明军真刀真枪的干了,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不然不会开价万要他的脑袋。
50万,在庆阳府足够买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还能附带买匹马,一个人直接就不用努力了。
管理皮肉生意那个婆娘私底下也没少出卖明军的情报,红胡子之所以能屡次在明军围剿下幸存并得以保存实力,靠的就是从那娘们那高价买来的情报。
还有艾卡基德,一个虚伪的贵族,私底下没少干脏事儿。
红胡子买情报的钱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他这弄来的,他雇佣红胡子一伙劫掠竞争对手的商队,将竞争对手花高价过来的货物一把火烧了。
就算明朝官员来调查也只能查到是红胡子干的,红胡子早就劣迹斑斑了,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差再替艾卡基德背个锅。
至于那个倒爷,自然也跟红胡子有关系。
红胡子所部用的武器都是从他这儿来的,在他这儿还能买到明军的一六四四式步枪和铁十字勋章等军用物资,甚至连明军军服都能搞到。
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对明军而言就是臭虫,谁见过有人养臭虫的?
他回答完这个问题费多尔就沉默了,马车一直来到尼弗拉斯基的庄园前才停下,马车刚一停下车夫就赶紧跳下车拿下脚蹬摆好。
车门开了,尼弗拉斯基先从车上下来,费多尔紧随其后,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中,尼夫拉斯基的手放在了费多尔的腰间。
庄园里只有尼弗拉斯基自己知道费多尔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费多尔都要保持是尼弗拉斯基男伴的姿态。
“先生,您回来了。”
在花园里他们遇到了庄园的管家,尼弗拉斯基这才放开放在费多尔腰间的手,问管家道:“有什么事?”
“大人您出去的时候,知府大人派人过来说明天要讨论剿灭红胡子一伙的事。”
“知道了。”听到是这种事,尼弗拉斯基显得不那么在意。
像这种剿灭红胡子的会议,他都参加七八次了,这种剿匪的会议保密程度都不高,结果自然是人去楼空。
他把费多尔推到管家身前,吩咐道:“带他去洗澡换衣服,晚上我去他那睡。”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