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听周瑜这么说不但不恼,还叹了口气道:“公瑾所言极是,孤忧心之处也正在此……”
周瑜笑道:“大王既然能够如此情形的面对这种情势,那大事尤可为也!难是很难,却也未必就做不到。大王,要想成就大业,第一件事就是要休养生息,先国富民强,然后才能有所图。”
殷商道:“我已召来管仲管大夫来负责此事。”
周瑜拍手道:“有管仲主持内政,这第一件事就算成了。第二件,欲图天下,必须要兴兵征战,后勤粮草,各样军备需要齐全,大军出征之时,粮草物资都要紧跟其后,源源不断,不可稍有断绝……”
殷商点点头:“孤也思虑及此,已经招来萧何,让他料理后勤事务。”
周瑜大喜:“有萧相国在,此事也无忧矣!这两件大事若定,天下可图也!”
殷商道:“然而天下之事纷乱如斯,东南西北四镇诸侯地皆不安定,那八百小诸侯也是各怀异心,观望形势,待机而动,只怕随时都将有刀兵之祸。更别说还有南蛮,东夷,犬戎……等异族骚扰四边!依公瑾之见,孤要先顾那一头才好?”
周瑜道:“北方犬戎等异族之患虽大,但他们乃是游牧民族,不过是骚扰边境,抢夺粮食人口铁器而已,尚未有下中原的实力和野心。更兼北有北伯侯崇侯虎镇守,此人虽然喜怒无常,性格暴虐,但却也颇有能力,有他的属地作为屏障缓冲,暂时北境无大忧虑。”
殷商忙道:“崇侯虎此人傲慢自大,近年来也不大听从朝廷号令,只怕……”
周瑜笑道:“不用怕他造反,他跟犬戎交战多年,杀了多少犬戎族人?所以彼此仇隙已深,再说犬戎素来无信,他也不敢跟他们结盟,所以万万不会勾结在一起来图谋中原的。只要他不跟犬戎勾结,就不敢轻易起事,否则他攻打我们的时候,犬戎骚扰他的背后,他又该如何应付呢?只要他崇侯虎不是个傻子,就绝不会轻易背叛当朝!”
殷商听了恍然大悟,忙道:“公瑾一席话足以开我茅塞!既然北方暂时不必担忧,那么东夷几乎年年都要挑起事端,已经近二十年没有消停过了,朝里的闻太师才刚刚讨伐他们回来,但据说他们又在蠢蠢欲动,如此屡屡犯边,我大军为之频繁劳动,以至于疲惫不堪,又该如何处之呢?”
周瑜道:“东夷各族分裂,据我所知,他们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部落,此起彼伏,轮流骚乱,又因他们都各自精通水战,所以遇到大军清剿就逃到海里,我们无法彻底消灭。等他们在海外休养生息了,又再度回来作乱,导致我们疲于应付。”
殷商叹了口气说正是如此,我担忧的是他们中如果忽然出现一个有雄才大略之人,将所有的族人都征服聚集在了一起,那势力就会指数级的增长。
到时候只怕我们不去打他,他也会主动的来打咱们。
还有东伯候姜桓楚也是狼心狗肺之辈,他儿子姜文焕更是野心勃勃,两父子与这些东夷人素来态度暧昧,让他派兵去清剿,他总是应付了事。
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让老太师闻仲一再的亲自带兵去讨伐。若是有朝一日姜桓楚和东夷人联合起来西侵,形势可是大大的不妙。
周瑜道:“主公所忧不错,东方之患,确实大于北方多矣。但依臣下看,他们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姜桓楚昏聩好利,姜文焕有勇无谋,而且两人威望不足,就算跟东夷人结盟,也无法令之心服,离心之盟,不过一盘散沙而已!”
说着将桌上的酒杯盘碟等物简单的摆成了东方地势图,指点着道:“主公请看,东夷若要侵犯我大商边境,必须要冲破游魂关和陈塘关这两处军事重镇,而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之所,且陈塘关有李靖镇守,游魂关则由窦荣镇守,这两位都是当朝名将,武功高强,本领出众,想要打破他们镇守的关卡,那可是难得很!”
殷商点头称是,陈塘关的李靖不用说了,游魂关的窦荣乃是武曲星君下凡转世,虽然不会什么法术,但是深谙韬略,尤其善于守城。
还有他的老婆彻地夫人则是月魁星转世,也是个女中豪杰,夫妻两人又素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确是忠臣良将,国之栋梁!
听了周瑜的这一番见解,殷商的胸怀也为之一开,长久以来的忧虑也消散了许多,笑道:“那公瑾的意思,西岐才是首当其冲应该对付的咯?”
西岐近些年来经济发展可是相当不错,可谓四大诸侯中最为强盛的一个,不但粮草充足,百姓归心,而且据说拥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其势力已经跟大商朝不相上下了!
周瑜却又轻笑一声:“西岐之患最大,这一点毋庸置疑,将来他们也一定会是我们最大的对手,但目前的当务之急,却也不是对付他们。据我所知,现在西伯侯姬昌还在朝歌城中,被大王给软禁起来了……”
殷商道:“姬昌狼子野心,所图甚大,孤强留他在此,就是害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在朝歌城里,他是虎也得给我卧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但若是回到了西岐,只怕蛟龙入海,再也难以控制了啊。”
又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朝中众臣对孤囚禁他甚为不满,天天上书进谏,要死要活的闹着让孤放了他,说什么我此举会令天下诸侯寒心……孤现在面临的压力也是很大呀。”
周瑜道:“主公此举一点错也没有,必须如此,才能暂缓西岐造反作乱。要知道这个西伯侯姬昌一贯的伎俩就是推行什么仁义道德,以此来蛊惑百姓,收买人心。所以只要他身在朝歌,西岐军民投鼠忌器,就绝不会作乱,生怕害了这位仁义王侯,就是他儿子姬发想要发兵,也师出无名,哈哈哈,只能忍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