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答复让丘吉尔是哭笑不得,这尼玛不就是踢皮球么?表面上看苏联的态度是没有态度,摆出一切都跟我无关的死样子,将锅甩给了东普鲁士,但谁不知道幕后为犹太人撑腰的就是你丫的。
当然,丘吉尔也从苏联没有态度的态度中看出了点什么:“俄国人根本无意跟帝国妥协,是摆明了要打黑枪。这充分说明妥协和谈判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们必须考虑用新的策略来解决问题!”
新策略是什么呢?李尔文认为帝国完全可以学习苏联的做法,在苏联的后院烧一把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等到苏联也被搞得焦头烂额时,再同苏联做交易,想必在那个时候,俄国人不会再没有任何态度了吧?
这个建议被丘吉尔接受了,那怎么在苏联的后院烧火呢?或者说英国该选谁做代理人呢?说实话,英国人可以选择的目标很多,毕竟苏联或者说俄国历史上的遗留问题太多太多,随便挑一两个就足够搞风搞雨了。但是李尔文认为,在苏联后院烧火必须同帝国未来的既定国策配合,统筹全局的解决问题,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所以李尔文选择的阿拉伯人,不,确切的说是******教中的极端份子,在二战爆发前后大英帝国就已经同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和亚美利亚的极端分子有过联系。只不过后来随着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需要,英国人并没有马上付诸行动,按照李尔文的计划是准备在二战胜利之后才动手,而现在谁想到苏联抢先动手了,自然的英国人也不能闲着。
很快在阿塞拜疆就爆发一轮“恐怖袭击”,极端分子袭击了苏联的地方政府,酿造了一起又一起血案,一时间似乎轮到苏联政府焦头烂额了。
“安德烈同志,你对阿塞拜疆所发生的一切怎么看?”托洛茨基坐不住了,他很清楚阿塞拜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那百分百是英国人的报复。
李晓峰笑了:“托洛茨基同志,根据kgb这些年的报告,外高加索地区会发生动荡一点儿都不让人奇怪。********、宗教矛盾、外国势力的干涉,日积月累就算没有外国势力的挑拨,迟早也要爆发。而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托洛茨基想听到的真心不是这些,他以为这是某仙人在推卸责任,评良心说老托真没有这个意思,因为他很清楚那个鬼地方的问题确实很复杂,是沙俄时期就落下的病根。十月革命之后,不过是靠着红军的高压政策才暂时将其压制下去,确实是迟早要爆发。所以老托真心不是来追究责任的,他是想听听李晓峰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不过老托也搞错了一点,李晓峰确实不是在推卸责任,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英国人在没有办法之下绝对会采取对等报复的手段,英国老流氓最擅长干这种破事了。从某意义上说,李晓峰巴不得英国人这么干。
为什么?这就要从苏联建国说起了,苏联成立的时候,各个加盟国名义上是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苏联是个大联盟。但是猪都知道,这不过是列宁的变通手段,沙皇俄国的那一套肯定是搞不下去了,而且当年布尔什维克也没有那个实力维系那一套方法。所以导师大人才打开了民族自决权这个口子,表明上允许被沙俄征服的各民族独立,但要求他们进入苏联这个大家庭。
当然,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苏联是红军用刀枪打下来的,所谓的民族自决权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比如说民族宗教矛盾最突出和最复杂的外高加索这一块,苏联实际上是靠刺刀才解决问题的。
历史上在斯大林时期,这里的反抗活动就时有发生,但是铁腕强权的钢铁同志用铁血手段解决了这一切,强硬地予以了弹压,甚至还伴随有清洗活动。总而言之,那一段高加索各族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在这个历史时空,已经没有了钢铁同志,所以铁腕政策不是那么彻底。这就给了一些害虫活动的空间。因为导师大人是要脸的人,镇压和清洗不能像钢铁那么出格,自然的这一片就有些动荡了。
而李晓峰早就看到了这种苗头,只不过前面有导师大人的祖训,他这边能做的也不多。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就像一句老话说的:“预想取之必先予之”或者是“若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郑庄公克段于鄢的故事告诉了我们,必须得先让敌人作死,等他们做大死了才好下狠手不是。所以李晓峰一直在等,而现在在英国人帮忙之下,他等到了。
各种极端分子终于跳了出来,而且一跳出来就玩了大的,所以他的反应是:“必须予以镇压!”
这一点托洛茨基也同意,肯定不能让这帮货搞乱高加索地区不是,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晓峰所谓的镇压不仅仅是动用武力那么简单。
某仙人在******会议上慷慨激昂的说道:“高加索的问题,本质上说就是********、宗教矛盾的累积。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首先要解决上述那两个问题。仅仅是动用武力镇压是治标不治本,过那么二三十年,这帮害虫又将死灰复燃!”
托洛茨基同意这个说法,但是这个说法是嘴上说着简单,可做起来难,民族和宗教问题都是千年已降累积下来的,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反正老托是不相信李晓峰能快速的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当然是一朝一夕无法解决的,”李晓峰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现在就开始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捷尔任斯基沉吟道:“那你究竟想怎么做呢?”
李晓峰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第一,当然是武力镇压,用铁血手段铲除这些社会不安定因素。当前我们能做到这一点。第二点实施更有针对性的民族和宗教政策!”
******的大佬们知道第一点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第二点,所谓更有针对性的民族和宗教政策究竟是什么呢?
李晓峰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先说宗教问题吧。苏联的宪法尊重公民宗教信仰的自由,这是最基本的人权,肯定是不能改变的。我们无法用武力改变高加索公民的信仰。而且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在国际上将遭受空前的责难!”
这话让众位大佬连连点头,他们确实担心这一点,就怕某仙人像个二百五一样喊打喊杀,那真心是要捅马蜂窝的。
李晓峰继续说道:“但是什么才是真正的宗教信仰的自由呢?”
这个问题让众位大佬为之一愣,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嘛!
但是李晓峰却认为有意义:“苏联的每一个公民都拥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但是真的是每个公民自主的选择了自己的信仰吗?我认为不是,基督徒的孩子是基督徒、******的孩子侍奉真主,父母一辈给儿童施加了巨大的影响力。每个孩子都不是自主的选择了他们的信仰,而是被灌输了信仰。这是自由吗?这尊重了孩子们的人权吗?”
李晓峰吸了一口气,大声问道:“为什么宗教家庭的孩子一定要信仰父母一辈所侍奉的神灵?基督徒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有******孩子?反之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信仰这些宗教,为什么不能是个无神论者,为什么不能是个布尔什维克呢?这才是所有人应该有的自由!”
托洛茨基瞪大了眼睛,他有点明白某仙人想要做什么了。这是想割裂各宗教传播中最有效也最巩固的纽带。对孩子影响最大的始终是他们的父母,试想在我们小的时候,所获知的第一手知识是来自于哪里?我们是不是对父母所坚信的那一切也信以为真呢?
托洛茨基皱眉问道:“你想怎么做?”
李晓峰笑道:“苏联政府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每一个公民宗教信仰的自由,而这种自由首先就体现在自主选择上。我认为十八岁以下的公民缺乏是非分辨能力,不具备自主选择的能力。在这个年龄之前不应当让他们接触所谓的宗教,只有在他们有了自主行为能力之后,由他们自主的做出选择,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李晓峰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苏联应该立法保证这种自由。规定未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不得进入教堂、清真寺等一切宗教设施。而所有的神职人员也不得在公共场合传教,尤其是不能向未满十八周岁的苏联公民传教……所有的学校都不得聘用神职人员、所有的书店都不得公开销售《圣经》、《古兰经》等一切带有宗教说教意义的书籍。实行严格的管制,确保所有的儿童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自主、自由的做出判断和选择!”
“可是这根本就不现实吧?”斯维尔德洛夫说了一句。
“是会惹出大乱子!”乌利茨基也补充道。
是的,这么搞确实容易惹乱子,也不容易实施。因为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就算李晓峰能杜绝学校和公共场所里的宗教传播,但是父母私下里的行为,谁能监控?谁能阻止?
不过李晓峰却说道:“同志们,我们所要进行的将是一场别具意义的‘圣战’,这场战争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甚至还会惹出不少麻烦。但是我要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到我们能做的事情。我们可以控制学校、教堂及其他宗教设施,这就是进步。是的,孩子的父母依然将给他们施加极大的影响,但是他们却不能公然做这些,更不能公然将未成年的公民带入教堂、清真寺。这就阻断了最大的传播途径。同志们,你们试想一下,一个每天礼拜、每个星期都去教堂或者清真寺的孩子,和一个只有十八岁之后才能进入教堂和清真寺的孩子相比,我们扭转其世界观的机会哪个更大?”
这是明摆着的,宗教最重要的就是仪式性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一套仪式,宗教还是宗教吗?一个时常参加宗教仪式的人和一个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一切的人,哪个更容易被同化?
这个理由让众位大佬连连点头,但是你以为他们就这么被说服了,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某仙人的办法理论上不错,但是实际实施的时候却存在大问题。这样的宗教高压政策必然会招来强烈的反弹,而极端的教徒最容易被煽动,一个弄不好就会引爆剧烈的冲突。如今德国人都没有搞定适合搞这些吗?
更何况这么搞外国的大流氓也会插手,什么挖坑打埋伏,什么阴招都会用出来,到时候苏联就会像现在的英国一样里外不是人。这怎么看都是风险大收益低的劣等投资项目啊!
不过李晓峰却有另一套理论:“恰恰相反,我认为现在正式实施这一政策的最好时机!我们的国家正处于战争状态,这种紧急状态下,我们对国家的掌控力是空前的。任何反对我们的人或者势力,都可以被当成敌对势力予以消灭,而且不容易引起大规模骚乱。至于国际影响,现在全世界的焦点是轴心国,经过适当的引导自然能将影响力降到最低,更何况我们的做法是符合人权的,是维护自由的。再说英美还不能甩开我们单独抵抗轴心国,就算要找麻烦,他们也得注意一个尺度!”
众位大长老是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想到某仙人竟然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而且仔细一想,某人的说法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当然,他们依然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这么干。
李晓峰不得不再接再厉:“同志们,我之前就说过,这是一场战争。如果放任这些宗教中的极端主义发展,他们必然要与我们抢夺下一代。我们的革命不是一代两代人能干得完的,我们必须保证苏联的未来属于共产主义,我们需要更多的接班人!”
这话让托洛茨基等人动容了,********的斗争是他们这些老一代非常重视的,阶级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讲,必须将更多的苏联青少年拉到自己的圈子里来。哪怕是不能让所有的青少年都在未来变成党员,也必须让他们掌握一套方法论,而只要他们接受了这一套方法论,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的那一套就很难反攻倒算了。
而且李晓峰说的没错,********领域的斗争是必须主动出击的,改变不了这一代人,就得设法给下一代施加影响,一代一代的努力,就算是愚公也能移走大山。
反正对于这些老一辈来说,这种事儿只要有道理,他们就愿意干,至于风险,当年十月革命的风险大不大,当年国内革命战争的形势险不险恶?当年的惊涛骇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儿风雨算得了什么?
很快******内部就达成了一致,在未来的几个月内逐步完善李晓峰的想法,一定要断然加强对宗教领域的控制,只有那些尊重布尔什维克和苏联政府的宗教才能传播福音,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宣扬极端主义的老鼠屎,老一辈领导人可真心不怕脏手的。
当然,这仅仅是宗教问题,实际上还有民族问题。只不过在这次会议上,大长老们已经被某仙人的宗教政策镇住了,竟然把民族问题那一茬给忘记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某仙人有对导师大人提出的民族自治权开炮的想法,当然,那时候某仙人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顶多是打打擦边球而已。
就像他在那次会议上所说的:“民族问题在苏联其实是附属于宗教问题的,解决了宗教问题,民族问题就解决了一半。所以我们先着手解决宗教问题,等时机成熟了再处理民族问题!”
这番屁话算是把大长老们忽悠了过去,毕竟现在宗教问题更突出,同时上马两个高难度问题,连托洛茨基这样的老革命也吃不消,某人避重就轻他们也乐得轻松。
“您就不怕东正教炸刺?”在回去的路上,雅科夫问道,“之前您可是跟他们达成了协议,支持他们的!”
李晓峰笑道:“我现在有不支持他们吗?新的宗教政策不可能立刻就在全国推广的,肯定得先试点不是。而现在看来试点的地点一定是高加索地区,很有可能就是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那不是东正教的传统地盘,他们的反应不会太激烈!”
李晓峰阴笑了一声,又道:“而且我马上就要他们出来活动活动了,恐怕他们没时间也没精力管苏联的宗教政策,土耳其杀不完的异教徒就足够他们头疼的了!”
看着某仙人的阴笑,雅科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很显然某仙人这是又要坑人了,他不禁为那些掉坑里的可怜虫而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