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之色还没有退去,落在楚天身上的拳头像是击打在棉花上,着点柔软无力,两人止不住的惊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楚天伸直的拳头击打在他们肩膀,力贯千斤,两人宛如断线的风筝跌飞出去,还把后面的几名保镖压倒在地。
楚天轻轻摇头,叹道:“废物!”
骆燕剪水秋瞳中异采涟涟,她如何也料想不到楚天貌不惊人的外表下,竟有这样的霸道力量,而且看他漫不经心的表现,懒洋洋中自有难于言语的魅力,但望着依旧占尽人数优势的保镖,她始终不相信楚天能够打出来!
剩余的保镖为尊严而战,如狼似虎的朝着楚天冲来,冲在最前面的白文霏在两米之外,突然大声厉喝,身形跃纵而出,陡然到了楚天的眼前,伸手就是两下难于判断的寸拳,角度直接击向楚天的面门,迫使楚天向后退出。
躲过两拳,白文霏心中微喜,得寸进尺的踏前几步冲拳,谁知道,后退的楚天却来了个华丽的侧身止步,随即迅速上前,他退的不慢,进的更快,只见他单手划弧,左手倏然击出,宛如长驱直入的利剑。
白文霏无比震惊,回手交叉格挡,原本以为防守的滴水不漏,却不知怎么被楚天看穿了破绽,拍中了脆弱的心口,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口发闷难受,脚下也是踉跄后退,随即翻身滚倒在地,可谓狼狈至极。
挣扎起地的白文霏实在惊骇莫名,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金日善看到楚天如此神威,美丽的童颜笑展而开,宛如她就是场上拼杀的楚天,两手叉在小蛮腰上,小嘴高弧度的扬起,高声助威:“师傅,师傅你太棒了,打得冬瓜满地滚,日善爱死你了,日善爱死你了!”
全神贯注观看场上对战的李焕泓,听到金日善的话,不由感觉到头皮发麻,如果楚天真的被小萝莉爱上,估计他以后的日子将会相当难过,不由为自己让楚天跟金日善认识而忏悔,无意之举却害了那小子。
又有两个保镖不知死活,已经上前两步,一左一右的挥拳砸去,楚天两手轻描淡写的洒出,左手打中了左边之人的胸膛,击的那人向后退去,不等那人倒下,右手又是轻挥砍中他的脖子,右侧那人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只是片刻的功夫,楚天已经击倒了七个人。
但保镖们也是亡命之徒,激烈的拼战引发他们的血性,剩余的二十余人如潮水般的汹涌而来,楚天淡然轻笑的向他们迎接了过去,就如大海里面的落叶始终屹立,虽然渺小凶险,但却不会被海水淹没。
十五分钟之后,倒下了二十九人,剩余骆燕跟楚天对立,原本雄心壮志的保镖们已经变得沮丧,从鄙视楚天的狂妄自大到现在的无言以对,没有任何人认为骆燕能为保镖挽回几分面子,楚天这家伙的实力只能用变态两字形容。
望着已经失去优越感的骆燕,楚天淡淡的开口:“出手吧!看你是女流之辈,我让你三招!”
骆燕柳眉倒竖之际错步上前,化拳为掌,直接斜斩楚天的脖颈,这下招式快疾,隐有风声,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她能够身为董毕武的左膀右臂,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整个基地的保镖彼此都瞧不起,但对于骆燕却是有几分佩服的。
除了她是女流,更主要的是她确实了得。
楚天并不接招,只是向后退了半步,骆燕玉掌落在空处,却早在意料之中,满脸平静的双肘轻翻,陡然凶猛撞出,直奔楚天的胸口,招式又快又恨,但楚天身形微弓,就轻巧的化解了她的得意出击,不由心中呆愣。
但也来不及多想,两手毫不停留的双拳变掌,手指微屈为扣,再次直扑楚天的面门,她的招式去繁就简也无花哨,却是绝对实用的招法,楚天见状微微点头,迈步上前,右拳打出,取的却是骆燕的左肩!
骆燕心中暗惊,错开一步,单掌倏然上扬,护住了肩头,左脚却是无声无形的踢出,取向正是楚天肋下,她刚才始终都在留意楚天的空门,见他从来没有保护肋下,所以这脚踢出实在可是说是十拿九稳。
金日善看得目不转睛。
二人一招拼试,实在是光电火闪,保镖们见了血脉贲张,都是大声喝彩,没有想到楚天突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退了半步,闪开了骆燕的左脚之时,招式不变,只是陡然变了方向,左拳已经击中了骆燕的右肩。
旁观的众人都泛起了难以形容的感觉,只觉骆燕的攻击固是神妙无边,令人难以抗御,但楚天的反击,也是妙若天成,没有丝毫斧凿的痕迹,同时大家都清楚,骆燕是以逸待劳对付力挫几十人的楚天,占尽便宜却没取胜已是失败。
骆燕难于躲避,也来不及出手格挡,只能避重就轻的闪了两下肩头,想要卸去那拳的力道,同时再次起腿踢出,这是她败中取胜的绝招,但没有想到楚天的拳头虽然不硬,拳头的力道却极度霸道,肩头顿时有巨大的冲力涌来。
她的身躯抗不住那股力道,连连退后了几步,一脚自然踢在了空处!楚天趁此空档欺身上前,右手扣住她的脖子,先紧后松就退回到原地,此战胜负已分,如果不是楚天要留点情面给骆燕,恐怕早就一招败敌了。
骆燕也有自知之明,虽然没有受伤但也不再进攻,鼓起勇气走前几步说:“我输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结局,但听到骆燕口中吐出那几个字,心头还是极端的难受,没有见到楚天之前,他们都自我感觉良好,甚至认为自己是基地中最出色的保镖,但今天却被楚天狠狠的揉碎了优越感,无人不感觉到沮丧。
李焕泓也轻轻叹息,既有欣喜也有遗憾,欣喜的是从两者的身上可以看出彼此的差距,进而完善自己;遗憾的是,这么多保镖被楚天蹂躏的不堪入目。
董毕武是个人精,忙战出来笑道:“大家不用心慌意乱,李总的朋友当然是人中之龙,百年见不到几个,大家输了也不要紧,最主要的是能从对战中学到东西,这样将来才会变得更加优秀,成长为最优秀的保镖。”
楚天不由赞许的望了他几眼,此人做教官还真有几分能耐,即使下面的人输得惨不忍睹,他也能够把气吞下来,要知道,出来混的人,丢面子往往比丢脸更严重。
他的话顿时让众人恢复了几分信心,然后纷纷望着楚天,几度欲言而止,李焕泓猜测的出他们心里所想,笑着说:“兄弟,我知道你时间宝贵,不过今天都已经来了,你就再伸手扶扶大家,帮忙指点大家如何?”
董毕武马上拍掌附和:“大家欢迎楚教官指点!”
所有的保镖顿时拍起掌来,心里知道自己欠缺火候,如果能从楚天身上学得皮毛,相信也可以受用终身,他们都是不信上帝信实力的主,所以只要彻底的用实力降伏他们之后,所有的人就会变得无比的顺从。
楚天轻轻叹息,李焕泓这家伙是明摆着要拿自己当苦力了,是否应该让他再送两个电视台呢?但见到众人殷切的目光以及始终没有熄灭的掌声,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百名之际竟然又揽来苦差事,可真是悲剧。
金日善阴魂不散的跳了出来:“我也要指点!”
对于这个小萝莉,楚天只能苦笑不已,正想说话却听到李焕泓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就走到旁边接听,没有多久带着几分笑意回来,拍拍金日善的肩膀说:“金叔叔让你参加慈善晚会,他在希尔顿酒店等你。”
金日善脸上顿时变得沮丧,但对于父亲的话却不敢不听,于是吐吐舌头,然后失望的看着楚天:“师傅,徒儿今天不能跟你学习了,你明天有没有空啊?你住在哪里啊?日善过去找你玩!”
楚天忙开口回答:“我明天有要事!”
当然不能让这小魔女找上自己,因为那无异于自讨苦吃,但金日善显然不满意楚天的回应,拉起衣袖大有pk之意,狡猾的问道:“师傅,是不是厌烦日善缠着你啊?不然你就告诉我要事是什么?而且你发誓不骗我。”
楚天当然不能承认,违背良心的笑道:“怎么会呢?日善那么可爱,我怎么会厌烦你啊?只是我明早要求云鹤墓园拜祭,实在抽不出时间啊,并不是我想要推搪你呢,如果我撒谎,天打五雷轰好不?”
金日善诡异的点点头,然后跟楚天和李焕泓告别离去。
等她走了之后,楚天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湿了。
在众人的要求之下,楚天硬着性子在基地呆了几个小时,当从基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回去的路上,李焕泓硬是要跟楚天同部轿车聊天,优秀的人总是知道吸取他人的长处,也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在思想碰撞之余,李焕泓心满意足的靠在车上,神情带着几分雀跃开口:“老弟,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不然今晚再去好好喝几杯?说实话,我很久没有找到如此痛快畅言的感觉了,你知道,做人有时候不得不带上面具。”
其实楚天也还想多呆片刻,但想到明日的行动,于是笑着拒绝:“李兄,今晚怕是不行了,明天真的有事情要做,你却莫以为我刚才是欺骗金日善,等哪天有空了,我保证去找你痛饮三百杯如何?”
李焕泓也知道楚天是大忙人,当下略微可惜的点点头,随即开口说:“老弟,差点忘记了,你是否可以向我透露读心术的秘密啊?我知道你在某个环节上做了手脚,但却百思不得其解,来吧,告诉我,我保证不透露给小萝莉。”
楚天似乎预料到李焕泓会问自己,所以扯过杂志的半张白纸,拿起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片刻之后轻轻递给他说:“秘密说出来很简单,但也有几分赌运气的成分,不过饶是如此,还是不要告知金日善,不然我死得很惨呵。”
李焕泓拿过杂志审视:1你在潮鲜最喜欢的别墅是什么名字?——答案:金太阳主席;
2枪械里面,你最喜欢哪种武器?——答案:向红花园;
3最喜欢玩什么游戏?答案:——英格拉姆冲锋枪;
4你最崇拜的人是谁?答案:——穿越火线;
楚天在旁边补充:“这是我写纸条的顺序!”
李焕泓是个聪明的人,顿时知道123的答案都是金日善答出来之后补了上去,也就是说楚天写第二张纸条的时候,回答的是第一题的问题,以此类推轻易得出三道答案,他当时也有想过,但楚天全部猜对阻止了他的猜测。
楚天显然看出了他的疑问,淡淡的笑着开口:“其实秘密就在第四题,换成其他人,我肯定不知道答案,但金日善最崇拜的人就非金太阳莫属,绝对权力中心的红色子女,除了金太阳不会崇拜任何人,也不敢崇拜其他人。”
李焕泓恍然大悟,谜团顿时解开:“所以你问她第一题的时候,就把写有金太阳的主席放进杯子,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容易写出来了,都是利用后知而补上,楚天你果然聪慧,在第四题设立明知的答案,所以达到‘读心术’的效果。”
楚天谦逊的笑笑,压低声音说:“其实我还是有些后怕,因为写金太阳的时候并不是绝对的把握,因为你也不知道金日善会不会答出其他人,比如她爸,她妈,甚至她自己,幸亏她虽然调皮,政治觉悟却是高的,没敢开玩笑。”
李焕泓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拍拍楚天肩膀,虽然读心术蕴含着狡猾,投机取巧,但不得不承认楚天在如此短的时间拿住金日善是有道理的,起码心理的揣摩就异常到位,这是成功之人的必具之处。
临近分道扬镳,李焕泓钻出车后,眯起细长的眼眸,嘴角翘了翘,难得的坏笑若隐若现,扭头望着楚天缓缓告知:“老弟,忘记告诉你了,我送你的两个电视台处于严重亏损状态,希望你能把它们运营成功呵。”
楚天沮丧的笑骂:“真是奸商!”
李焕泓哈哈大笑而去。
夜色迷离璀璨,刺骨的冷风徐徐割过行人的脸,也摇曳着云鹤墓园的树枝,十几位黑衣大汉正化悄悄的没入墓园的四周,他们的腰里都握着闪光四射的匕首,心里都清楚明日必定要用匕首吸尽楚天的血。
“记住,我们明天必须成功!”
为首大汉的脸上每根肌肉都充满了怨毒,偶尔还会扭曲成说不出有多诡异的笑容。
“国家培养大家那么多年,该是回报的时候了!而且因为我们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否则就会引起强烈的国际舆论,虽然我们经济发达,但与天朝依然没有决战能力!”
整衣,行礼。
行礼的姿态温文尔雅,可是谁都无法想到,在他们这些举止优雅的动作间,每个瞬间都可以施展出击敌致死命的杀着,他们始终都坚信剑锋所指之处,所向披靡,因为他们是高丽最顶尖的特工。
天快亮的时候总是最黑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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