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协虽死,但刘能在陈默的拥护下继位,不管刘能本人有什么样的小心思,但他的继位对陈默来说却是补全了朝廷的不足,朝廷可以开始运转,以往陈默筹建的很多有实无名的部门,也一一归位,能更加有效的运转。
自新帝继位之后,陈默的主要精力就在组建朝廷之上,新的朝廷剔除了不少无用累赘官职,又增设了新官职以让朝廷能够更有效运转。
莫要看说着简单,但事实上,很多东西都是新的,哪怕陈默都是在摸索着前进,比如商策署,专门规范境内商户,陈默虽然鼓励商业,但却同样知道如果让商肆无忌惮发展实乃霍乱天下之根,是以一直以来,陈默既鼓励行商,却又打压一些大豪商的出现。
同时商贩可以雇佣游侠散勇护送货品,但不得私自养士,一经发现,满门抄斩,绝不容情,这点上没得商量,陈默脸世家豪族的门丁都想限制,更别说商户了。
而且陈默鼓励行商,但大的商户赋税却高的吓人,几乎是一半的利润得归朝廷,而商策署正是因此而建。
除此之外,还在匠作中郎将的基础上,建立了神工署,天下工匠,只要在神工署留有名字,便受朝廷保护,商人也好,士人也罢,聘请工匠都得按照朝廷定下的价格来请,同时工匠若能改良或是创造更好的物什,也受朝廷保护,旁人要用,就得给钱,不是你仿制出来就是你的,这部分钱,朝廷收一半,工匠收一半。
而作为最根本的农业上,除了典农中郎将之外,陈默更另设三部,专门负责对农业的研究。
陈默将自己作为诸侯以来,施行的政策进行了细化和规范,另外专设负责监察各地税赋的问题,这个以前就有,但陈默现在又设了一步专门负责监察监察之人,最大可能的限制地方官员的权利以保证在不伤及百姓的情况下,朝廷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样一个层层监督环环相扣的新法,运营起来需要消耗的钱粮自然不少,但得到的更多,陈默从并州到关中再到洛阳就是这般一路走来的,新法也在不断地改进,节省人力的同时还能起到监督效果,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
这也是刘能想伸手的时候,陈默为何反应这么大,直接废了廷尉,威逼刘能的根本原因,刘能或许有些小聪明,但他的小聪明根本不足以驾驭这么庞大复杂的体系,陈默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新法,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天子也不行。
陈默在这套新法上倾注的心血绝不比在自己儿子身上倾注的少,或许他不能绵延万世,但至少对眼下这个时代来说,陈默敢肯定,自己的新法是最适合的。
要说多忙倒也不至于,新法的雏形早在并州时就已经有了,在长安时陈默就不断尝试、调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已经完善的体系套用到朝廷中,剔除没有意义的官职,朝廷的权利从三公九卿这里,逐步转移到大将军府、尚书令这里来,要说架空皇权却也没错,但关中、河洛、并州都是陈默一手打下的,如今拥立一个皇帝是来凝聚人心的,而非来分他权利的。
况且,以刘能的这点小聪明,陈默就是把权利放到他手中,也能很快被他败光,陈默自然不愿意,这也是之前君臣冲突的根本原因,刘能不满足于做个傀儡皇帝,而陈默显然也不可能退让。
而这场短暂的冲突,最终自然是以陈默胜出落幕,刘能手中能用的棋子,从朝堂到市井,被陈默彻底根除,手段之果决狠辣,是很多人到现在都没体会到的,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一个刚刚被拥立起来的皇帝,手中没有半点权柄,就想从一手创建这三州局面的陈默放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陈默相信,刘能的暂时蛰伏并不是最后的结果,至少这位新天子学会了隐忍,就继续忍着吧,陈默不可能杀他,也不可能废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完善和巩固新法,把所有矛盾集中起来,到时候这位天子还有些用处。
就这样,汉授一年的尾声在和平安宁的气氛中到来,这一年,对于关中、河洛、并州、西凉来说,又是一个大丰年,尤其是关中百姓,经过陈默数年经营之后,已经渐渐满足了温饱,这两年并州和西凉的人口开始增加,壁炉的存在使得北方苦寒之地已经不那么难熬,尤其是最近两年,已经鲜有传来北方有冻死百姓的事情,这两年太史慈还收服了几支鲜卑部落内迁到并州居住。
毕竟并州都算是苦寒之地,塞外的冬天更是难熬。
“照着这般下去,光凭如今人口增长,不出十年,主公治下百姓恐怕要超过两百万户。”李儒核对着今年各地送来的户籍,笑呵呵的看着陈默笑道。
到那时,陈默这边在人口上也能逐步赶超袁绍、曹操,到那时,陈默所占据的就不仅仅是地利了。
“若能拿下冀州,十年内治下户籍可增长两百万。”陈默签了一份公文,摇头笑道,在这乱世,内部发展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对外征战中所获,他这些年不断下达惠民措施,也是有意向中原吸纳更多人口,只可惜,曹操和袁绍对于这个都防的很紧,在对外吸纳人口方面,陈默收效甚微。
李儒点头笑笑,真能做到这一点自然是最好的,可惜虽然败了袁绍一阵,但袁绍本身根基未失,想要吞并冀州谈何容易?这等时候,天下局势未明,还是缓缓增长实力,静观天下为好。
“主公,有一人,我觉主公当警惕。”一旁的徐庶突然抬头看向陈默道。
“哦?”陈默有些惊讶的看向徐庶:“何人能叫元直这般警惕。”
“刘备。”徐庶将一卷竹简递给陈默道:“据我军安插在睢阳细作来报,此人上月在睢阳得了宗室之名,乃刘威亲自认可,并在皇室族谱中找到此人姓名,乃睢阳伪帝刘威族叔。”
“刘备。”陈默点点头,当年自己大婚时刘备曾前来拜贺,当时陈默记得此人有潜龙命格,后来陈默也关注过此人,本以为成为徐州之主,便是刘备极限了,不过徐州之后,先投袁谭,后来又借兵南下,得了灭袁术之功,好像没什么大作为,但却总能在中原看到他活跃的身影,而且声望还越来越高,如今得了皇叔之名,若给他机会,恐怕还能再爆发一次。
“此人也是有趣。”李儒笑道:“从借兵入兖州开始,曾数次与曹操作战,每战皆败,但其名声却越来越高,而且总能败中求生,之前与曹操结怨不浅,这次在睢阳不但得了皇叔之名,更能全身而退,实乃怪事。”
“纵观天下也只此一家了。”陈默点点头,从董卓乱朝开始,天下诸侯群起,到如今三分中原,这期间,有多少诸侯陈默都数不过来,但能得善终者也不过马腾、孔融之流,这些人还能入朝为官,但名声肯定大不如前,成了大诸侯的附庸,更多的却是随着势力覆灭兵败身亡。
唯独刘备是个异数,屡战屡败,却还没有彻底依附于诸侯之下,甚至每每能绝处逢生,名声也是越来越大,当真奇怪。
“他得了皇叔之名后去了何处?”陈默好奇道。
“暂时不知,但刘备入睢阳之前,昔日袁术麾下大将曾在汝南一带现身,而刘备离开睢阳后,也是往汝南而去,在下怀疑,这其中怕是有牵连。”徐庶沉思道。
陈默闭目细思,去汝南,却没有投奔孙策,易地而处,自己若是刘备也不会投奔孙策,毕竟江东是孙策一手打下来的,就算投了孙策,也没有多少可谋之处,刘备显然并非久居人下之人,若自己是刘备的话,此时能投的,反而是荆州刘表或是西蜀刘璋,一来这两人都是汉室宗亲,跟刘备有同宗之谊,除此之外,刘表虽为楚王,但治下却被荆襄世家架空,名不副实,刘璋继承刘焉基业,但却没有刘焉的手段,刚得益州便将汉中给丢了,这两个地方,刘备想要立足都有机会。
“在荆州、川蜀多派细作,若不出所料,刘备恐怕会选此二处落脚,密切关注其动向。”陈默睁眼,看向众人笑道。
这原本不在自己视线之中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一些动摇天下局势的意思,可惜如今中原三足鼎立,陈默也无暇他顾,若此时中原一统的话,陈默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攻略荆襄了。
“喏!”
第二百一十章 昔日小儿
中原各路诸侯暂息刀兵,但江东孙策在无损吞并庐江,并占据合肥,与曹操共分九江之后,却并无止戈之意。
孙策曾数次欲渡江背上袭取广陵,却被陈登所败,而随着乐进占领寿春,继续攻打徐州难度倍增,因此孙策将目光看向荆州,如今江东已定,徐州难以急下,而且就算占据徐州,以孙策如今的实力,就算占据广陵,也难以在曹操的反攻下守住,因此听取周瑜之策,放弃继续攻打徐州转而将目光看向荆襄之地。
江东欲攻荆襄,江夏是必经之地汉平元年十二月(汉授元年),孙策率军进驻沙羡,黄祖闻讯之后,连忙提兵来战,同时刘表亦派侄儿刘虎和大将韩唏来援,双方在江面之上展开大战,按理来说,黄祖占据上游有利位置,是占据优势,奈何江东水军太强,周瑜更命大将凌操渡江偷袭夏口,直取西陵,黄祖连忙派韩唏前去镇守夏口,却被凌操半道偷袭,击退,韩唏本人更是被凌操阵斩于乱军之中。
夏口被凌操攻占,紧跟着凌操率军直取西陵,黄祖闻讯,想要率军退回西陵死守,孙策却紧咬不放,双方在江面上一场戮战,最终黄祖败走,退守安陆,孙策缴获大批物资战船之后登岸,与凌操联手攻占西陵,至此,孙策攻占江夏大半,在占据西陵之后,再度起兵,进去安陆。
黄祖不敢应战,只是拒城死守,刘表这边连忙派刘磐、文聘率军来救,却被孙策以周泰、蒋钦二将率军拦截,双方一时间相持不下,但总体来说,此番大战,荆州方面要吃亏一些,不止是因为之前的败仗,这次孙策出兵夺取江夏,江东文武尽出,可说是集结了江东最精锐的部队,荆襄方面,文聘、刘磐虽也不错,但毕竟刚刚吃了一场败仗,士气上就有不如。
洛阳,大将军府。
“主公,孙策若得江夏,则与南郡只有汉水之隔,以江东水军之利,怕不出数年,便能攻占南郡。”荀攸皱眉看向陈默,如果让孙策得了荆州,合江东、荆襄之利,孙策西可图谋巴蜀,向北则可进取南阳,无论怎么打,那时的孙策都将成为足矣与中原三雄并立的大诸侯,这绝非陈默他们想要看到的结局。
陈默看着桌案上的战报,皱眉点点头,这一仗孙策是如何打的,陈默自然不知道,于水战,陈默并不精通,但从战报中记载的情报来看,孙策这一仗中的表现,已经颇为亮眼。
“昔日小儿,已成大敌!”陈默敲了敲桌案,看着众人道:“江东与荆州若是一统,则我军日后南方必受威胁。”
不说陈默和孙策之间的恩怨,单从地势上看,孙策若得荆州,必会北进南阳,以江东、荆襄之力,若形成一统,吕布虽勇,却难以抗衡,而孙策若得荆州,首当其冲的就是陈默,到时候若孙策与曹操联手,陈默就要成孤军之势,这是陈默绝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我军便是想要支援刘表,洛阳距离荆州也颇有距离,恐难解荆州之围。”杨修沉吟道。
“孙策如今势如破竹,需有一人能够将其镇压,打破其战无不胜之势。”李儒捻须笑道:“主公何不请奉先率部南下?以奉先之勇,当可镇压孙郎。”
陈默点点头,他也确有此意,但前提是吕布肯出手,陈默现在可没什么好处能够拿给吕布,目视李儒道:“文忧,我与吕布虽有交情,但此前请他出手,是为自己,但此番却是帮刘表,恐怕……”
之前陈默请吕布牵制曹仁,那是两人的交情,双方是对等的存在,但这次让吕布去攻孙策,这就有些命令的意思了,陈默对吕布颇为了解,那是个相当骄傲之人,你若以朋友之谊去请吕布帮忙,吕布会帮,但你若以命令的口气去说,那吕布心里肯定不痛快,这是个不甘于人下但却没有多少进取野心的奇葩存在,只能哄着来。
“儒与吕布还是有几分情面的,不如便由儒出使一趟南阳,说服吕布出兵如何?”李儒起身,躬身笑道。
当初李儒和吕布也算同为董卓门下,虽然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使得西凉武将对吕布颇有不满,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在李儒看来,吕布其实也是被人利用的一方,他对吕布倒是没有太多成见,再加上陈默跟吕布之间颇有交情,倒是不怕吕布对他不利。
“也好,顺便帮我送五十匹战马给他,南阳没有马源,奉先善骑战,可不能没有好马。”陈默点头笑道。
另外陈默还写了一封书信拖李儒一并带去,双方书信往来本就不少,倒也不显突兀,陈默对于拉拢吕布可是颇费了不少心思,只是时机未到,如今他若贸然将吕布收归麾下,刘表、曹操恐怕都会警觉甚至联合,那样反而不美。
“喏。”李儒微笑着答应一声,起身告辞,准备去往南阳一行。
孙策!
陈默点了点桌子,脑海中却是不由回想起十年前,伊阙关外那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热血少年,当年也只是觉得这少年是个勇将的材料,谁能想到十多年后,竟也能成为足矣撬动天下局势的人物。
“主公,除荆州之外,蜀中也出现动乱,刘璋称王后赵韪率蜀中大族起事曾想颠覆刘璋,只是兵败身死。”徐庶拿着一张竹简给陈默看到:“只是我军在蜀中布置细作不多,加上蜀道难行,这消息竟然此时方才送来。”
陈默闻言点点头,蜀中乃四塞之国,易守难攻,消息闭塞,如果可以,陈默自然也想谋划川蜀,但几次与众人推演,他想要攻占川蜀,至少需五六年时间,而且必须亲征,蜀地的独特地势,也使得杀入蜀中的大将很有可能滋生圈地称王之心。
这地方往进打不容易,但想要守却是太容易了,只要把剑门等几处关卡一封,外面的人就很难打进来,不管派谁去打,都不放心,毕竟人心这种东西,是最善变的,尤其是在有足够条件的情况下。
所以,要下蜀地,必须陈默亲征,但中原的情况,显然不会给陈默五六年的时间来亲征,也因此,陈默这边对蜀中的部署也一直是让汉中张鲁牵制刘璋,至少在中原未定之前,陈默是不会耗费精力去攻略蜀地的。
不过提前谋划布署却是应该了,当下陈默看向众人道:“可适当多派些细作入蜀,另外蜀地不比中原,那里道路封闭,吏治恐怕也更陈旧,可暗中在蜀地寻访有才而不得志之人以拉拢。”
蜀地封闭的环境,造就了蜀地的世家权柄更大,毕竟在中原,世家大族的更迭是很快的,像袁家、杨家这样四世三公之家,也不过存续百余年,而在蜀中,先秦时代就有的家族都不少,这也导致蜀中的整个结构更加僵硬和臃肿,寒门之才很难获得晋升机会,而在之前陈默和众人推演的过程中,一致认为,若他们能在蜀中有一些暗中支持陈默的人,想要入蜀会更容易许多。
如今中原局势陷入三足鼎立的僵局,陈默也觉得蜀地可以作为一处备选,若一直僵持不下的话,转而拓展蜀地为后方的话,也可以让自己有更雄厚的资本与袁绍、曹操博弈。
“喏!”荀攸和徐庶点点头,如今中原局势不明,从其他方向找寻合适的拓展之地也未尝不是办法。
“另外黑山军方面,如今进展如何了?”陈默将桌上的竹简卷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询问道。
从与袁绍大战之前,陈默已经开始从黑山军中迁徙百姓出来,目的就是让黑山军不能再自给自足,黑山军的山民迁走的越多,黑山军对陈默这边的依靠就越大,同时这山民多是黑山军将士家眷,等黑山军的百姓都迁出以后,这黑山军也就被陈默掌控的差不多了。
之前与袁绍大战之后,冀州境内匪患四起,便是黑山军的功劳,让袁绍不能再集结兵力来攻,让陈默有更多的时间经营河内。
如果这一步成功的话,那接下来黑山军就能放手来用了,张燕此人倒也是有些将才的。
“主公,从建安四年开始,我军从太行山迁徙出来的民众已有近万户之众,黑山军如今治下便是还有人口,恐怕也不足千户了,按照主公之前的谋划,确实可以尝试与张燕商谈彻底归附之事。”徐庶躬身道。
如今陈默对四周的谋划基本已经结束,早年困扰陈默的马腾韩遂、黑山军,到如今已经难以再对陈默产生影响,接下来,若陈默再出征,就不必担心后方安危,可以全力进取中原了。
“不忙。”陈默思索道:“到了如今的局势,便不是我们求他们依附,而该他们自行前来归附,我们主动要求,反而会让他们不明白状况,继续如此便可。”
“喏!”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阳
南阳,宛城。
吕布正在南阳书院讲学。
嗯,是讲学,吕布将自己一生带兵心得拿来教授弟子,对于吕布本身而言,对兵法和战阵领悟也更深了几分。
张辽带着李儒来到书院时,正看到吕布在那里教授弟子们骑战之术,张辽想要呼唤,却被李儒叫住:“温侯既然还在授课,文远不妨带我一观这南阳书院如何?”
原本,知道吕布效仿关中建立书院时,李儒的感觉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南阳连各县县令用的都是原本的县吏提拔起来,哪来的人帮他们教书。
但真到了南阳书院之后,李儒发现一些不同,南阳书院跟关中各大书院教授的不同,关中书院教授的还是以学问为主,兵法当然也有教授,但只是其中一门而已,而到了南阳书院,这里专修兵法、武艺,反倒是教授学问的很少,也只是教人识字而已。
“也好。”张辽点点头,关中是书院兴起的地方,张辽也想跟李儒求教一番。
当下,一行人陪着李儒在书院四处参观,周围魏续、宋宪等将官也无怨言,如今时代不同了,吕布威名虽在,但这天下局势已经日趋明朗,陈默、曹操、袁绍三分中原,南方有江东、荆州,吕布虽勇,但数次南下图谋荆州却被水道阻隔,他们擅长陆地征战,但这水上作战却非他们所长。
吕布也渐渐息了南下荆州的心思,但往北便是陈默,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着,往东是曹操的地盘,他们也曾攻占城池,但最终还是粮草不济,被曹操给赶回来乐。
虽然没有定下名分,但陈默如今是吕布的靠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也因此,这次李儒前来,众将都相当客气。
李儒在张辽等人的陪同下,游览了一番南阳书院,怎么说……这里更像一个培养将军的书院,教的基本都是行军打仗的学问,还有专门用来推演征战的沙盘,吕布还效仿陈默大肆搜罗工匠,原本是为了制造器械、兵器,却也变相的改变了南阳民生。
因为不满吕布效仿关中制度,南阳世家豪族在揭竿而起几次被镇压之后,纷纷逃离,这也是吕布无人可用的根本原因,但也因此,使得吕布能够更好地效仿关中法度。
虽说如今曹操、袁绍治下,也有效仿陈默的影子,但学得最彻底的,还得属吕布,吕布在兴平年间便来到南阳,经过这些年的治理,南阳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运营体系,不说富庶,但百姓也不至于饿死,毕竟南阳再大也只是一郡,还有数县在曹操手中占着,管理压力相比于陈默来说那可轻松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吕布之法能够贯彻,当年或许手忙脚乱,但这些年下来,也渐渐有了自己的运转方式。
这也是为何刘表明明占据荆襄之地,兵多粮广,而荆州世家对于刘表从吕布手中夺回南阳也是持支持态度,但却始终奈何不了吕布的原因,不止是过了汉水地界,荆州军打不过吕布手下的精兵悍将,更重要的是南阳虽不及荆州富庶,但军队的执行力却快的恐怖,刘表这边刚有动作,吕布这边的弓箭手可能已经站在河畔等着对方过来挨打了。
“文优先生觉得南阳书院如何?”张辽笑问道。
“虽与关中各地书院不同,但却已自成一脉,难怪主公亦如此欣赏温侯,果有独到之处。”李儒捻须笑道。
呃……
张辽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天知道当年之所以建立这南阳书院,吕布也只是觉得大家都在建,自己也应该建而已,而且一开始吕布也没想建成这般模样,只是实在无人可用,所以吕布、张辽、魏续、侯成这些人就硬着头皮上,当了书院讲师,南阳书院成了今天这副模样,还真是全凭运气,误打误撞得来的。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那不是落吕布的面子么?
“我可请主公派几位贤士前来南阳书院相助。”李儒笑道:“需知便是武将,若想成大将,也需识些天地变化,奇门阵法才行。”李儒微笑道。
张辽闻言点头道:“若能得长陵侯之助,实乃南阳万民之幸。”
几人游览了一番书院,再度回来时,吕布那边授课已经结束,见到李儒后,吕布也是感慨万千,当年同殿为臣,转眼便十年过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时间似乎过得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