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牙杯牙膏毛巾睡衣拖鞋……衣柜也给她空出位置,凡是她该有的他尽量都准备了个全面。
他问温宁吃饭了吗,温宁摇了摇头,其实她晚上不怎么吃饭。
“你先去洗澡,等你洗完了就可以吃饭了。”
他这样说还真往厨房那边走。
“不用,我不饿……”
温宁想阻止他,下意识的她抗拒吃谢沛的饭。
谢沛脚步顿住,他转头看着温宁,灯光下他目光深邃,温宁不知那是什么情绪,以防万一她暂且将谢沛的这个表情定为不高兴。
她扯了扯唇角,笑着走上前拉了拉他手腕,指尖碰到他手臂上的凸起时她感到他手臂微微颤。
“我是真的不饿,我习惯晚上不吃饭,你别忙了,好吗?”她尝试跟他四目相对,目光尽量娇柔,“或者,你跟我一起洗?”
于是温宁头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惊讶,仅有一瞬,他收起来,笑着摇了摇头,“不行。”
“还太早了阿宁。”
谢沛顺从她的习惯,他松开她,将睡衣浴巾拿给她,他说,“传统意义上我们到那一步需要一段时间,虽然同居也有些早了,但是我总觉得你得待在我身边,要是再遇上那晚的事就不好了。”
他这样说温宁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分明他比那刘春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先去洗。”
可对谢沛,温宁能想到的就是顺从,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暂且不想去招惹他。
她想的是如此,可是在这里……
温宁闭上眼感受到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眼皮、脸颊经过,浸染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眉头微蹙,不敢深想,怕自己眼前又出现那个雨夜,他在她不远处拿着那把刀具,像是切豆腐一样从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任那白骨现在眼前……
“呼……”
温宁轻吐出一口气,在那画面变得越发真实时睁开眼。
突然间,她抬头,目光忽地就与对面一双眼睛对上。
暗色的窗帘下一个人影诡异的弯着身子守在那,一只眼睛从微微撩开的窗帘里头探出来自上而下看她!
心脏猛地一抽,她吓一跳身子本能的向后一退,脚下还有未冲干净的泡沫,大理石的地板几乎没什么摩擦力,重心失去,她猛地跌撞在身后的墙上。
“劈里啪啦”身后的拖把洗发水都被她撞了个散。
外头谢沛一听到声音搁下受伤东西迅速冲进浴室,“阿宁??”
一进来就见她跌在地上,表情痛苦。
温宁也顾不上疼了,赶紧伸手指着那窗户道,“对面有人,刚刚有人在看着我……”
谢沛目光转向窗外。
她所指的窗户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那边的窗户也是敞开的。
收回目光,他拿起一边的浴巾来给她盖在身上,两手揽起她身子将她抱起。
温宁余惊未散,没有任何准备的,在这夜幕里,那身影足够让任何人心惊胆颤。
“别怕。”谢沛伸手将浴巾包在她身上搓几下,他伸手将她脸颊上湿漉的发丝撩开。
“这世上没有鬼!”温宁看着他,她的的确确看到了那窗户后的人,她咬了咬牙道,“有人在那边,绝对!”
谢沛看着她,他伸手为她衔去滑落到下巴的水珠,他站起身来。
温宁看着他走到一处矮橱那,他蹲下身,打开。
整整排器具,从大到小,排列整齐。
他站起身,温宁看到他手握一把小锤子和钢钉,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温宁轻呼出一口气,她从卧室那处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方才那只眼睛还在她脑海中。
她咬了咬手指,试图控制自己颤抖的呼吸,手指被牙齿咬的钝痛,与身子的疼交织在一起……
浴室里,他将这处窗前钉了帘子遮挡。
晚风扬起窗帘,谢沛抬头看着对面的窗户,那处依然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
他盯着那处站了会儿,握紧手里的锤子,猛地扬起手——
锤子从他手里猛力掷出,一道弧线,坚硬与脆弱的玻璃相碰撞,“哗啦”刺耳的碎裂声,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碎片如星碎缓缓掉落。
这动静太大,一时间外头人声犬声骤起,骂骂咧咧……
风过,透过那破碎的玻璃,对面暗色的窗帘被扬起。
谢沛眯了眯眼,合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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