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欢欢今天说的事不清不楚,又像说一半藏一半似的呢?
她猜不透啊!
宋芙苦着脸,颇有些哀怨。
尤环华直接说了:“让他误会你兴许心悦他,以为自己能跟你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啊!”
“……”
宋芙得庆幸自己方才已喝过茶,否则怕不是得呛着自己。
她瞪圆了眼,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欢欢你这是都在想些什么?阿起不是那样的人。”
因明年她将及笄,家中想再留她几年,不着急出阁,但亲事倒是可以先定下。
杜氏最近让人打听惠城年龄合适的才俊,也不避着宋芙,让她若是有看上哪家公子大可同她说说,若是个人品好的,他们也不会否了宋芙想法。
宋芙自己没个主意,此前也从未注意过父亲兄长以外的异性,便将此事忘到脑后,只同自己母亲说了,不想嫁得离家太远。
而尤环华这话里话外……是把阿起摆在可能对象上了?
听了宋芙的话,尤环华摆了摆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但是蓉蓉,你要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子无微不至的关怀,连新衣都替他备下,又几乎朝夕相处在一块儿,这没什么也会生出点有什么出来,若没有那个心思,我劝你还是同他保持距离为妥。”
尤环华也不是毫无根据说的这话。
毕竟糕饼节那日,为顾忌宋芙心情,阿起可是出言警告过她。
尤环华觉得,起码阿起待宋芙,绝不是只有区区护卫或报恩这么简单。
护卫保护人不受伤害就好,可不会管到心里感受去。
更别提那日阿起还不算是宋府护卫,那他那番言词,现在想来可就足够耐人寻味。
尤环华看着正思索她所言的宋芙。
宋芙生得娇俏,卷翘的长睫在眨眼时更引人注目,侧颜看去,颊上的肉因成长逐渐消下,渐渐形成一张若鹅蛋轮廓的脸型。
她想事情时习惯性会嘟起嘴,宋芙不喜往脸上施脂粉,饶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唇色也显得嫣红,
日日对着这张脸,哪个少年郎能半点心思也不起?
宋芙在思考尤环华所言,并没有当下做出回答。
玉露从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事。
阿起大病初愈,宋芙为他煲了鲈鱼豆腐粥,玉露曾说过这事让厨娘来便好,自己并不需要做这些。
但,她将阿起视为重要的朋友,就像听闻尤环华身子不爽利,她也会做点什么让人送到尤府去给她是一样的。
她在想事情,无意间抬眼看了门外天色。
忽地眼眸一凝,地板上映着影子,也不知来人究竟立在门外,听去多少。
尤环华正想催宋芙回答,察觉她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循她目光瞧去,当即一哽。
这个时机点会来这院落的,除了阿起之外怕是别无他人。
大抵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点进入,便立在门外,那她们刚刚的谈话……
想到阿起那双狠戾的眼,尤环华抿了抿唇,额上都沁出冷汗。
她们刚刚聊的话题是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尤环华特意纳闷说着:“奇怪了,你那个护卫怎么换衣裳去得那样久都还没回来的?”
宋芙微愣,看向尤环华,便见她朝自己猛使眼色。
意会过来尤环华也注意到外头的影子,宋芙点点头配合说道:“对啊,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让人去看看。”
正准备招来侍女,要喊人之前,阿起便已出现在门外。
一如往常,他仍是那张毫无表情变化的脸,喜怒不辨。
宋芙和尤环华都没法从他脸上猜到他究竟有没有听见,只得生硬地转移话头。
“你这身……哇……”
本想从衣着夸赞上着手,可宋芙定睛一瞧,立刻挪不开眼。
玄灰色的配色,少了刚才暗红的张扬,更添内敛稳重。
尤环华不愧是家里经营布庄的,眼光毒辣,阿起适合何种颜色,一瞧便知,这配色确实更衬阿起。
“这身好!比刚刚的还要好看!”
眸中满是赞叹,却是纯粹的欣赏,一丝一毫旖.旎情丝也无。
阿起深深看了宋芙一眼,面上是早知如此的了然。
宋芙被他那眼看得笑容一滞,想问问他是否听见自己和尤环华方才说的那些话,才想开口,便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杜氏身边的侍女对屋内两位姑娘行了个礼,她会在这时间还是这样着急地赶来,肯定出了什么事。
宋芙顾不得同阿起细问,讶异问道:“怎么来得这样匆忙?可是母亲有要事寻我?”
侍女回道:“有个自称是太守家的远亲侄女,说糕饼节那日尝过姑娘的糕点,奈何接连去两次千糕坊都空手而归,这便寻上门来。”
若是旁的人门房还能打发走,让他们该上千糕坊排队领牌子就排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